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交公司出来之后,林雷和陆芸径直走向了停放陆芸汽车的停车场。
来到陆芸的汽车跟前,打开车门之后,陆芸一回头,却发现林雷站在原地,没有一点上车的意思,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陆芸眉头微蹙,重又关上车门,走到林雷跟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上车啊!”
林雷收回了思绪,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谜底,我已经解开了。”
陆芸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雷:“谜底,你解……解开了??”
林雷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烟——这不是市面上最贵的香烟黄鹤楼19x6限量版,因为黄鹤楼19x6限量版8500元一条,还不讲价。林雷最痛恨抽豪烟装逼的那些人,这只是熟悉的一支点八亲水湾——啊,不,香烟,一支有故事的香烟而已。(pS:书友天天在书评区喷作者菌,一定要用香烟二字,因为字数比用点八亲水湾五字字数少,不准水字数!好吧,作者菌虚心接受,绝不水字数……尼玛,免费版水那几个字,有钱拿么?)
陆芸迫不及待地说道:“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雷点点头,缓缓地说道:“这个案子远比红衣女孩连环杀人案复杂得多,案情也重大得多,我只能一点点给你解开谜底。”
陆芸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你说,谜底到底是什么?”
林雷整了整嗓子,开口说道:“就像夏洛克的那句名言一样——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看起来再不可能,那也是事情的真相。”
陆芸眉头蹙了起来,思索片刻之后,问道:“你还是用排除法吗?做减法?”
林雷微微颔首,开始解谜:“要揭开车上的那些人到底谁是凶手,我先从最应当首先排除的人开始,一个个给你说。”
陆芸连连点头:“好。你说,第一个排除的是谁?”
林雷笑了:“这不是很简单吗?第一个排除的,自然是王思其了。他不是凶手,只是受害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陆芸脱口而出,然而话刚落地,陆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雷笑着说道:“这并不是废话。譬如我举个栗子,假如王思其生意失败,给自己买了巨额保险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就是一起精心设计的骗保案。当然,事实并不是那样,我只是举个栗子,证明并不能想当然的认为王思其没有问题。”
林雷说得很有道理,陆芸点头表示认可。
见陆芸跟上了自己的思路,林雷接着说道:“第二步,我再排除两个人。这两个人不在车上,但是初看之下,也有嫌疑。”
陆芸并不蠢,林雷说“不在车上”的两个人,她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说排除乔太太和小三李芳?”
林雷欣赏地看了陆芸一眼:“是的,她们两个,都可以排除掉。”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解释道:“我见过一次乔太太,从她家离开之后,我就知道,这个案子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陆芸愣住了,脑子里开始反复揣摩了林雷说的这句话。
林雷揭开了谜底:“以乔家的背景和势力,不说弄死王思其什么的,单说叫王思其身败名裂,变成一个乞丐,比死还痛苦一万倍,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那次与乔太太会面,读懂了很多乔太太内心深处的事情。我很确定,乔太太是一直顶住压力,在维护他的丈夫,仅此而已。后来王思其出事,还是在去小三李芳家时出的事情,乔太太没有很急切地表现出关心,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你要知道这背后,乔太太也不知受了乔家内部多少的白眼……”
“我明白了。那么小三李芳呢?”陆芸继续追问。
林雷看了陆芸一眼,缓缓地说道:“至于李芳,该调查的警方都调查了,甚至还在她家派了那么多便衣警察布控。李芳本来就是依靠王思其,她没有任何动机害他。即使有什么阴谋,也不会是公交车消失这种案情。小三李芳,没有任何问题。”
陆芸松了一口气,似乎离真凶又进了一步:“接下来排除谁?”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烟,沉声说道:“老王头夫妇,司机李翔成,中专生李平。”
陆芸微微点头:“唔,这几个人嫌疑很小。”
“不是嫌疑很小,是没有嫌疑。”林雷淡淡地纠正道。
林雷继续说道:“以老王头夫妇那种年纪的话,歹徒不会选他们做内应,更何况张东升已经查过他们的人际关系了。唔,司机李翔成这个人评价很好,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这就说明他真是一个好人。陆芸,你记住同行是冤家这句话,要打听李翔成的阴暗面,最好是找跟他有竞争关系的人,比如其他的司机。至于中专生李平么,社会关系清白,不用说了,做不了这个案子。”
陆芸有些想不通,开口问道:“这几个人本来就不可疑,那你还去查他们?”
林雷缓缓地说道:“因为我要堵死一切漏洞,哪怕是小概率的事件,所以我依然去调查了。最终的调查结果,也和张东升他们调查的情况一致,这几个人没有异常情况。”
车上的人越来越少,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陆芸睁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只剩下木国文和那个神秘人了,难道是——”
林雷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道:“木国文,没有问题。”
陆芸有些不解:“木国文家里那么穷,有很强的图财动机呢?”
林雷摇摇头,眼睛深邃起来:“家里穷,就必须要去偷、去抢、去杀吗?”
“呃,好吧。你说得对,穷人那么多,犯罪的只是极少数——”陆芸苦笑一声,忽然眼睛又亮了,“木国文父亲不是死于矿难吗?这里面有没有阴谋?”
林雷笑着说道:“王思其与矿难没有半毛钱关系,二十年前,王思其还太年轻。”
陆芸心里一琢磨,算了一下王思其的年纪,确实如此。木国文父亲死的时候,王思其也就二十来岁。
而且后来王思其是南关市的“皮草大王”,并不是江州市的“煤老板”呀!
若说木国文的复仇对象——那个黑心的矿主,明显车上其他人都不是。
林雷继续说道:“木国文其实和李平一样,他们年纪都很小,只需要排查社会关系就可以了。他们那种年纪,即使在犯罪团伙里,也不太可能做老大,只能做望风接应之类的角色。如果木国文没有和社会闲散人员交往的话,他是没有嫌疑的。”
林雷再排除掉木国文的话,那就只剩下车上那个神秘人了!
陆芸眉头紧蹙:“你的意思是那个神秘人?可是……查不出他的身份啊!难道你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了?快说,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