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姐,你这是咋了?”
刘霞萍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惊得连忙去扶何香,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明显被打过的痕迹担心极了。
何香似乎受到了惊吓,看到是刘霞萍才有些恍惚的镇定下来,几乎是哭着拉着她的手叫道,“快!快带我离开这里。”
刘霞萍看到神色十分慌张的模样,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还是立马就带着她往家里走。
这一路上何香一直都在四处张望,仿佛在怕什么似的,直到到了刘霞萍的家里才腿软的坐到了台阶上,抱着刘霞萍的大腿哇哇大哭,仿佛整个人都崩溃了一般。
刘霞萍一直都把何香当做亲姐姐的,她以为只要破坏了之前赵军的坏心思,以何香的聪明劲儿肯定能够过得很好,这一点在何香姐去了上海上学后一帆风顺的样子更是让她肯定,同样的也为她高兴。
毕竟何香前世太苦了,她的重生能够改变朋友的命运也让她高兴。
“何香姐……要不先回我屋子吧,我给你倒些水。”刘霞萍看她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只能跟着叹气。
何香发泄了近日来的情绪也总算是回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屋子。
刘霞萍给她到了一杯热水,看着她此时此刻的模样也不知道该不该问,说起来她也奇怪,上半年的时候她没少给何香寄信,可只是最初收到了寄回来的信件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原本还以为何香姐是太忙了,可是看到今天她的模样便知道有些不大对劲。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何香抹着眼泪,有些气虚的说道。
刘霞萍倒是没在意,笑道,“咱俩谁跟谁啊,不过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何香闻言叹了口气,不停的喝着水,看得出来她是非常的伤心,脸上都带着苦涩,“我上学期期中的时候就被骗回来了,没想到我爸妈会那么狠,居然听了嫂子的话,要把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瘸腿男人,你说可笑不可笑,就是因为那个男人愿意给一千块钱的彩礼钱,他们就能把我给卖了。”
刘霞萍没想到何香的身上居然会发生这件事儿,顿时震惊的看着她。
何香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苦笑,“不过还好,那个男人之前去了山西一趟,最近才回来,所以我还没被卖出去,我不愿意嫁,我爸就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了,现在我逃出来了,也算是无家可归……”
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痛苦,何香的神色十分悲哀。
当初她代替哥哥下乡做知青她从来没有怨恨过,哪怕就是有过抱怨,也还是把他们当做家人。
在上海上学她没有要过家里的一分钱,甚至放假回来的时候还会给他们带不少的东西,这些从上海带回来的货不知道给他们长了多少面子,没想到到头来最后还是抵不过一千块钱的彩礼钱。
何香是真的伤心了,这回她逃出来后就没打算再回去过,所幸她的户口都还在学校里,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没打招呼就没有去学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退学。
“何香姐,要不这段时间你先住我这儿吧,反正我家的空房间也有不少。”刘霞萍对她的如今的遭遇也有些理解,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的父母可以对做子女的这么无情,不管是她也好,还是何香也好都经历过家人的背叛,明明是一家人,可偏偏到头来就跟仇人似的。
何香在家里糟了这么大的罪也是真的累了,喝了水后就来了困意。
刘霞萍让她留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看着还没有暗下来的天色轻叹了一声,就找出做好的半件衣裳来继续缝补。
因为这段时间晚上在家里也没什么可娱乐的东西,她就想着给江景国做两件衣裳,所幸之前她也跟着段亚楠的母亲学了一些,虽说还比不上那些专业的老裁缝,可这针脚倒还是整整齐齐的。
何香没一会儿就在她的房间里睡着了,刘霞萍做了一会儿衣裳也来了困意,正想着也去睡觉,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她心一紧,看着天色这都大半晚上的了,怎么还有人来敲门?
“谁啊?”
刘霞萍走到门口,却并不急着开门。
“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这让刘霞萍不由一怔,好半天才想起是谁。
“凌华盛?”
“嗯。”
依旧是那么简洁的语言,不过刘霞萍却也没放松,只是悄悄地开了缝隙,看着站在门外的高大男人,有些不大自在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随即她就感觉到一道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只听凌华盛叹了口气,“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怎么了?”
听出了凌华盛语气中的无奈,刘霞萍怔了怔。
“我母亲过来没地方住,能不能先在你这里暂住一晚上,明天早上我就把她接走。”
凌华盛也是真的没办法,******身体本就不大好,他也不敢把老太太一个人丢在旅馆里,只能拜托一下刘霞萍了,要不是母亲是大晚上的跑来的,他还真不打算麻烦刘霞萍。
毕竟现在刘霞萍也是有对象的人了,现在又是一个人住着,他怎么着也该避嫌。
“这样啊,可以,让阿姨进来吧。”刘霞萍一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凌华盛以前可是帮过她不少的忙,住一晚上也没什么。
“谢谢。”凌华盛有些复杂的吐出这两个字,就把母亲扶进了她家,刘霞萍也才趁着家里的灯光看清楚凌华盛母亲的模样。
和一般的老太太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的,可这审视的目光却不大让人舒服,只见老太太在四周看了看才盯着她笑眯眯的问道,“大闺女,这房子是你的?”
刘霞萍摆摆手,“不是的阿姨,我只是在这里暂住。”
老太太一听这话哦了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老太太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冷淡不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