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怎么如此表情?这是被吓到了吧!
我跟你说,为兄头一次登上城门楼时,也是被吓的不轻,当时的场景可比现在恐怖多了,简直跟丧...嘶~~就跟灾民要攻城似的,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啧啧!”
何星辰撇着嘴直摇头,显然之前看到得画面,时至今日仍不堪回首。
何星海不由得感叹,灾民的生活到底得有多惨,如今才会捧着一碗饲料糊糊,还能笑得出来。
胡知府也适时上前,给二皇子何星海详细介绍一下新安府目前的赈灾进程,以及比新安府更往南的地方,目前大概是个什么样子。
听过详细的介绍,何星海知道了,他大皇兄何星辰除了跟他一样押送来了赈灾粮之外。
他只不过提出了将灾民分类登记,让他们用劳作换吃食,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作为。
这下何星海放心多了,等于他的起跑线,比何星辰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看了城门外的惨状,何星海更坚定了要修复被洪水摧毁的道路的决心。
只有修路,灾民吃饱了饭才更有正事儿干。
只有修好了路,灾民才能顺利的回返家园。
这绝对是大功一件,他决定了就这么干。
看完南城门外的情况,众人走下城门楼,准备回府衙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也就在这时,灾民们已陆陆续续吃完了早饭,准备开始干今天的活计。
何星海也很好奇,他大皇兄何星辰是如何安排的,安排的是否合理,他能不能从中挑出些刺儿来。
看到何星海有此雅兴,何星辰自然不会拒绝。
他亲自带队,去各个临时作坊点参观。
“为兄当时就简单给灾民分了分类,女人全去干刺绣、制衣这种基础的活计。
男人嘛,就分的稍微细致一点,从中挑出了会医术的、读过书会写字的、然后就是会各种手艺的,以及能干力气活儿的。”
他们先来到离南城门最近的免费医疗点,只有少量灾民在这里排队,等着看病。
只是这看病的过程,让何星海很是稀奇。
这大夫看病就看病吧,还非得一边诊脉,一边将看病的过程、分析、原理说出来,旁边还有两个人轮流帮忙记录。
这不是有病嘛!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没事儿找事儿啊!
“呵呵,这正是为兄的安排,将来有机会,可以把这些医案记录成册,说不定可以对未来的大夫有所帮助。”
何星海听闻嗤笑一声,并未给予回应,他对何星辰的做法不不以为然。
这些灾民大多都是饿的、累的,能有多大的病,即使记录下来也没多大的价值。
他原本还担心,这又是何星辰的某种把戏,想以此邀功,可如今看来,这完全不足为惧。
然而......把柄竟如此快,就自己送上了门。
何星海与王郎中他们都发现了,南城门这里的义诊虽说是免费的,针灸也是免费的,可要是想依方抓药,那可不管什么病,全都得自己掏钱买药。
虽然所有药都是十文钱一副,但这也是收费啊!
他还从未听说过,赈灾看病拿药,还得灾民自己掏钱的。
难道说灾民拿不出药钱,就活该活活病死吗?!
何星海与王郎中、孟小将军,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嘴角也忍不住开始上扬。
很显然,鸡蛋里的第一根骨头,有了!
而何星辰此时的关注点,却在旁边不远处的静室内,那里还有两位华大夫,正奋笔疾书,默写着这些年来,他们看过的医书。
而此刻华江河正在默写的,正是何星辰盼望已久的《青囊书》。
只看了一眼,何星辰就赶忙退出屋外,对他来说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可万万打扰不得。
他急忙带着何星海他们转向,去其他的地方参观。
而南城门附近的,大多都是临时手工艺组。
打铁的、雕刻的、制香的、制陶的......
这还真是五花八门,何星海只是随意看了看,就完全没了兴趣。
他毕竟是皇族,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去了,就这些灾民工匠的水平,真真是入不了他的眼。
可他观何星辰的反应,却与他截然相反。
何星辰不但好像看到什么都很感兴趣,还态度极好的跟工匠交流。看到每个成品,还都拿在手中仔细把玩,看起来是真心欣赏。
这就让何星海有些看不懂了,大皇兄这是演的哪一出?亲民?
可这些灾民算个什么,再亲民又有屁用?他们能跟父皇说得上话吗?他们即使再爱戴大皇兄,又能否影响父皇的决定?
很显然,这些都不可能,即使灾民把大皇兄赞美成神,也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有这工夫,倒不如拉拢拉拢当地的官员、乡绅,反倒对自己能有些许助力。
何星海对这类工匠作坊完全没有兴趣,他不等何星辰巡视完毕,就率先转身离开。
“怎么?二弟对这些似乎没什么兴趣?”
没多久,何星辰就追了上来。
“啧啧,想不到大皇兄竟喜欢这种垃圾玩意儿,回头我叫府里的奴才,给大皇兄送上两车。”
“那为兄可就提前谢谢二弟了,嘿嘿~~”
何星海更觉无语,他发现他大皇兄何星辰,竟然又解锁了另一项新技能,那就是没脸没皮。
难道他听不出来,自己这是在挖苦他吗?
挖苦不挖苦,这对何星辰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何星海承诺的这一车所谓的垃圾,他可必须得要到手。
对别人来说是垃圾,但那些东西对龙为商城对面的蓝星人来说,那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啊!何星辰又怎么可能,为了面子而放弃?
又行了一段距离,众人来到最大的临时工坊,就是女人的制衣坊。
可这里的衣服,对何星海来说就更没眼看了。
全是最普通的破棉布衣服不说,做工、手艺,更是烂的惊人。
就这,竟然也能被叫做衣服!
他真搞不懂,他大皇兄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不简直就是浪费衣料么,开这么一个工坊,究竟有何意义?
就在此时,工坊里一个虽穿着普通棉衣,却衣着得体、气质清秀卓然的美女,向着众人款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