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确定，叶明就是在故意搞自己，给自己挖坑。
可问题是，他没证据。
而且叶明做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人家是真和你说，这是假的，而且不止一次的说，可当时那种情况，他哪里能听得进去。
况且叶明后面还问了一句，下一幅书法自己参不参与，这特么的…………作为全程看下来的黄维都几人，暗暗摇头。
叶明对程璞心理的把握，真是量腥到了极致。
有时候，你越说是假的，人家反而越觉得你在撒谎，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楚。
“哦豁，程总打眼了。”
“一百多万的东西，花了快四百万，净亏两三百万啊。”
“古玩真不是普通人能玩的，匿看都心疼。”
“程总也是贱，没事和叶老板硬刚，要眼力没眼力，要脑子没脑子，你玩个屁啊。”叶明将手里的书画递了过去：“钱老师，帮忙看看。”
“嗯。”
书法展开，钱村理看之后，疑惑道：“这幅书法，似乎也是萧腾的。”
叶明竖起大拇指：“钱老师好眼力。”
程璞眼皮急跳：“这草书也是那太监的？”
钱村理嗯道：“萧腾只会楷书和草书，楷书学的是沈度，草书学的是解缙，这两幅书法的落款应该是同一个人弄出来的。
其实没有这落款的话，宝芝叶说不定还能拿去拍卖，有了落款，反而无人买单了。
钱村理道：“你有时间送去修复师那边，这东西好鉴定。”
“嗯。”
叶明把书法收了起来，对程璞微微一笑：“程总，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
“哼。”
程璞不想和他说话，默默的收起书法。
这两幅书法的价值差不多，可他花了快四百万，叶明只用五万就买下。
他简直要吐血。
“钱老师，可以帮我鉴定一下吗？”这时，姥爷和小姨父过来了。
姥爷从装满字画卷轴的袋子里，取出其中一幅，放在桌子上。
边上有人认出来了：“这是不是刚刚买八大山人那幅画的老爷子？”
“就是他。”
“他到底买了多少？”
“虽然是清仓，但也不至于这么买吧？”看着他一袋子的字画，众人都惊呆了，钱村理打开，这是一幅书法。
一眼扫过，又自行看了一会儿，钱村理道：“这是于右任的草书，不错，是真迹。”
“我去，真迹？”
“这就捡漏了？”
“这老爷子运气可以啊。”
程璞眼皮微微一跳，他自己花大价钱买了个太监的书法，现在看见谁捡漏都不爽。”于右任的草书吗？”
“老爷子，这书法你花多少钱买的？”有人询问。
姥爷笑呵呵道：“不贵，1500。”
“老爷子眼光够毒。”
“于右任的草书真迹，现在市场上至少罢卖个开匹厉。”
“这一幅，品相不错，保存完好，估计能有20万。”
20万不多，但人家只花了1500就买下来了，这么一计算，回报相当高，姥爷把书法收好，又取出一幅：“钱老师，您在看看。”展开，这是齐白石的那一幅牵牛花。
看见这幅画，就说道：“老爷子，您可能要打眼了。”
“这幅画的真迹，在天玄书院呢。”
“老爷子这幅画买来多少钱？”
“我记得标价是5000吧？还好，不算太贵。”
众人笑呵呵的议论着。
钱村理看的很认真，这幅画并不大，看起来很容易，也就是一眼的事情。
可钱村理却看了很久。
“钱老师，这画还用看这么久？”
“真迹都出来了，这有什么好鉴定的？”
钱村理头也不抬道：“真迹什么时候出来了？”
“天玄书院啊，你不看新闻的啊？”
“呵呵。”钱村理反问一句：“人家站出来说那是真迹了吗？”
“这还用说？能住天玄书院的人，会放假画？”
“谁去鉴定了？”
钱村理摇头：“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的事情，也就你们会当真。”
作为专家，尤其是在他擅长的领域，东西只要没让自己鉴定，廊是真是假就确定不了。
就因为人家住在天玄书院，所以一定是真画？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人家还在四合院兜售古玩呢，结果呢？那是人家租的，别说耳听为虚，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是真的。
“钱老师什么意思？”
众人蹙眉，不由看向这幅牵牛花，心里冒出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这幅画，不会是真的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钱村理此刻目光终于挪开这幅画，看向姥爷：“老爷子眼光够毒，恭喜你了，这幅画是齐白石真迹。”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下一秒，一片哗然。
“这是真迹？”
“钱老师，不会看错了吧？”
“宝芝叶能放过真迹？”
众人感到巨大的不真实。
钱村理瞥向说自己看错的男人，淡淡道：“白石老人的画，我研究还算够深，是不是真迹，我还不至于看错。”
那人尴尬道：“我不是质疑钱老师，就是纳阿…………宝芝叶怎么全漏理。”
钱村理呵呵，各大拍卖行漏掉的东西还少么？。
“谢谢钱老师。”
姥爷感谢一句，收起这幅画，又取出一幅，这是李苦禅的鹰，钱村理看了一眼，问道：“这幅画也是从宝芝叶买来的？”
“对。”
“老爷子有魄力啊。”
钱村理道：“不管是齐白石还是李苦禅，他们俩的画都是造假重灾区，想捡漏这两位的画光有眼力可不够，还得运气好。”
正常人捡漏，瓷器一定是首选，书画那是能不碰就不碰，就算碰了，也一定会选一些比较有把握的。
齐白石的假画泛滥程度极高，正常人在店铺或是地摊看见齐白石的画，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李苦禅的鹰同样是造假的重灾区。
而且很多假画造假程度极高，专家都不敢说能看出来，五分钟后，钱村理抽离目光，望着姥爷的眼中含着佩服，竖起大拇指道：“老爷子行家。”
“这一幅也是真画？”
“宝芝叶知道怕不是得开除几个专家。”
“这老爷子恐怕是行家中的行家。”一群从宝芝叶跟出来的捡漏者，目光灼灼望着姥爷，想要看穿他口罩下的面容。
姥爷谦虚道：“运气好，运气好。”
“那人又捡漏了一幅真画？”
“我去，运气这么好？”
“叶老板，距日下这毛匿子啊。”
“让我们看看这老爷子长什么样。”
网友们催促，叶明直接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