苏菲曾是皇家魔法学院的水系魔法生,三年前她从皇家魔法学院顺利毕业,与好友莎.爱丽到史洛伊特城游历,却不幸卷入了一场阴谋中,后来苏菲儿被墨湘的侍女念思救了回去,由于魔裔公主曼萨的原因,与墨湘有了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后来在埃尔城的战争魔法学院当了三年的水系魔法助教,她与莫拉雅私下里的交情很好。
春天的时候,苏菲辞掉了战争魔法学院的助教工作,与莎.爱丽公主偷偷地跑到帝都。听赢黎说,莎.爱丽公主和苏菲偶尔还会成双入对的参加一些大贵族举办的舞会。
我没想到苏菲居然深夜造访,卡特琳娜站在寝室门口,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苏菲。
“苏菲老师,你怎么过来了?”我走到寝室门口,有些惊讶地对苏菲说道。
苏菲一脸焦急的模样,站在门口,并没有想要走进来的意思,她飞快地对我说:“吉嘉,快点跟我去见景月公爵!”
“景月公爵出什么事情了?”我大吃一惊,对苏菲说问道。
苏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外面走,边走边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的魔法篷车已经等在学院门口,事情紧急,我们到魔法篷车上再说。”
我稍微挣扎了一下,对苏菲说:“稍等一下,让我穿一件外套。”
我在寝室里,只穿了一条魔法师平时最喜欢穿的灯笼长裤和白衬衫,卡特琳娜从衣架上拿了一件米索莉魔法长袍,追到门口,帮我匆忙套在身上,随后她拎着自己的魔纹构装也跟我走出了寝室。
匆匆忙忙地走到魔法学院门口,我看到学院门口停着一排黑色的魔法篷车,车厢上印有爱丽家族‘闪电’徽记。
篷车两侧是骑着黑麟马的构装骑士,在这个沉寂的夜里,气氛显得异常沉闷,看起来事态一定是非常严重。
苏菲拉着我登上一辆魔法篷车,随即车队像是一列火车冲入清冷的大街上,构装骑士们骑在黑麟马上,跟在车队两侧飞驰,密集的马蹄声像是落雨击打在芭蕉叶上,开始还能清晰的分辨出来,到后来声音连成了一片,似乎没有人能阻止这队疾驰的魔法篷车。
苏菲坐在我的对面,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脸色看上去很憔悴,她对我歉然地说:“吉嘉,抱歉这么晚了还要打搅你。”
“景月公爵究竟出了什么事?”我迫不及待地向苏菲问道,毕竟景月女公爵是史洛依特省的公爵,如果她出了事,也许史洛伊特省就会陷入动荡之中,毕竟她的手中掌握着格林帝国北境最庞大的军团。
苏菲喝了一点水,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才对我说道:“景月公爵在肯达位面率领构装骑士团与纳克玛人战斗的时候,被一名纳克玛督军偷袭而身受重伤,今天晚上才刚刚抵达帝都,目前正在坎贝尔疗养院接受治,只等着伤势稍微稳定一些,就要连夜乘坐魔法飞艇返回史洛依特省,她说临返回史洛伊特省之前,想要见你一面。”
“莎公主在她身边吗?”我问苏菲。
苏菲点点头。
既然苏菲出面到皇家魔法学院这边来找我,那就说明了她和莎.爱丽都已经知道景月公爵出事的消息,这个时候景月公爵最需要的人,是她唯一的妹妹莎.爱丽,景月公爵目前还没有成婚,因而没有任何子嗣继承她的爵位,那么目前能够继承史洛伊特省大公爵的人,只有莎.爱丽公主。
我问苏菲:“为什么走得这么急?留在帝都这边,等伤好了在回北境,不是更好吗。”
苏菲摇了摇头,对我说:“索拉大学者说治愈的机会并不大,景月公爵这么急着会史洛依特城,是为了能够帮助莎.爱丽稳定一下史洛伊特城目前混乱的局势。”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景月公爵受的伤这么严重,居然连索拉大人都束手无策。
