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珍眼泪汪汪的,这大冬天的还穿着一件薄棉袄,头发凌乱,面上也有些脏兮兮的,这会儿正拿着一个破箩筐,里面还有不少的废报纸和废书。
她这幅打扮倒是让夫妻二人觉得稀奇,什么时候江家的大小姐居然混的这么惨了?
朱秀珍脏兮兮的手抓着江景国的胳膊,刘霞萍眯了眯眼,将自己男人扯到身后,乐呵呵道,“朱同志,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在首都好好的呆着吗?”
朱秀珍一看到是她,顿时那脸就拉长了,“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跟景国已经结婚了,当然是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了。”刘霞萍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这可把朱秀珍给气的,眼巴巴的看着江景国,不信,“哥,你没有跟她结婚对不对?这种女人哪儿配得上你了!她是骗我的对不对?”
江景国厌烦的将她的手甩开,“我可没有妹妹,朱同志,要是没事儿的话请走开。”
朱秀珍可不干了,立马干嚎起来,“我为了跑到这么穷的地方来,你凭啥要让我走?要走也是这个女人走才对!”
说着她又要拉拉扯扯,刘霞萍连忙挡在自家男人前面,看着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虎着脸皱眉道,“朱同志,你可别对我家经过拉拉扯扯的,不然我就要告你耍流氓了!”
扑哧!
她这话一出,周围就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江景国也忍着笑。
刘霞萍可不管这个,朱秀珍这人她就是不喜欢,虽然都过去好几年了,可当初这姑娘那副高傲的德行还是深深的刻画在她的脑子里呢。
挽着江景国的胳膊,刘霞萍也不打算买书了,就要拉着江景国走。
朱秀珍却是哇的一声,跟个小孩似的就哭起来。
“哥,你可不能这么对我!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就抛弃我!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朱秀珍摸了摸眼泪,吐出来的话却是隐忍遐想,“我知道当初都是妈的错,可是我对你一直都很好的啊!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乡下女人,就连家都不要了哇!”
朱秀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要不是刘霞萍知道原委,还真以为以前江景国跟她的关系有多少似得。
周围也有看不下去的人了,朱秀珍这故意说出来的话,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江景国是个负心汉啥的,就连刘霞萍也收到了不少鄙夷的视线。
这年头的围观群众还是有很多喜欢多管闲事的。
看朱秀珍这么一副落魄的样子,本就多了几分怜悯,而刘霞萍跟江景国穿的虽然不算是很金贵,可是也没有什么布丁,衣服很新也很干净,这么强烈的对比,自然就偏向了更为弱势的一方。
刘霞萍都还没开口呢,就有一位大娘忍不住冲过来搂着朱秀珍,又冲着他们夫妻二人教训道:“看你们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是这样的人,我说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姑娘是不是忒不要脸了些!还有你,长得这么壮实也不错,咋就干出来的事儿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呢!”
“就是,你瞧瞧这俩还手挽手呢,哪家正经夫妻像他们这样伤风败俗的啊!”
“瞅瞅那姑娘,还是首都那边特意跑到这边来找那男的呢,我呸,结果是这样的人渣。”
你一言我一语,刘霞萍跟江景国顿时就遭受到了周围所有围观群众的谴责。
朱秀珍却还嫌不够似得抹了抹眼睛,哭哭啼啼道,“你们不要这样骂我哥,真的是误会了呜呜……”
“这有啥误会的?闺女我跟你说,别怕也别惯着这男人,大娘陪你去一趟派出所去告他们去!”
那大娘一脸的气氛,好像受委屈的就是她闺女一样,恶狠狠地等着刘霞萍。
刘霞萍真的是无语了,看了一眼江景国,只见男人冲着她笑了笑,根本没把这些当一回事儿。
“大娘,这话你可就说错了,就算是去派出所告我们,我们也是正经夫妻啊,你啊也别误会这位朱同志说的话,您就问问她跟我丈夫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得了。”
虽然不想跟外人解释太多,可看着朱秀珍那副得意的样子刘霞萍就感觉有些不乐意。
这么多年没见,这姑娘看上去也没啥长进啊,还是这幅小白莲花的样儿。
朱秀珍一怔,委屈道,“我跟哥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说能是啥关系?”
“就是,这么明显的关系谁看不出来的!”那大娘不满的哼了声,冲着刘霞萍叫道,“我说你这姑娘咋这么不学好,偏偏要插足人家两口子的生活呢?这要是在以前啊,像你这样勾引人家丈夫的人,可是要被浸猪笼的!真是不检点!”
刘霞萍被气乐了,这大娘多管闲事也就算了,居然还开始人身攻击起来了。
朱秀珍虽然还在抹眼泪,可唇角却是勾了起来。
“大娘,我啥时候勾引人家丈夫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这位朱同志的确跟我丈夫生活了十几年是不假,可是我就没见过异父异母的兄妹还能结婚的!再说了,朱同志我问你,你说说以前你跟你妈到底是怎么对待我丈夫的?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倒是你们来找我麻烦了!”
一句异父异母,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
朱秀珍脸上的笑容僵了,发现周围的舆论似乎并没有朝向她。
“异父异母咋了?妈都说了,以后我是要跟哥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你就是插足的第三者!”
朱秀珍是一点都没觉得为啥异父异母的兄妹不能在一块儿,以前她妈不是也打的这个注意?怎么别人一听见就感觉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得。
就连原本帮助她的那位大娘脸上也带着几分尴尬,“闺女,你跟这位同志真的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朱秀珍点点头,她还巴望着这位大娘帮自个儿说话呢。
“真是不要脸!咋这种关系也能说出这么歪的话来!”大娘顿时怒了,甩开朱秀珍的手就朝着人群匆匆走去,“我真是多管闲事儿,原来是异父异母的兄妹,我还以为是啥小夫妻呢,这姑娘说话也不说清楚!”
