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在丁香和梅丽莎的支持下,全程录音录像。
所以,不管穆勒说了什么,丁香在隔壁房间里,全程监听监视,帮助我发现穆勒的破绽。
穆勒的情绪始终不稳定,我能够感觉到,他之所以这种表现,受到很多因素的制约,也许某种情况下他就会彻底爆发,最终站在我们的反面,成为敌人。
我不愿意再树强敌,而是希望穆勒能够冷静下来,成为我们的伙伴和战友,就像从前一样。
“穆勒,你知道多少关于北极大帝神墓的事?就算是经过阿鼻地狱,我们也必须坐下来谈谈,让一切变得对大家有利。”
我的声音非常温和,希望能够安抚他,让他恢复正常。
穆勒呆滞的眼神突然开始闪烁:“你根本不知道地狱存在的价值,整个北方都是北极大帝统治下的地盘,就连北国最伟大的阿鼻地狱也是如此。告诉你吧,只有永远地效忠于北极大地,才能获得永生。”
我当然不会遵循穆勒的想法,他现在说的简直是无稽之谈,人类在北方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就算是北极圈之内存在其他的力量,人类也能够想出办法克服这些,最终,普天之下都是人类的地盘,这才是真理。
穆勒喃喃自语:“你们永远不知道北极大帝的伟大之处,他连阿鼻地狱都能控制,我不过是地狱守门犬而已。”
我试着把控他的思路:“穆勒,现在就告诉我,怎样才能穿过地狱,到达北极大帝神墓?我们希望的是见到北极大帝的本尊,向他真心求教,在他的保佑之下获得长生。”
这些话题让穆勒变得清醒了一些,眼里的邪恶光芒也稳定下来:“北极大帝掌管着北国所有人民的生死,你当然可以向他求教。告诉你,我把守地狱百年,从来没有遇到过某个人能够通过那里,进入北极大帝神墓。”
这当然是一种悖论,如果穆勒说的是真的,人类永远无法征服北极大帝神墓。
我换了一个话题:“穆勒,告诉我,到底如何才能到达那个地方?潮汐岛已经证明是错误的,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当下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正确的答案,让我达成所愿。”
穆勒闭目沉思了一阵,嘿嘿冷笑,仿佛恶魔缠身:“你们永远不可能到达那里,除非地狱崩溃化为乌有,阿鼻地狱是所有鬼魂的炼狱,谁都不能逃脱,还是别做梦了,那一百零八尊雕像就是地狱的使者,所有企图穿过地狱的人,都在他们手上折磨至死。”
我后背发凉,如果那些雕像真的来自地狱,代表着地狱的力量,我和梅丽莎上一次恐怕就是死里逃生,身在福中不知福,下一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穆勒,我希望你清醒过来,加入我们,我们还是一体的,为了卡廷古堡,你曾经也愿意奉献自己热血和力量,对不对?”
我想唤醒他内心的正义感,让这种正能量压倒另外一种邪恶的想法,毕竟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是卡廷古堡得力干将之一,效忠卡廷大公这一点没有问题。
最终穆勒闭着眼摇摇头:“那些都跟我无关,我的眼前只有这座阿鼻地狱,任何人想通过都得付出代价。”
我追问:“什么样的代价?”
穆勒嘴角带着残忍的微笑:“粉身碎骨而死,如果在你死后灵魂还能存在,那就可以继续向前。”
在穆勒面前我很难保持冷静,他耽误了梅丽莎那么多时间,辜负了卡廷古堡的期望,并且还试图拿走五个亿的资金,简直是欺人太甚,相信梅丽莎知道真相也会无比痛恨,把穆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好了穆勒,现在告诉我一个真相,究竟如何才能去到北极大帝神墓?”
