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霍成君是叹了口气,挨着在刘贺身旁躺了下去,开始睡不着,就总观察着刘贺,心中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总在想,陛下到底会不会是不喜欢女人。
终于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候,身边有声音道,“哎呀,这几点了都?”
霍成君被惊醒,睁开惺忪睡眼,“陛下??”
刘贺记起了身在何处,看看身边睡美人酥胸半露,俏脸上睡意朦胧,确实很让人心动,他的某个地方不争气的动了一下。
尴尬不已的道,“朕得早起,昨天说了要带你回大将军府看看,朕得去准备准备!”
刘贺是用了点毅力,才把持住自己,从床上起来。
霍成君见他如此,越发有些怀疑刘贺会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她刚才可是没穿什么,走光成那样了,陛下居然能忍得住。
似乎也解释得通陛下为何对她总不耐烦了,人家不喜欢女人嘛,自己往上凑,他能有耐心才怪事了。
心中觉得有点郁闷,难道自己真那么命苦,守着这么有才华又一国之君的皇帝,却是最基本的夫妻之实都捞不到。
也只好从床上起来更衣洗漱。
心中暗想,这事一定要告诉母亲,让她帮忙分析一二,拿个主意出来。
如果刘贺知道霍成君把他想成了不是男人,恐怕会马上表现给她看看。
刘贺想去昭阳殿看看收拾得如何了,再问问李子晴在宫中是不是住得惯,因此跟霍成君招呼一声,让她先候着,他去安排点事情再来。
出了椒房殿,摆驾回宣德殿的路上,刘贺脑子总能想起霍成君那诱人白嫩诱人的躯体。
昨晚昭阳殿没有收拾出来,李子晴是歇这边的,进了殿,发现李子晴已经起来了,正在做有氧运动。
刘贺笑笑,“你倒是把这些习惯带过来了!我以前也晨跑的,穿过来之后,就懒得跑了!”
李子晴白了刘贺一眼,停下了动作,“你今日是不是要去霍光府上?”
“嗯,你不是说,让我借势吗?”
李子晴点点头,“你此番去,不能再像微服私访那样,带十来个人就去,你要大张旗鼓的去,属官和护卫能多带就多带,要把排场搞起来,让霍光知道你很重视他。”
刘贺挠头,“没那个必要吧,出个宫而已!百官们如果知道我那么看重一个辅政大臣,会不会觉得我太懦弱了?”
李子晴正色,“很有必要,你这是表明一个态度,态度很重要,明白吗?你越重视霍光越好。
至于你的个人威望,也不能通过排挤霍光来提升,百官们会不会觉得你软弱可欺,也不会拿你是否恭敬辅政大臣来判断,你只需要这次抓住机会,严惩几个贪官就可以,我再想办法给你搞个宣传,这事就成了一半!”
刘贺想了想,觉得李子晴的话有道理,他之前就是有点急功近利,想踩着霍光上位,这条路看来不太能行得通,倒是李子晴讲的办法,有可行性。
李子晴又道,“如今纸已经被你造出来了,我想,搞那个活字印刷应该也不是太难,找人做字模而已,这个东西做出来,咱们可以发行一份报纸,把每次你们朝议的内容,有限度的披露出去。
你每次说了些什么,强调过什么,有什么重要指示,发出来让老百姓和官员们看到,他们多半会感兴趣,长此以往,自然能提高威信。”
“报纸?”刘贺想着这两个字,一下就明白了李子晴的意思,相当于是做一个官方媒体,让老百姓知道这个皇帝有多不容易,多一心为民,等于是从下而上的,让百姓们尊敬爱戴,比什么圣旨之类的,好处不要多太多。
眼睛都亮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想到发明出纸,可以方便写字记录,却忽略了纸作为媒介的最大用处,完全可以做自己的宣传工具嘛。
他就说嘛,把李子晴找到,对自己会有很大的好处,这不,李子晴一来,就送了他如此一个大礼。
伸手把李子晴搂在怀,在她面孔上亲了一口,“你可真的是我的贤内助,有你在,我信心大增!”