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位大娘走人,朱秀珍不满了,老太婆,不帮忙就算了,还在那瞎咧咧啥呢!
“哥……”朱秀珍在看向江景国,就被他眼中的厌恶与不耐给伤到了。
江景国拉着刘霞萍的手,淡淡道,“不用理会这种人,你不是还要去逛街吗?”
刘霞萍这才舒坦了,哼了声,“你说你这烂桃花怎么这么多!”
江景国十分厚脸皮的自夸,“因为我优秀。”
刘霞萍乐了,挽着他的手就把人给拖走,根本没去看朱秀珍。
朱秀珍连忙跟上,跑到江景国的面前堵着他,伤心的问道,“哥,我千里迢迢跑来找你,难道你就不感动吗?”
江景国拧着眉,“感动?腿长在你的身上,你要往哪儿跑都是你的事儿,有什么可感动的?”
刘霞萍也觉得这姑娘的脑子是不是有坑,明知道江景国不待见她,还死乞白赖的赖过来,这有什么意思?
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人也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根本没急着走,就站在原地看热闹。
朱秀珍死死的看着江景国,随后又看向刘霞萍,眼神中带着一丝快意,“刘霞萍你不知道吧,付梅怀的孩子是我哥的!现在已经被爸爸接回江家老宅住着了,哼,你这个乡下来的女人,没有爸爸的同意就跟我哥凑在了一堆,他是绝对不会认同你这个媳妇儿的,付梅那个女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可是我就宁愿把哥让给她也不愿意让给你!”
付梅怀的孩子是江景国的?
刘霞萍微微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咯咯笑起来。
江景国也是真的无语了,为什么女人都能够惹出这么多事儿来。
他就跟付梅说过一两次话而已,她还能怀孕这可真是稀奇的很。
刘霞萍脸上的笑更是刺激了朱秀珍,她冲着她叫道,“你笑什么!难道你就不生气吗!爸爸可是说了,等过阵子就把哥调回去,让他跟付梅结婚的!”
对于这个女人的智商,刘霞萍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什么都不调查清楚,听风就是雨,猪都比她聪明。
“我想吃酸梅,待会儿咱们去百货商店里买吧。”刘霞萍对江景国说道,“家里的小零食也没多少了,这次顺带就补一些,要是能够买到水果罐头也不错,我都好久没有吃新鲜的水果了。”
“恩,上次我来的时候看到有卖进口饼干的,你要吃不?”江景国也温声道。
“进口饼干?”刘霞萍皱皱眉,“算了,上回方媛寄给我的那些饼干我都还没吃完呢。”
两人直接越过了朱秀珍,边走边聊。
朱秀珍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霞萍。
付梅怀孕了,怀的还是她哥的孩子,这刘霞萍怎么就不生气,还这么淡定呢!
想想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么愤怒,恨不得把付梅肚子里的那个野种给弄死,朱秀珍心里就不平衡了,又再次的挡在刘霞萍他们的面前,不让他们走。
刘霞萍无奈了,对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小姑娘,真是跟她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亏自己以前还以为这姑娘挺聪明的。
“刘霞萍,你就不生气吗!”朱秀珍气鼓鼓道。
刘霞萍翻了个白眼,“我气什么?付梅怀孕的时候景国都还没有回来呢,我倒是想知道那女人到底是怎么怀上景国的孩子的?呵呵,朱同志,你都这么大了,做事儿的时候能不能多用用脑子,脑子可是个好东西。”
朱秀珍一愣,“你的意思是付梅在骗我?”
刘霞萍也没吭声,只觉得这姑娘实在有些烦。
江景国倒是勾了勾唇道,“与其担心我,你倒不是如回去担心担心你妈,付梅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想你妈肯定最清楚。”
朱秀珍这下是真的搞不懂了,皱着眉问道,“啥意思?”
“你回去问问不就得了,我们可没功夫在这儿跟你闲扯。”江景国本就看朱秀珍碍眼,不止是朱秀珍,只要是朱家那边的人他都觉得挺碍眼的。
“我们先去百货商场。”江景国拉着刘霞萍,便走人,临了还特意对朱秀珍道,“你别跟上来了。”
朱秀珍呆呆的看着他们走,这下子倒是真的糊涂了,“为什么要回去问我妈?”
“为啥让朱秀珍回去问她妈?”刘霞萍也好奇起来。
江景国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轻蔑的说道,“那群人都乱的很,现在也蹦跶的特别厉害,你知道我有个后妈,却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是个多么花心的人,这些年除了朱秀珍她妈还有不少的姘头养在外面的呢。”
刘霞萍回味过来,瞪大眼睛,“你不是想说付梅是你爸的姘头吧?”
江景国皱鼻子,点点头。
“可,可是付梅不是喜欢你的吗?怎么又会跟你爸给搞到一堆去了?”刘霞萍还这没想到贵圈居然那么乱,付梅的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虽然前世的时候也有听说过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倒贴那些可以当她们爹爷的男人,可是这个年代怎么可能呢!
“少见多怪。”江景国显然不愿意提起那边的事情,只是说道,“付梅肚子的孩子是谁的也不好说,付家那边的关系有点复杂,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儿就对了。”
“可,可是付梅不是喜欢你的吗?怎么又会跟你爸给搞到一堆去了?”刘霞萍还这没想到贵圈居然那么乱,付梅的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虽然前世的时候也有听说过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倒贴那些可以当她们爹爷的男人,可是这个年代怎么可能呢!
“少见多怪。”江景国显然不愿意提起那边的事情,只是说道,“付梅肚子的孩子是谁的也不好说,付家那边的关系有点复杂,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儿就对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