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半个疯子罢了,做什么都不由己。”
归初话里三分冷嘲三分怜悯,还带了些许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情绪,秋笙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哪来的小美人,看着着实是可心呐!”
轻挑含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秋笙蹙眉回头,倒是归初面上难得带了分笑意。
“又不知是何处来的顽劣浪子,说话如此轻挑不中听?”
归初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男子清越的笑声,云篁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听闻你重伤,如今瞧着,倒是正常。”
云篁是月孤尘的人,也算半个容倾流的人,这期间他们发生的这些小破事儿,云篁自然是清楚的。
“有劳云楼主关心了,归初好得很。”
归初挑眉睨了他一眼,随即率先向前走去,云篁摸了摸眉毛,笑着跟了上去。
“我倒只是一般担心你,不过惊绾听得消息,是食不下咽,难以安寝,就想着瞬移过来找你了。”
归初寻了间茶楼,进了包房,待小二退下,她才轻声说道:“她在何处?”
听到这话,云篁脸色瞬变,半分无奈半分恼怒,归初瞧着,大概是明白这两人之间必定出了事情。
作为惊绾的朋友,她该说点什么,可这情爱之事,唯有自己才能揣摩清楚,她一个局外人,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担心你得很,在军营里装了几日乖巧,便瞒着太子跑了,此时也不知到何处了。”
归初闻言蹙眉,惊绾是念月的公主,此时四国关系微妙,她的作用对天泽来说,可是极其重要。
更何况,还有神鬼门在暗处盯着。
“此行怕是不会顺利,你怎么不带着她一起?”
惊绾虽有些功夫防身,可若是遇到那些真正的高手,也是不够看的。
何况像神鬼门的那些人,杀人向来是不眨眼睛,惊绾若是落到他们手里,虽不会立马没了性命,但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云篁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和惊绾现在的关系可是一个微妙,那丫头当真是恼他了,说什么都不肯与他说话,还怎么一起走?
“那丫头的性子你也了解,我能拿她如何?”
归初想想也是,不过此时再追究这些也没有任何益处,重要的是先寻到惊绾的下落。
“你先放心,我派人四处暗查,一有消息便会通知我。”
云篁抿了抿茶,见面前女子眉间含忧,不禁转了转眼,笑道:“你这趟望月之行可谓是杀机四起,千万要小心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等着将刀剑刺入她的身体,可这小丫头处于鬼门关的边界处,竟丝毫慌乱都没有。
云篁摇了摇脑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容倾流那家伙是一样的,都不怕死。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归初笑着替他倒了杯茶,两人眼神一触即分,双双含笑,秋笙坐在一边半阖着眼,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真啊!
所有人都担心小姐,却都不说出来,却都依着她,不拦着她,小姐心里,定是为此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