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林阆钊从出现到击败灰衣人只用了一剑!
灰衣人的武功有多高?在场众人除了东方与左冷禅心知肚明,其他人只能通过刚刚的动手猜出一二。十招之内击败泰山掌门天门道长,这样的实力足以让在场九成的人自愧不如,然而林阆钊依旧一剑将其击败,纵然是因为剑招之中蕴含了系统机能的缘故,可出剑的角度,力度,速度还有内力修为,这一切都能让在场有点眼力的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左冷禅不出声,岳不群不出声,就连余沧海也不知该不该出声所以只是用手指着林阆钊,做出满脸惊愕的表情。
“小施主,还请手下留情!”
身后传来浑厚的声音,林阆钊不用怎么猜都知道说话的是谁,能这么称呼别人的,除了和尚还会有谁?转身看向身后,林阆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眼前起身而立的大和尚,暗道如今的自己还打不过他。
嘴角划过一丝弧度,林阆钊扫了一眼方正之后便将目光移开,落在还处于被点穴状态的天门身上,这才缓缓开口道:“武功不行,还喜欢到处逞强,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作死?以为自断筋脉解穴就可以杀了他挽救自己的颜面?可惜,即便如此你还是一个失败者,等你死后别人会说你泰山派天门道人被一个江湖宵小活活逼死!”
“一叶障目,凡人就是凡人,看不清自己什么才是大局,只顾着一时的胜负,你这样的人就如同那些满口儒家教条的酸秀才,口口声声背着论语孟子,言辞之中总少不了仁义道德,却始终也无法领会什么才是儒家的浩然正气,怎样才算君子钊钊!”
“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心中有江湖,哪里不是江湖?为何一定要拘泥在小小泰山派!人傻还容易冲动,怪不得你只是一个炮灰,别人才是主角!”
“我说,你自称天门道人,那你心中可曾有道?”
大殿中很安静,连一个呼吸声都听不到,众人看到林阆钊突然出现一招败敌,然后像模像样的开始对着天门一通说教。可是任何人都提不起异议,因为在林阆钊的说教之中,他们似乎真的若有所悟,更不用说被林阆钊指着鼻子说的天门。
脸上的神情从愤怒变为思索,再从思索变为惊愕,最后听了林阆钊的问题变成一团迷茫,天门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了他内心的想法,却又化成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然后询问的看着林阆钊。
“心中……有道?”
“是,你敢不敢扪心自问,你的心中可有属于自己的道!”林阆钊认真的盯着天门问道。
灰衣人感受着身后的剑离自己的后心远了几分,知道林阆钊因为说话分神,于是突然一个前滚翻脱离林阆钊的控制,倒地的瞬间却又反身一剑朝着林阆钊刺来。
“少侠小心!”天门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可在不远的地方,东方明明看到林阆钊脸上的讥讽,以及一脸恶作剧的笑容,至于笑给谁看,却只有起身而立的方正大师。
灰衣人脸上泛起一丝得逞的笑,因为他手中的剑离林阆钊越来越近,甚至近到他自己都认为无法躲避的地步。所以他很开心,或许在他心中早已认为他赢了!
错步退开,林阆钊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在场众人的眼中,林阆钊的身影仿佛原本就在这里一动不动,可灰衣人的剑却诡异的刺空了!下一刻,方正终于明悟,脸上露出一抹悲然的苦色,东方满意点头,至于其他人,则显然还沉浸在林阆钊诡异的身法之中。
林阆钊左手负在身后,右手轻轻抬手,手中的剑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可这似是随意的一剑却正好划过灰衣人即将经过的地方,无奈之下,灰衣人只好强行用力改变自己移动的方向,朝着一旁翻了出去,这才避免被一剑封喉的下场。而林阆钊则依旧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右手自然垂落,渐渐斜指地面,说不出的洒脱。
“你问过自己的剑道么?如果没问过,你凭什么说你会用剑?同样的道理,你问过你心中的道么?如果没有,那你如何知道你自己心中真正追求的是什么?”
“江湖宵小终究是江湖宵小,因为他们从来没把自己放在一个高手的位置思考过,所以他们出手无所不用其极,不顾江湖道义,他们不讲恩情,只讲仇怨!我刚刚不杀你,你应该感谢我不杀之恩,而不是像如今这样。”
一剑,又是一剑,在场众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令人震惊的事情,却最终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被他们认为是高手的灰衣人,再次被一剑击退。抬手,出剑!林阆钊一脚踏出,身子却早眨眼便到了灰衣人身前,灰衣人格挡,可林阆钊却在他出剑的同时突然变招,出手速度快到哪怕几大掌门也得集中精神才能看的清楚。
“在优雅的人眼中,这江湖再怎么污都有优雅的地方,而在你眼中,即使这江湖再怎么优雅,却依旧污浊不堪。正如我手中的剑明明是优雅之剑,可你依旧会感觉对你来说是致命之剑!”
