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家。
亨利警长依然在询问克劳德,但是几乎没什么进展。
想想也是,找不到尸体,克劳德哪会轻易就范?
“你再说说艾丽斯离开前发生了什么?”亨利警长不厌其烦地问道。
克劳德瞥了亨利警长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还要我说?”
亨利警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克劳德撇了撇嘴,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天晚上我很早就睡觉了,我最后一次看见艾丽斯是在晚上我就寝的时候。早上我醒来之后,发现她已经不在了,而且还带走了家里的的行李箱。”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了手提钻破开混凝土地面的响声。
看来那些市政工人已经在钻探地下室的地面,想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玄机。
亨利警长死死地盯着克劳德的眼睛,沉声说道:“在艾丽斯失踪的那个午夜,艾弗森夫妇听见这栋房子里发出一声诡异的尖叫”
“诡异?”克劳德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亨利警长淡淡地说道:“是的,诡异。这是他的原话。”
“艾弗森说的话,你听听就好,没准他是做了噩梦,把梦境当成现实呢?”克劳德继续辩解。
亨利警长却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说道:“艾弗森被惊醒之后,无法立马睡着。在床上失眠了很久,大约在凌晨两点钟时,他听见你家的院子里发出动静。艾弗森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你在花园里挖坑。他最终鼓起勇气,叫醒了老婆。两个人一起从窗口望着你。”
克劳德咆哮道:“这两个卑鄙的小人。所以,你们警察就是这样晓得的?”
亨利警长不答,继续说道:“艾弗森夫妇整个周末都在琢磨这件事。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来你家询问,而你却告诉她,说你的妻子出门旅游去了,过段时间才会回来。又过了几天,艾丽斯一直不见踪影,艾弗森夫妇越想越不对劲,他们最终选择了报警呃据他们推测,你那天晚上把妻子的尸体弄进紧凑的包装里,埋在了地下。”
顿了一顿,亨利警长话锋突然一转:“你最开始否认埋过任何东西——”
“我觉得,这不关你的亊。”克劳德冷冷地说道。
“当我们发现你的院子里埋着死猫时,你宣称猫是自然死亡的”亨利警长眼睛微眯着说道。
克劳德有些心虚:“在当时的我看来,确实是那样。附近的野猫经常来我家偷东西吃,那只倒霉的猫也许吃了中毒的老鼠”
亨利警长冷笑道:“呵呵,你觉得我会信么?若是有野猫死在院子里,正常人通常的做法是扔进垃圾堆,而不是埋掉。”
克劳德笑了,笑得很是诡异:“亨利警长,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可怜的人,所以我对任何不幸的动物都充满了同情心。即使是那只倒霉的猫,我也为它在耶稣那里做了祷告。我不忍心看它被扔进垃圾堆里”
顿了一顿,克劳德露出了阴森的牙齿:“唔,或者换种说法,尸体是一种很好的肥料——我用猫尸来肥土,这总能解释得通吧?”
“那么——人的尸体呢?!”亨利警长立刻追问道。
克劳德继续笑,淡淡地说道:“哎呀呀,亨利警长,你该不会说我把妻子的尸体埋在土里吧?短短的一周时间,尸体难道还会蒸发不见?”
亨利警长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正如克劳德所言,若是他用尸体来肥土的话,短短几天时间,尸体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腐败。而且即使尸体腐败,骨骼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消失的。
那些土壤中,没有人体组织,也没有骨骼,哪怕连一点儿骨头渣子都没有
在此之前,亨利警长曾经将克劳德院子里的土壤带回去化验,排除了有人体组织和骨头渣子的情况。
“一派胡言!”亨利警长怒斥道,“那只猫可不是被毒死的,而是有人砸开了它的脑袋!”
“哎呀呀呀,亨利警长,你真是少见多怪,一只死猫罢了再说了,我没有检查动物尸体的习惯。”克劳德依然很平静,淡淡地说道。
亨利警长掏出了一支雪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冷声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杀死妻子后,也杀死了猫咪。或者是因为猫的存在令你联想起妻子。或许是因为猫咪目睹了你处置妻子的尸体,有可能领我们”
“哦,得了,警长先生,你编故事的水平真不怎么样。”克劳德打断了亨利警长的话。
亨利警长继续自己的推理:“呃,人类知道,动物会在主人或女主人被埋葬的地方刨土——不过我得承认,通常是狗。但谁也不能保证,猫咪也很有可能那么做!”
“您真是个动物学专家,我觉得您不去当兽医,实在是屈才了”克劳德尖酸地“称赞”了一番亨利警长。
亨利警长有些恼怒,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好由他。
亨利警长听见手提钻持续的响声,过了半晌,缓缓地说道:“我们收到某人失踪的报告时,常规的手续是通过失踪人口分局发出传单。接着,我们耐心等待。几乎无一例外,差不多在一两个礼拜之后,失踪的那人就会回家。通常,是在那人随身带的钱都用完后。”
“那么,到底你们在这个案子里为啥不那么办?我确信艾丽斯会在几天内回家。就我所知,她只带走了几百美元,我也知道她非常害怕自力更生的生活”克劳德诚恳地说道。
亨利警长冷冷地瞥了克劳德一眼,沉声说道:“当我们碰上妻子失踪的案件,又有人听到尖叫声,两名证人目睹了月光下的神秘花园埋葬事件——再加上你的前几任妻子全部失踪,至今没有消息,而且你无一例外地为你的妻子买了巨额保险!我们认定,这里一定出了一桩严重的罪行,我们担负不起白白等待的责任。”
“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行了,你们慢慢弄,反正跟我等着你们的巨额赔偿金!现在我要去喝杯咖啡。”克劳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向房间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