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洛都这热闹的大街上,所有人都时不时的扭头看着一个方向,一个两个如此也就罢了,所有的人都这样就有些奇怪。
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去,视线的焦点是一个清瘦的老者,一头灰白的头发,用一根松木棒挽了一个髻,带着个圆框墨镜,满脸皱纹,还有一些老人斑,身穿青灰『色』的道袍,脚上一双布鞋,看上去说像六十吧也对,说像七十吧也对。
虽然看上去很老,但是腰杆却挺的笔直,手中拿着一杆长帆,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仙人指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管别人问他什么,都只报以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没错,先前那个老道士就是云尘,他今天是故意化妆成这副模样的。
云尘在路口站了半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对着云尘指指点点的,饶是以云尘现在被锻炼出来的厚脸皮,也有些扛不住。
怎么看怎么像自己是个神棍,云尘只能一遍遍的心里告诉自己,我不是神棍,我是大师!是大师!
可左灯右等,还不见人来,这让云尘不由的心里有些焦急了起来,难道之前唐云飞跟自己说错了?
不应该啊,确说的是这里啊,那个暴发户他老婆,每天早上都会路过这里去给他的儿子祈福,从未间断了,今天也不可能例外呀。
忽然,云尘感觉到了气愤有点不对劲,往远处一瞄,果然发现一辆城市协助管理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几个穿着城市协助管理服装的男子,直接就奔着云尘过来了。
云尘见势不妙,拿起自己的招牌,拨开围观的群众,一溜烟的就跑开了,七拐八拐,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
围观的群众一阵哗然,“这还真是老神仙啊,一把年纪身手还这么利索!”
“是啊是啊,就是。可惜刚刚没让老神仙给我算上一卦”一人惋惜的说道。
“妈的,让这老骗子跑了!”他们其中一个骂骂咧咧的说道。
一旁男子不悦道:“积点口德,人家好歹一大把年纪了。”
先前骂人的男子有些畏惧的缩了缩头,低估道:“这不是一时情急嘛,再说他骗人也是不对的。”
男子瞪了一眼道:“先不说人家还没有行骗,只能说穿的怪异点,就算真的抓到了,人家一大把年纪,也只能是批评教育为主。”
“是是是,知道了。”那人连忙点头称是,实则心里不以为然。
另一半的小巷子里,云尘神『色』慌张的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追上自己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是苦笑,自己怎么就这么惨,第一次“出摊”就被逮个正着。
就在云尘苦恼自己要如何才能名正言顺的接近那个暴发户他老婆的时候,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出现在了云尘的面前,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全部费工夫!
为了给自己的儿子祈福,朱翠花她每次都坚持步行去,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体现的出,她的诚心。
云尘整理了下仪容,拿着自己的长帆,刻意走过她面前,装作惊奇的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口气:“哎,作孽啊作孽,好好一孩子,怎么就染上这种怪病了,可惜呀可惜。”一边摇着头,一边用惋惜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朱翠花心里一惊,这老道说的话似乎若有所指,而且和自己家孩子的情况很像。忍不住道:“大师请留步!”
云尘回头佯装诧异的看这她说:“这位女施主,贫道与你素未谋面,为何让我留步?”
朱翠花咬了咬嘴唇,问道:“大师刚刚的话可是有所指?”
云尘微微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女施主你还是请回吧。老道我还有其他事。”转身佯装要走。
朱翠花一下子就急了,连忙拽住云尘的袖子急切道:“大师,你能一眼看出来我家的事儿一定有办法能帮我是不是?求求你帮帮我,孩子还小,不能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啊。来世给您做牛做马我也愿意,求求你大师!”朱翠花说的催人泪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见周围人又开始指指点点,云尘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好好好,你先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朱翠花一脸惊喜,来不及擦干自己的眼泪对着云尘那是千恩万谢,搞的云尘浑身不自在。
云尘与朱翠花找了家茶楼坐了下来,不得不说云尘这个造型还是很有欺骗『性』,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朱翠花看他这卖相先信了三分。就连茶楼老板都送了云尘一壶茶,说是结个善缘。搞的云尘好不尴尬,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云尘先是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番,然后对朱翠花说:“你家有三个小孩,这次出事的是你的三儿子,应该是某种恶疾缠身,而且『药』石无医一直昏『迷』不醒。你和你丈夫应该家境不错,为自己孩子的病症花了不少钱。嗯?你还去土地庙上过三次香?”
朱翠花连连点头,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和自己的情况一模一样,如果说别的事还是能通过打听知道的话,那自己去了三次土地庙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就算自己的老公也不知道。
自己老公平日里最不信什么神神鬼鬼的,知道她去祈福已经是心有不满了,如果还知道她去土地庙的话还不得跟他闹翻天。
云尘这番话打消了朱翠花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一脸急切的问云尘道:“大师,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云尘也不回答,反而闭上了双眼,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朱翠花一下子急了:“大师,你说要多少钱?只求你救救我的孩子,钱的事情根本不是问题!”
“胡闹!”云尘突然睁开了双眼呵斥道,“老道我像是那种见钱眼开的沽名钓誉之徒么!”说着起身拂袖而去,朱翠花连忙抓住云尘的袖子道:“不不不,大师我不少那个一丝,我我只是一时情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