“所以说,要优雅不要污!”
“人总是骄傲的,所以你一定很坚信我是因为偷袭才能一招败你,因此你很不甘心,想要通过战斗证明你的看法!可惜,你的剑法在我眼中的确很简陋,所以你依旧只能格挡躲避,甚至连对我出剑的勇气都消失无踪,可悲!”
几大门派的弟子早已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眼前这个身着白衣的小孩子竟然边说话边用剑还能将灰衣人逼的无路可退,却不知比他们更惊讶的还有五个,除了见过一个多月前的林阆钊的岳不群令狐冲四人,此刻或许只有左冷禅最震惊了。
灰衣人心中闪过一丝后悔,可惜的是此刻他连后悔的资格的没有,那一对华丽的短剑如同催命符一般,如影随形,他只要有一丝分神,绝对会被一剑封喉。从林阆钊动手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那对短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喉咙!
“曾经有两位剑术宗师说过他们的剑,一个说唯有极于剑,方能极于剑。另一个说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这些话有些缥缈,以我们这些凡人自然无法领悟这二位宗师口中的境界,可是我们从中不难看出,如果真的醉心于道,不管人道剑道,终究得坚持些什么!天门,你心中的执念呢?”
“心中的执念?”天门一阵失神,随即自言自语道:“我从小上山,承蒙师父看中,教我武功,并让我继承泰山派掌门之位。我一心维护正道,只求将泰山派发扬光大,除此之外,别无执念!”
林阆钊暗中松了口气,对于一心求死的天门,他还真没把握让他放弃自绝筋脉的年投诉,只能用所谓的到来搏一把,所幸天门生在道门之中,心中对道的执着比林阆钊想的还要深,故此才会被林阆钊转移思绪,让他在瞬间心神失守,从而陷入林阆钊口中人道的泥潭中纠结。
“你若心在江湖,纵然在江湖之外,可你依旧身在江湖。你若心中有泰山派,做不做掌门,你依旧是在为泰山派的名声而努力。一派掌门就要有掌门的气量,为了几个江湖宵小便失了方寸,你认为这样真的有资格成为泰山派的掌门?”
“是非自有公论,谁对谁错,泰山弟子心中自有判断!你可愿转身问一句,到底谁才是泰山派的掌门,你听泰山弟子们会怎么说?”
林阆钊话音刚落,便有泰山弟子站出来大声道:“天门师叔才是我们泰山派掌门!”至于玉玑子以及其弟子,纷纷摄于林阆钊的剑法,默不作声。
天门闻言突然全身都僵住了,此刻他的心中虽然很乱,乱到他怎么理也理不清,可这一声承认却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才是泰山派掌门,自绝筋脉或许真能让自己颜面无损,可是就这样撒手放下泰山派,放任泰山派衰败下去,的确不是一个掌门应该做到的。
“阿弥陀佛,小施主仁心,老衲佩服!”
方正终究还是出手了,不是对林阆钊出手,而是出手帮天门解穴。天门环顾四周,只见除了林阆钊还在压着灰衣人打之外,其他人竟然全都安安静静的坐着,仿佛整件事与自己无关一般。自嘲的笑了笑,天门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的坚持让他忍不住感到好笑,于是抬头对方正道了声谢之后,便自顾的朝嵩阳殿外走去,身后的泰山弟子自然而然的跟了出去,只是走到一半,天门突然转过身,朝着林阆钊的方向抱拳一礼,这才道:“公子提点之恩,天门今生无以为报。从此泰山派闭派百年,公子可否告知天门姓名,天门也好在三清祖师面前为公子求一声安好。”
林阆钊闻言眼神不由得飘向令狐冲,这才缓缓答道:“叫我小公子便可!”
天门转身离去,没有一个人挽留,或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人再回挽留,所以苦了灰衣人,因为没有天门之后,他将要面对的便是一心投入剑法之中的林阆钊。
可惜,灰衣人再一次猜错了,天门走了,林阆钊却将注意力分出几分飘向了岳不群身后的俊秀男子,出声问道:“林平之,如果有个人想杀你,你会不会束手就擒?哪怕再自卫的时候会失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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