不管怎样周旋,这就是最后的梦想,梅丽莎和卡廷大公还等着我们报喜,假如穆勒知道答案,我就必须从他口中知道一切。
最终穆勒还是让我失望了,看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地下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也知道一百零八尊雕像,却是从我的叙述中了解到的,没有自己的见解,作为地狱守门犬,他还没有真正觉醒,自己内心的思维模式还是受到很多条条框框限制。
我倒是希望他能彻底黑化,变成另外一个人,从这些坏的线索我们也可能进入阿鼻地狱,最终突破那里达成目标。
我离开了穆勒的房间,丁香站在走廊上,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叶开,穆勒一直在胡说八道,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核心在哪里?就好像漩涡里的石头,随波逐流,没有任何自主意识。我们还是进入地下继续探索,一百零八尊雕像发挥作用之后必须除掉,不然就会在地底对我们造成威胁。”
我们两个达成了一致,那就是采取暴力破坏的方式进入地下,最终打开那块石壁。
丁香非常期待,她觉得石壁就是焦点,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门户。
我们再次准备这一次的探险队伍,里面多了爆破手,假如所有线索再次被斩断,我就会命令他们对那些雕像进行爆破,然后搬运到地面上进行研究。
能够做出这个决定,我们两个也比较忐忑,所以去见梅丽莎,让她向卡廷大公说明白,毕竟这是卡廷家族的财产,如果外人损坏,恐怕就是一件麻烦事。
梅丽莎那边的回复非常迅速,并且大包大揽:“你们在古堡内部调查,造成任何物理损伤都由我来负担,你们不必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对于我提出的毁灭雕像的事,梅丽莎现在变得有些犹豫:“叶开,似乎没有这种必要,我可以派遣工匠去把它们卸下来,清空现场,任由你发挥。”
我严肃地告诉梅丽莎:“这一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以为雕像可以成为文物,运出来之后具有巨大的商业价值,必须保证它们的完整性,但我必须提醒你,这些雕像跟阿鼻地狱和北极大帝神墓有关,就算是拆卸下来也不可能成为文物。举个例子说,你能不能把那些祭祀用的玉器当作文物,任由那些邪气侵蚀自己?”
梅丽莎笑着摇头,我说的例子非常鲜明,她一听就明白。
“叶开,我只是觉得,在很深的地下怎么可能出现代表这阿鼻地狱的雕像?穆勒说的话你就这么相信?”
我只能告诉梅丽莎真心话:“当前,我们都不知道北极大帝神墓那边布置着什么?既然穆勒说自己是地狱守门犬,那他至少对于阿鼻地狱有自己的认知,现在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物理上的空间,还有玄学上的距离,要想进入北极大帝神墓,恐怕又要浪费掉大量的时间。”
这不是耸人听闻,而是我在衡量穆勒说过的所有话的基础上进行了总结。
在这个地方没有黑洞,也没有时空穿越隧道,更没有虫洞,所以,我们每天进一步都得踏踏实实,行动缓慢,我愿意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通过地狱,一切都得见招拆招,不能预先布置。
我们三个人的讨论比较混乱,至少在我看来,梅丽莎对我的话半信半疑,她手中握着卡廷古堡所有的权利,能够否定任何人。
“叶开,我可以同意破坏一百零八尊雕像,也能同意你带着目录下去,但你必须答应我,这件事一定要有个结果,不能够变成一场空。卡廷古堡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挥霍了,如果探索北极大帝神墓的行动失败,古堡就会破产,无法生存。”
梅丽莎已经说了实话,图穷匕见,黔驴技穷,所以这一次的探索行动,只许胜不许败。
我们做完充足的准备,立刻进入第二轮探索,到达一百零八尊雕像的时候,梅丽莎使用高清摄像机,拍摄了每一尊雕像的面部五官和表情。
过去在华夏传说中,十八罗汉已经是很庞大的群体,如今出现了一百零八蹲雕像,每一尊的五官形象都不同,就证明它们的存在绝不是任性而为,每一尊都有自己的作用。
阳光通过折射,照射在石壁上,我发现石壁内部隐隐约约嵌着某种东西,应该是一把长剑,样式古朴,锋利无比,这应该就是北极大帝的智慧之剑。
传说中,这把剑传给了亚历山大大帝,展开了那一连串神秘的绳结。
看到石壁中的影像,梅丽莎十分激动:“叶开,我们还等什么,打开石壁找到长剑,这就是我们的第一轮收获。”
当下阳光落在石壁上,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光斑,但是一切都是静止的,没有产生任何奇怪现象。
我感觉到,我们似乎还差一步就能够获得石壁的秘密,我吩咐跟着来的雇佣兵:“你们转动那些雕像,让它们对着阳光来的地方——”
这其实是我灵机一动想到的,过去我们让它们指向石壁,而阳光是从上面来的,直接照在它们的背上。改变策略之后,他们面向阳光,阳光就能照到他们的脸。
穆勒也跟在队伍里,到了这时候,他已经无话可说,只是默默的跟随,以他的智慧,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即便是找到了长剑,那也是我的战利品,跟其他人无关。
丁香把我拉到一边,轻声的告诉我:“叶开,这些雕像早晚都要毁掉,他们具有某种灵气。刚才我感觉到了,雕像全都活着,迎接着阳光,内心一片光明,如果他们是地狱的刽子手,又怎么可能让我产生这种错觉?”
阳光照射在雕像脸上,我似乎感觉到石壁的温度正在上升,这才是正确的决定,假如石壁不是石壁,而是万年寒冰,那就只有阳光能把它融化。
我很难想象,如果长剑落在我的手里,我是否就能像亚历山大大帝一样,用它斩开愚昧的乌云,带领人类走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