李子晴翻白眼,打趣道,“这才哪到哪?我心中的想法多着呢,都说出来你岂不是要崇拜死?要不然也别把我往你这后宫塞了,你封我一个丞相,我来帮你完成富国强兵的伟大梦想?”
刘贺将李子晴搂得更紧,“还是算了,你这么优秀,我怎么舍得放你出去?不如当我贴身秘书!”
李子晴挣扎道,“我这么大才,就让我当秘书?”
刘贺低声说道,“难道你没听说过,白天有事秘书干,晚上有事干秘书?”
李子晴一怔,“你……流氓!”
挣扎开来,摸出几张纸来递给刘贺,“这是那几个人的口供,我做过改动的,你去了霍光府上,先试试说动霍光,取得他表态支持,如果说不动,把这个给他看。
最好也去一趟丞相府,不管你和他们有没有达成什么协议,跑了这么一趟,满朝文武中的那些贪官们,都会心虚!”
刘贺收下放好,看李子晴脸蛋微红,说道,“你主意多,那再帮我个忙,如今我的纸已经发明出来了,卖得却不怎么好……”
李子晴在他还没说完时就接口道,“这个不难,你搞一个有奖征文活动,奖金设得多一点,比如一等奖奖励五百金,二等奖奖励三百金,后面小奖一大堆,让他们投稿只能用纸。
征集到的文章,小说,诗词这些,又可以印刷出来,再卖出去,这时代又不讲什么版权,也不用给他们分成,拿来印刷成书,一来一往的,纸就活了。”
刘贺大喜,李子晴不愧是商人出身,眼光很准,他之前想的是把以前有多那些四书五经等印出来卖就是了。
李子晴一搞报纸,二要搞一个出版社之类的,既能丰富大家的阅读,又能把纸给彻底推广出去。
李子晴接着又讲,“而且这样一来,我也能给你立一个人设!”
“人设??”
“对,就是人设,我可以把你打造成一个文豪皇帝,这个时代不流行唐诗宋词,可你又不会汉朝的词赋,那你就逮着唐诗宋词不要丢,隔三差五的来一首诗,拍马屁的文官们很快就能效仿。
不出两年,唐诗宋词必然能在这时代流行起来,而你,就会成为一个开创流派的大宗师。媲美后世的千古词帝南唐后主李煜,就算没有什么功绩,那也是千古留名,文坛巨匠这个人设,是不是非常棒?”
刘贺想不到她这种事也替自己着想,两人都会不少唐诗宋词,李子晴明明可以自己去出名,却把机会让给了他,心中感动。
“子晴,你对我是真的好!”
李子晴笑笑,捋了捋发丝,“你放在心上就行,快走吧,别把正事误了!”
“那你?”
“我等会在这宫中逛逛,去昭阳殿看看,我也不能享受安逸呀,我还得把洗发水,沐浴露,香水那些搞出来!你再把昨天那个张森传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刘贺多看了这女人两眼,这女人是贤妻良母型的女强人,上辈子是如此,此生也依旧是。
刘贺让百官们贪污过钱财的都去退赃,消息通知到了整个长安城。
然而两天下来,设立的两个退赃点门可罗雀,门槛都没什么人来踩,就算是有人前来退赃的,也不过拿了几吊钱来而已。
两个退赃点收到的钱,折合成金子的话,连二十金都没有。
可以说相当的打脸了,众位大臣们都在观望,觉得皇帝搞这么一手,搞得太幼稚了些。
也有大臣们,观望两天后,见没什么人去退,自己反而心中虚了,大家都明白糊弄皇帝可以,一起糊弄却不行。
京兆尹周德胜这几天都不踏实,要说贪,他确实是贪了不少,要说退,他也是前几个去退的,退了整整八吊钱。
他不踏实的原因是儿子不见了,据说被什么人给绑了去,他是京兆尹,自己儿子在他管辖范围内丢了,说出来都搞笑。
查来查去,查出儿子是跟几个兄弟去查肥皂的事情,然后跟村民们打了起来,最终被神秘人物带走。
他又派了公差过去要再查明具体情况,结果公差很快回来禀报,说那个地方已经有南宫卫尉在守卫了。
南北两卫是负责皇宫的,卫尉中郎将乃是霍光的儿子和侄子,这么说,这次是惹到了霍光头上?