对于苏菲和莎.爱丽她们俩的事情我还是多少都有些耳闻的,她们俩有着一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对于这位过分宠溺的妹妹,景月公爵一直都非常头疼。
车队在第一街区紧邻未央湖畔的一座大庄园门口停下来,大门敞开着,我们这两魔法篷车却直接驶入庄园里面,门口守着一队穿着魔纹构装的骑士。魔法篷车长驱直入,在城堡前面的石阶前停下来。
城堡前面的广场上县的灯火通明,很多人都站在城堡的外面,不远处的草地上泊着一排魔法篷车,那边光线不是很足,但是车厢上的那些家族徽记却是在幽暗中耀耀生辉,我还看到了一辆詹姆士秦王府的魔法篷车,也泊在诸多魔法篷车之间。
站在院落广场上那些人,看见庄园外面又有魔法篷车驶进来,于是纷纷转身观察车中坐着什么样的大人物。那些人当中,好像是有人认出了我,于是马上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的,又陆续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我和苏菲匆匆地从车厢跳下来,卡特琳娜初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我们三人登上石阶快步走进城堡。
一位管家站在城堡的大门前面,看到苏菲带着我和卡特琳娜走进来,忙迎了上来,对苏菲问道:“苏菲小姐,这两位是?”
苏菲连忙向这位中年管家说道:“这位吉嘉魔法师阁下,这位是他的扈从卡特琳娜小姐。”
管家听到苏菲说出我的名字,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在我脸上仔细地看了两遍,这才说道:“啊,您就是吉嘉魔法师,公爵大人正在等候您的到来,三位请跟我来。”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猩红色毛毯,墙壁一侧挂着一些兽角和颅骨,另一侧挂着各种样式奇特的武器,天花板上画着色彩缤纷的油画,大概画师是想表述缥缈的云中城,穿过漫长的城堡走廊,走廊的石壁点着魔法壁灯,看上去城堡古老而又沉闷,有着浓郁北方气息。
登上二楼,中年管家边忽然回过头,对我说道:“我见过您三年前的画像,看起来您变了很多,很抱歉!没能第一眼就认出您。”
“画像?”我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中年管家指了指二楼楼梯口对面的墙壁,那面墙上挂着一幅长度超过十英尺的油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画上所绘的内容是埃尔城外鱼湖的风景,随后我的目光落在鱼湖的湖边,一队警卫团骑士被漫山遍野的野蛮人围在角落里,而一个面孔稚嫩的孩子,居然踩着风浪站在湖中,那个孩子的面孔看起来和我有一点像。
这幅画像……我记得当时湖面还是蛮风平浪静的,估计这幅画像是景月公爵找人画的,没想到我居然也在这幅画上,而这幅画上另外一个清晰的面孔则是景月公爵,那时候的景月公爵还只是史洛伊特城警卫团团长。
谁也没想过,这位女公爵只用了三年时间就掌握了北方最强大的一支军团——北风,这大概也是上一代华尔.爱丽老公爵一生最大的夙愿,紧接着,我在墙壁上看到了景月公爵穿着轻皮甲,腰胯西洋细剑的半身像,从油画上看,去掉了公爵这层光环,她是那种非常端庄的美丽女人。
大概华尔老公爵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死前看到景月公爵完成大婚,这位权倾北境的女公爵目前最尴尬的就是她的婚姻大事,以她目前的身份来说,帝国中能配得上她的年轻才俊屈指可数。
数月之前,还在空港小镇与景月公爵见过面,没想到再次见面之时,竟然会是这样。
中年管家对我说:“最近经常在魔法报纸上看到了一些关于您的传闻,听说您还会一些治疗法术,听说您最近还治好了萨摩耶公爵身边的三位构装骑士?”
