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购买了几瓶灵液之后,沈从方才开始朝着住处赶去。
此时天空上的星辰都隐入了云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约莫走到城门一里地开外,沈从隐约感觉到后面有东西在跟着自己。
修为提升之后,他的身体也是被微微改变,听觉、视觉、味觉,甚至是生物天生的危机感,都因此变强了许多。
沈从并没有多说什么,在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身子一转,绕过了一棵大树,顺手从地上摸出一块石块来。
就在刚刚隐蔽的那一刻,后面立刻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妈的,怎么没了?”
“这小子该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该死,一头肥羊没了!”
话音刚落,一股劲风袭来,其中一人刚刚感知到,后脑勺直接被一股巨力轰碎,当场意识陷入了黑暗。
另一人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歘的一声拔出手中长剑,朝着黑暗中劈砍过去。
但他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剑身还没有挥舞到想要到达的范围,裤裆里忽然传来一股剧痛。
刹那之间,他全身崩溃,身体瞬间失去机动性,只想发出一声惊天呐喊。
可惜的是,沈从的速度更快,直接夺走他手里的剑,一剑封喉,直接将他的呐喊锁死在嗓子眼。
噗通噗通...
他的身子和脑袋相继落地,沈从并没有耽搁时间,直接把剑插在另一人的心脏之上,确认补刀无误之后,快速在两人身上搜寻一番,拿到东西,飞速闪人,重回城内住处。
“呼~!”
直至关上房门,沈从方才长舒出一口气。
这个世界还是太过凶险了,没有完善的法律,也没有足够多的强者监管,稍有不慎被人盯上,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若非那两个人只是普通人,还没有入品,就算自己已经入品,也说不准最后鹿死谁手。
所以遇到这种人,他就没有任何多余的考虑,直接弄死,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
乱世之中,不狠不足以活命。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他立刻将从两人身上搜刮的财物拿出来,仔细清点了一下,收获还不小。
两人身上的银两一共有三十五两之多,还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还有一个不算太大的金戒指,估计能换几两银子。
还不错,今晚花的钱基本回来了。
沈从又看了看自己买的空明拳,和几瓶灵液,嘴角微微扬起。
又可以安稳的苟一阵子了,到时候不知道实力又会提升到何种地步?
此时已经接近天明,沈从将东西都藏好,然后赶去铁匠铺。
突破九品之后,他的精神力也要比一般人强,三四天不睡觉也没有关系。
来到铁匠铺,随手打两把宝剑,一天的日子就混过去了。
沈从现在打出来的都是优质品,一个月光是赏钱就在十几两,是工钱的好几倍,要是遇到大客户,可能一单就是七八两的赏银,挣得还更多。
东家对他这样的师傅自然是巴结着,每天不仅肉食管饱,连带着酒水都要上好的烧刀子,听说他老丈人都没这个待遇。
如果暴露自己九品武者的实力,去哪里做个供奉,天天嗑瓜子,一个月也有近百两的结余了。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好处。
傍晚众人正在吃饭,一向鲜少来到铁匠铺的东家董天鹏过来了。
他身高一米六几,矮胖矮胖的,身穿绸缎大衣,头顶一顶蓝色方巾帽,喜笑,刚一进来,还不等众人起身,就咧着嘴朝众人拱了拱手。
“各位师傅,今晚吃的可还好?”
打铁的师傅们也连忙起身回礼。
“东家好。”
“劳东家费心,我们吃的挺好。”
董天鹏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
“东家,您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张二狗性子最皮,第一个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实不相瞒,今日过来,也是有事。我这里有个朋友相托,想请几位师傅去他家,帮忙打造一些兵器。”
众人疑惑道:
“打造什么兵器?不能从铺子里预定,还要我们专门去家里打造?”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帮忙说一嘴。我这个朋友在祝家庄,身家不菲,愿意开出每人八两的月薪,酒肉管够,而且锻造品质好的,还有额外赏钱,跟在铺子里差不多,时间也不长,只有一两个月。
咱们的铺子肯定也要运转,所以我只给了五个名额,诸位师傅,有谁想去?可以跟我说一声。”
“我的天,八两的月薪,这报酬可真丰盛啊。”
众人惊呼起来,眼睛都发亮。
在铺子里的铁匠,月薪不过二两,去祝家庄可以有八两,而且时间不长,只有两个月,两个月之后,还能继续回来,何乐而不为?
“我去!”
“我也去!”
人们争相举手,宋太平也在其中。
沈从却没有举手。
杀人要狠,做人要稳。
正所谓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八两银子的月薪,还要去庄园私自打造兵器,绝对有些猫腻。
事实上,铁匠们自己也是心照不宣,大家都不是傻子,有可能是打造朝廷所不允许的盔甲、弓弩一类。
不过朝廷虽然管辖,但是谁闲着没事去乡村野地查这种事?
所以大家也都抱着一份侥幸。
他可不想去抱这种侥幸,他宁愿对上一位九品武者死斗,也不愿意沾染这种事情。
跟一个武者斗还有很大的生还几率,跟掌权者斗,那是找死。
到时候弄个全国通缉,他这辈子都不敢随意冒头了。
况且,他现在的月银加赏银也不低,根本没必要涉险。
最后争执了片刻,还是董天鹏出面,挑选了五位打铁好手,其中也包括老师傅宋太平。
看他开心的模样,估计也被祝家庄的好处塞满了,不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师傅去别处忙活。
宋师傅来到沈从身边告别。
“沈师傅,等我从祝家庄回来,就立刻还你的十两银子。”
“不着急。不过,宋师傅,凡事还是应该求稳一些,不要太急躁了。”
宋师傅憨厚一笑。
“我苦了一辈子,实在不想让孩子再受苦,只要他能入品,我就是死也甘心了。我先走了,回来请您喝酒。”
言罢,宋师傅转身离去。
沈从看了看那已经有些白发的掺杂的脑袋,叹息一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