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清脆的铃声之后,小铃铛上就冒出一层薄薄的金光,金光直接罩在了周碧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看着单薄,却极为坚韧的保护罩。
“防御法器!”
周碧忍不住脱口而出。
而且绝对不是什么低级的防御法器。
在虚灵境里,各种各样的法器多不胜数,但其中最昂贵的也就是防御性的法器了,尤其是上品的防御法器,那是有灵石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好东西,珍贵性可想而知。
周碧手里的这只小铃铛……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必定是上品防御法器。
周碧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多嘴了几句,又拿出了二十块灵石,竟然就能得到这样的回报。
这完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不过,问题来了。
既然那个自称凤七的小丫头,随手就能拿出这样的上品防御法器来送人,方才在城门处,又怎么会被一个筑基期的东来宗弟子给为难住?
周碧将当时的情况仔细想了一下。
或者……
不是凤七被那个东来宗弟子为难住了,而是人家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她给拽走了?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周碧也有些无语。
她这是走了什么样的大运啊!
然后,注意到她手里的铃铛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周碧心中一凛,也不敢多呆,连忙收起铃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她总有种预感,先前城门口发生的那件事,只怕还没完。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
凤至和龙衍与周碧分开之后,就在东来城最豪华的一间客栈里住了下来。
说起来,凤至其实还挺喜欢周碧的,若不是她和龙衍还有事要做,做的还都不是什么好事,随时都会将东来宗的人引过来,说不定她就要将周碧带在身边了。
不过,周碧不过是个散修,还是不要将她牵连进来才是。
凤至和龙衍直接包下了一个极为精致的小院子。
从前第一次来东来城的时候,凤至也在这间客栈里住过,同样的一个小院子,这时的价格比起那时要涨了三成,这个涨幅可真是不小。
不过,想想现在东来城的情形,也就能够理解了。
进了院子,凤至才将院门关上,整个院子里就立刻被笼罩在一个防御结界之中,这结界的强度能抵挡住元婴期高手的全力一击,算得上非常不错了。
这间客栈虽然贵了些,但不得不说,各项设施确实不错。
两人随意在院子里挑了一间房住下。
之后,凤至抬手就在空中凝出一面水镜,招呼龙衍:“龙衍,快点过来,好戏快开锣了。”
好戏?
什么好戏?
这没头没脑的话,龙衍瞬间就意会过来了,马上就坐到了凤至的身边,一起看向水镜之中。
水镜上这时显示的正是先前凤至和龙衍进城的那处城门。
城门口仍是一片平和,进城的队伍排得老长,先前将凤至两人拦下来的那名倒三角眼的东来宗弟子,也仍在那城门处收着入城费。
每天手里要经手那么多的灵石,偏偏这些灵石还不能放到自己的腰包里去,全都要上交,倒三角眼心里可别提有多不得劲了。
这一不得劲,他自然也就想从旁人那里找些乐子了。
找谁的乐子?
当然是入城的那些人了。
东来城作为东来宗管辖之下的第一大城,本就十分热闹,往来的修真者极多,自然也就能吸引了许多的散修,或者是得了好东西想要换个好价钱的修真者。
倒三角眼守了这么久的城门,一双利眼早就能很轻易的分辨出哪些人是可以惹的,哪些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就比如凤至和龙衍。
倒三角眼看不出凤至有什么了不得的,却能看出来龙衍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是以,那时若是龙衍一出声,倒三角眼指定是不会再闹下去的。
有这么一双利眼,倒三角眼可占了不少的便宜,比如说,见着哪个散修是可以欺负一下的,就好好刁难一番,说不得就能多抠出几个灵石的油水。
就是不能,那也能出口气不是?
这时,他就正在做着这样的事。
城门处,倒三角眼大剌剌地站在城门口,一边拿着一双冒着邪光的眼睛打量着入城的修真者们,一边从这些修真者手里接过入城的灵石。
突然,倒三角眼的眼中一亮。
就见着,在他的面前,一个看着不过十七八岁,修为也不过才炼气期三层的少年,正有些畏畏缩缩地往前走。
倒三角眼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少年不仅修为低,而且绝对没有什么后台。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给他欺负的。
冷哼了一声,倒三角眼冲着那少年扬了扬下巴,“你,就是你,赶紧给爷过来……”
少年一惊,整个肩膀都跟着缩了缩。
他的反应显然取悦了倒三角眼,让他发出一声极为放肆的笑声。
后面排队进城的修真者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经常来往于东来城的,对这个倒三角眼怎么也有些了解,这人最是个缺德的,平时最喜欢做的就是欺负弱小,他的修为倒是不高,许多人抬抬手都能将他掐死,但谁叫他是东来宗的弟
子呢?
如今的东来宗,哪里有人敢惹?
所以,就算众人对这眼瞅着就要被欺负的少年有些同情,但慑于东来宗的威名,却是没有谁敢上前帮这少年一把。
那少年显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虽然害怕,却也不敢违逆了倒三角眼的意思,就算明知道会被刁难,也只能畏畏缩缩地走到了倒三角眼的跟前。
“这,这位爷……”少年吱吱唔唔。
倒三角眼平时最喜欢看的就是别人怕他的模样了,哪怕他明知道众人怕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东来宗的这块金字招牌,但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别人怕他就行了。
看着少年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倒三角眼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他正想着要叫这少年如何逗个乐子,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就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