我对这位中年管家说道:“我学过一些水系辅助类魔法,至于救治那三位构装骑士,大概也是算是巧合吧!因为我和索拉大人的学生苏是好友,当时萨摩耶公爵想拜托我,将三位受重伤的构装骑士送到坎贝尔疗养院去,当时也是有些鲁莽,不过最后的结果还可以接受。”
一边说,一边走。
我们四人来到豪华的房间门前,门口站着四位端着水盆的侍女。
中年管家刚要问话,房门被一位侍女推开,从里面鱼贯走出几名侍女,她们手中都端着水盆,水盆里的水已经被鲜血染成淡红色。
这时候,等候在门口的四位侍女连忙端着水盆走进房间。
我跟在中年管家的身后,也走进了这个房间,这是一间装潢华丽的客厅,房间里面站着一群坎贝尔疗养院的护理人员和医疗助手,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休息的索拉大学者,苏和另外三名穿着祭司长袍的年轻那女坐在旁边的沙发里,苏坐在沙发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另外两女一男三位祭司在争论关于一些治疗手法的事。
几名助手看到门外的侍女端来了清水,连忙带着她们走进里间的卧室,一名医疗助手看到了我和中年管家,这时候立刻走上来,皱着眉头对我问道:“你是谁?”
“这位是吉嘉魔法师,公爵大人想见他。”中年管家连忙对这位坎贝尔疗养院的医疗助手解释道。
那名医疗助手对中年管家呵斥说:“索拉大人刚刚施展了‘强愈术’和‘休克抵抗’,目前正在休息,不能有太多闲杂人留在这里,而且景月公爵目前的状态很差,需要多休息,这时候怎么还带人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公爵大人?”中年管家迟疑了一下,对这名医疗助手询问道。
医疗助手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待会索拉大人醒了之后,我会请示索拉大人的,现在你们需要做的是请到外面去耐心等待。”
“吉嘉魔法师,您是来找苏祭司的吗?祭司大人正在那边休息。”另外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一名医疗助手跑过来,一把拉住那名只是低着头说话,连眼睛都不太一下的医疗助手,对她说:“喂,米诺,你难道没见过吉嘉魔法师阁下吗?他是苏祭司在帝都这边的好友。”
医疗助手抗拒了一下,甩脱了同伴的手,义正言辞地说:“苏祭司的朋友难道就能破坏这里的规矩?”
苏平淡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你在说谁破坏了这里规矩?”
吓得这名医疗助手浑身猛烈的一抖,转头一脸骇然地看着苏,失声说道:“啊,苏大人!我不是说他……我只是……按照索拉大人吩咐办事的,我不想有人在这里打扰到索拉大人。”
苏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淡淡地说道:“在这间客厅里除了你没有人会打搅到索拉大人,滚出去,现在!以后看到我的时候躲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可不是那种容易原谅别人的人。”
这名医疗助手还想争辩:“苏大人,你怎么可以……”
苏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威严,反问道:“怎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还没等那名医疗助手再说什么,就被几名护理人员拉了出去。
我走到苏的面前,看着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祭司长袍,因为魔力使用过度,脸色显得有些过分的苍白,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说:“苏,你可不要为难她,我知道她只是好意提醒我,没什么恶意的。”
苏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才对我说:“景月公爵的情况不太好,索拉大人在给她治疗之前,她还说要见你,现在她应该清醒着,你等我一下,我去里面看看情况。”
我对苏点了点头,与管家、苏菲一起站在景月公爵卧室门口静静地等待。
卡特琳娜在我身后,她一脸好奇地看着坎贝尔疗养院这群人。
没多久,苏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对我说道:“景月公爵想见你,你进去吧!”
我走进景月公爵的这间卧室,卡特琳娜和苏菲也想要跟进来,却被苏用手拦住。
这间卧室中间摆着一张华丽的大床,纱幔从棚顶上垂下来,一位穿着公主裙的少女跪在大床旁边轻轻地哽咽抽泣,我一眼就看出是莎.爱丽公主,几位侍女围在床边,正在拿着棉布给床上躺着的病人擦拭着身上的血水,不过那些血水好像无论怎样都流不尽,一股淡淡地黑魔法气息从床上不停地扩散。
我一步步地走过去,看到景月.爱丽公爵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地躺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