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韵一个人在营帐中等殷无疏等得有些无聊,就牵着赤炎出来遛达,他随手薅了一把草递到赤炎嘴边,瞥赤炎。
“嘬嘬嘬,吃草,新鲜可口。”
赤炎扭过头,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嘿,赤炎,我带你出来放风,你还不高兴上了。”
赤炎偏头看他,大大的眼睛里倒映出苍舒韵的影子。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把你和黑曜分开,所以不高兴了,是吧?”
越想苍舒韵越觉得有道理,他抚了抚赤炎的鬃毛。
“不是我说你啊,赤炎,是黑曜娶你,又不是你娶它,咱们怎么能跟不值钱似的倒贴上去呢,要贴也是黑曜来贴你啊。”苍舒韵一本正经的说。
赤炎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它这位有些神经质的主人。
“哼,又不理我,就你脾气大哈。”苍舒韵把草递到它嘴边,“吃不吃,不吃我扔了啊。”
见赤炎还是不理,苍舒韵就要扔了手中的草。
“哈哈哈哈,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竟然跟畜牲谈嫁娶,它听得懂吗?”
有别的人在,苍舒韵第一反应是抬头去找。
“看来你这个人不仅是脑子有问题,眼睛和耳朵也不怎么好使呢。”
这回苍舒韵听出来了,人在后面,他转身,看到了一个身着桃色骑服的少女,她骑在马背上,眉眼间满是倨傲。
少女长得娇俏可爱,若她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像个漂亮的娃娃,让人心生好感。可惜了,她面上那显而易见的乖戾实在是不太讨喜。
“你是谁?”
看她的打扮,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
“你居然不认识我?”
少女指着苍舒韵,被气得不轻。
苍舒韵就很困惑了,“这昱京中大小官员无数,不说成千吧,也有几百,我总不能每个都认识,更别提他们家中的子女了。”
再说,他平日里也不与那些官员打交道,以他的身份,也只需要敬一敬皇室中比殷无疏辈分长的。
“笑话,昱京中的女子岂能与我相提并论,你拿她们和我比,也不怕折了她们的福气,她们够资格与我比吗?”
苍舒韵心里有数了,面前这位大小姐既不是官家子女,她还这样大放厥词,说明她的身份确实高贵。
昱京中身份比官家女高贵,又够格随君来狩猎的少女,也只有皇室中人了,难怪这少女这般傲气任性。
“喂,本公主在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啊,原来是公主殿下。”
苍舒韵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记好了,本公主乃是雪国尊贵无双的珑心公主,殷容玥。”
珑心公主殷容玥乃是殷君的嫡长女,雪国嫡长公主,确实是尊贵无双。
“我知道了。”
但记不记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这珑心公主是他什么人啊,让他记他就记?
“在本公主的面前怎能你啊我啊的,你这人怎会如此不懂规矩!”
殷容玥在苍舒韵身上没有看到十足十的尊敬,又看他神态间皆是敷衍,顿时不满意了。
“还有啊,你刚才看见了本公主,也没有行礼,按理说,你得跪下来行大礼的。”
“珑心公主啊。”苍舒韵轻轻笑了一声,“莫说是在你的面前,就是在你父皇的面前,我的自称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再说行礼的问题,你让我给你行礼,你又可知,在雪国,我也仅仅跪过你父皇一人而已。”
也不是次次见了都跪,而莫语,礼数到了就可。
“你大胆!”殷容玥怒喝。
“大胆?”
真是好一个大胆。
“你是哪根葱,竟敢说出这种不敬人君的话来!”殷容玥说完了要说的话。
“我是哪根葱,我自己知道,至于公主是哪根葱,怕是那葱也不认识啊,毕竟公主长得也不像是葱。”
“你……你……”
“别你啊我啊的了,公主有何贵干啊,无事我就走了。”他可没有花费时间在这儿陪女疯子玩的癖好。
殷容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看见苍舒韵牵着马就要走,殷容玥出声了。
她伸手指着赤炎,“我要那匹马。”
红艳艳的鬃毛一下子就俘获了她的心,她一眼就喜欢上苍舒韵这匹马了。
“好笑了,你要,我就给吗?”苍舒韵挥挥手,“公主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不太适合与公主一起说话。”
会降智。
像殷容玥这样金贵的人,怕是平日里,身边的人没少捧着哄着,苍舒韵才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去哄一个刁蛮的小女孩子。
“你站住!”
苍舒韵充耳不闻。
殷容玥气坏了,拿出一根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受痛,奔腾着朝苍舒韵的方向而来。
苍舒韵见那马朝着他的方向撞过来,松开了赤炎的缰绳,“赤炎,躲开。”
赤炎很听话,扭头就跑,苍舒韵运气,疾速后退,旋身避开。
殷容玥见没撞到苍舒韵,策马朝着赤炎的方向追过去。
苍舒韵傻眼,“这么疯狂?”
有病吧!
“赤炎,快跑!”
赤炎见没危险了,就停下,哪知殷容玥骑着马赶上来,二话不说,就狠狠给了它一鞭子,马儿嘶鸣着奔跑。
殷容玥胯下的马明显也不是凡品,她骑着马跟在赤炎的屁股后面,挨得近了,就一鞭子抽过去,苍舒韵看得眼睛疼。
“殷容玥,你给我住手!”
“你凭什么命令本公主,本公主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你敢不给,本公主就自己抢。”
殷容玥口中说着话,手上的动作还不停,马鞭子抽在赤炎身上的响声清晰的传到苍舒韵的耳中。
“疯子!”
苍舒韵飞身而起,他这里离殷容玥有点远,殷容玥还骑着马,想要追上她还有好一段距离。
等苍舒韵运着轻功到了那一人二马边上,赤炎已经被鞭打了十几鞭,身上有些地方都出现了血痕。
苍舒韵翻身到了赤炎的背上,驱使着赤炎跑开。殷容玥见状,还是穷追不舍。
苍舒韵甩开殷容玥,寻了个离得远一些的位置,停马,腾空而起,回身给了殷容玥胯下的马一脚。他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那马受到了冲击,差点把殷容玥给掀下来。
“下贱东西,你好大的狗胆!”
苍舒韵抽出腰间的软剑临渊,“停下,否则今日你与你的马,总有一个要倒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