一大早,周德胜就去往大将军府,他想求见霍光,探探风,可他的队伍还没到,就有下属来报,陛下带着皇后,鸾驾驾临大将军府,大将军府今日概不见客。
周德胜一听,暗想,陛下去大将军府做什么?
心虚的人最容易多想,周德胜很快想道,莫非跟那个肥皂厂有关?莫非陛下治贪要有动作了?
心情相当的沮丧,从知道肥皂厂有南宫卫尉把守后,他就没爽过。
又一路回了府衙,周德胜刚要进去,一队人马就到了面前,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领了十几个卫尉,见他就问,“请问你就是京兆尹?”
周德胜愣了愣,点了点头,“你们是?”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周德胜,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上头有命,你照着这上头的做就是了!”
周德胜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看对方的架势,又不像是消遣人的。
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到,“申时一刻,到南安客栈!时到人不到,后果你难料!”
周德胜看这上面的一段话,云里雾里的看不明白,犹豫着问,“敢问您是?这个又是??”
中年男人面孔严肃,“我乃奉车都尉张森!这上面的你看清楚了吗?”
一听是奉车都尉,周德胜哆嗦了一下,奉车都尉官不算大,可那是天子近臣,那这张纸岂不就是皇帝给他的?
“看清了看清了,臣……臣,一定到!”
他话说完才发现张森已经带人离开,愣愣的看着手中那张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贺带着霍成君突然驾临大将军府,霍光一家人都没有料到,听闻陛下这次摆驾,属官护卫带了不少,排场搞得很大。
霍光觉得挺光荣的,这女儿女婿来,他霍家蓬荜生辉?
赶紧带全家人迎出了府,到刘贺龙辇就拜,“臣,大司马大将军录尚书事霍光,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刘贺赶紧扶了霍成君一同下来,将霍光扶起,“爱卿无需多礼,该朕给岳父请安才对。”
霍成君也叫了一声爹,陪着刘贺将父亲扶住。
霍光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发现他俩似乎比之前还和谐,心中畅慰。
“快请里面坐,陛下今日突然光临寒舍,臣事先没个准备,恐招待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刘贺笑道,“女婿上岳父家做客,当然是客随主便,朕也不是那铺张浪费的人,有什么就什么即可。”
一同入了将军府,霍成君跟着霍显去了后宅,刘贺跟霍光来到前殿。
霍光的几个女婿,儿子霍禹霍云,能到场陪同的,那都是在场陪着刘贺说话。
说了一会儿家常闲话,刘贺指着墙上的地形图,说道,“朕看这地形图上,似乎描了行进路线的笔墨,想来岳父已经做好了周密安排了吧,关于如何出兵,朕可不可以听听看?”
霍光听罢,到了行军图前,开始指着上面地名说道,“陛下,臣准备出兵二十万,分四路出兵,一路出云中,发五万骑兵,由前将军韩增领兵。
二路出酒泉,也发五万骑兵,由后将军赵充国领兵,三路出张掖,可由度辽将军范明友领兵五万,四路出五原,由云中太守田顺领兵。陛下以为如何?”
刘贺看着地图,思索了一阵,他对用兵之道不怎么样熟悉,不能胡乱安排,看着这四路地图指示,说道,“都是五万兵马吗?会不会有点多,这粮草如果不够的话,调度会不会很难?”
刘贺有心要把事情往惩治贪污上面引,因此直接就指明了粮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