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时候的企鹅人,情况非常的糟糕。他知道自己被人偷袭,中了一针吹箭,很快陷入了稻草人无尽的恐惧毒气之中。但尽管如此,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却自诩心智坚定,准备咬牙硬抗对方的幻觉攻击。
毕竟腹语者就在他的手上,只需要稍稍用力一点,就能把这家伙开膛破肚,撕碎成肉末。
简单说,企鹅人打算无论如何,先要把疤脸这个祸害宰了,然后在做计较。
可是当他杀气腾腾准备下手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原本手里拽着的,不再是疤脸那个窝囊的老头,反而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科波派!你想干什么?准备又一次杀死我吗?”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从结实的柏油路上,伸出了两只手,抓住了企鹅人的大腿,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到:
“我的弟弟啊,不过就是弄死了几只你养的鸟,犯不着将我推进冰窟里吧?你知不知道,冬天的冰河里有多冷?快来尝试一下这种感觉吧?”
更让企鹅人惊讶的是,一具只有半截身子的小孩,拖着血淋淋的肠子,凄惨的朝他爬了过来。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这个家族唯一的接班人,但如果当初你没有让我遭遇车祸的话,现在我还是奥斯瓦尔德的家族的长男,早就完成家族振兴的任务了,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废物在这里浪费时间。”
企鹅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眼前三个恐怖狰狞的小孩,赫然是自己的三个兄长。当初自己因为相貌丑陋,从小就被这三个家伙欺负折磨,甚至还把他最珍爱的鸟禽全部杀死。最后忍无可忍的科博派,用计谋把这些奥斯瓦尔德家族的孩子送进了祖先的墓地。而且还让外人根本看不出破绽,都以为仅仅是食物中毒,交通肇事以及滑冰时候不小心掉入冰河。(详细见于DC漫画《企鹅人:痛苦与偏见》2011年短篇)
很难想象年幼时候的企鹅人是如何做到这样的事情,天衣无缝还没有引人怀疑,
“哼哼哼,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恐惧毒气啊?也不过如此而已罢了!”企鹅人低垂着脑袋,呵呵的冷笑起来。仿佛在看什么滑稽的幽默表演。
“还以为会出现些什么特殊的幻觉,想不到只是童年时候一些不愉快的回忆!真是多亏了你啊,让我能够有机会再见到这些哥哥们,也让我能够有机会-----再把这些讨厌的鼻涕虫再杀一遍!!!”
话音刚落,企鹅人大吼一声,抬起雨伞,朝着这些兄长们开枪射击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混蛋,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欺负我!不允许我使用家里的厕所,却在我去箱型移动厕所的时候,故意把那玩意推翻!还杀死我养的宝贝鸟儿!看球赛的时候故意伙同外人欺负我....可恶的垃圾们,你们根本不是我的梦魇,反而是我永远不能原谅的杂碎!杀你们几百次都不嫌多!!!!”
伴随着企鹅人的怒吼,雨伞机关枪的子弹不停宣泄起来,将面前几个兄长撕成了碎片。反正就算是幻影,但企鹅人周围都是对手,索性大开杀戒,将面前无论是幻影还是打手统统消灭掉,倒也不愁会有误伤的可能。
发怒状态下的企鹅人疯狂的射击着,直到子弹打光才停下手来,整个雨伞都变得通红,过高的温度,使得上面不断散发出缕缕青烟来,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然而即使这样,企鹅人依旧没有罢休的打算,只见他杵着雨伞,喘着粗气,眼神狰狞的扫视着周围混沌的一切,恶狠狠的骂道:
“不就是幻觉吗?继续来啊,恐惧?别开玩笑了,我混到今天,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要玩?老子奉陪到底!”
就在企鹅人科博派杀气腾腾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熟悉到骨头里的声音,用凄厉的腔调说道:
“天啊,我的孩子,让你每天带着雨伞,可不是让你用这种东西来杀人的!---而且还杀死了你的兄弟。”
几乎是遭到雷击一般,企鹅人科博派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谁能让他如此情绪波动的话,那么恐怕只有他死去的母亲了。
当初由于企鹅人的老爸淋雨感染肺炎去世,使得他的母亲神经质的要求企鹅人,无论任何时间到任何地点都必须带着雨伞,这个不合理的要求没少让企鹅人遭到白眼和嘲笑,但母亲无理的要求,却仿佛圣徒的训诫似得,成了这个哥谭暴徒一生都在奉行的事情,永远都带着一把雨伞出现在世人面前。
孝顺,算是企鹅人身上不多的优点之一,但却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母亲葬礼的时候,伤心哭泣的保姆还得到了一栋房产,三倍的退休金,以及一辆私人喷气式飞机接送的奖励。
“可恶,为什么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幻觉,这些都是幻觉!”企鹅人咬牙切齿的念叨着,手臂颤抖的抬起雨伞来,对准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刚才说话的女人。
虽然心里一个劲的提醒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企鹅人却始终没有像之前那样,果断扣下扳机,反而一个劲的颤抖不已,犹如几千斤一般沉重。
眼见企鹅人没有开枪,那个女人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迅速靠了过来,一把匕首狠狠的扎进了企鹅人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透骨而入,企鹅人疼的倒抽一口冷气,终于狠下心来,咬牙抡起手里的雨伞,准备用这玩意,将面前这个讨厌的幻影拍碎,但偏偏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却楚楚可怜的开口说道:
“果然,你连我也要杀了吗?奥奇!”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尤其是只有母亲才会称呼自己的小名,企鹅人原本硬起来的心肠,彻底崩塌了,下意识的跪倒在地,揽住女人的腰肢,像雏鸟似得将脑袋埋了进去,用几乎哽咽的声音诉说到:
“妈...妈!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