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诈之徒!”
容倾流双眉紧蹙,急忙收回攻势,快速腾跃,躲过了那道突然暴涨的攻势。
只见那道攻击撕开半空气流,直直打在远处巨树之上,枝干垂摆,土壤翻飞。
容倾流斜眸望去,那处土石奔走,不甚平歇,唯独一滩黑色血液缓缓结凝,诡异惊怖。
两颊边的碎发被风吹起,遮住了容倾流的视线,他猛然抬头,凌冽之气朝着止将射去。
“你猜的没错。”
方才那一击令他体内血气翻涌,止将双手结印,暂且压下,这才看向容倾流。
“那小丫头都破了九摇第四层,怎么可能连我一招都接不下?”
将容倾流眼里的血气望进眼底,止将轻笑出声,伸出来的手指,直直指向那摊黑血。
“那是毒蛊之王,破魂,我废了半生心血,才培养出来两只。”
看着被容倾流撵成碎末的蛊虫,止将收回手,稍稍有些可惜。
“此蛊,我一共用了一千零三种剧毒喂养,每日注入新鲜血液供它食用,毒性之烈之强,无可言喻。”
止将从半空降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不置一词的容倾流,淡淡宣判。
“蛊虫入体,大罗金仙也难救,你此时回去,或能见她最后一面。”
此话一出,凤朝身子一颤,她轻轻垂眸,正好对上那双死寂沉沉的眼。
她心脏一疼,连忙伸手去捂他的耳朵,执渊扯了扯唇,竟勾出一抹笑意来。
最后,他竟是什么都改不了。
“主上!”
伏鹫的手从溯云背上撤开,他一脚踢开幽竹,几个旋身来到容倾流身边,两人身影一花,瞬间消失在了这片土地。
空气中传来一阵一阵的沉寂,就在溯云忍耐不住喷出鲜血那一刻,止将才动了动,像是刚刚醒过神来。
“执渊。”
淡淡的视线扫了过来,凤朝身子一颤,抑制不住的惧怕起来。
“主子?”
凤朝看向手臂上的手,有些不可置信,下一刻,怀里的人已经推开她,自己站了起来。
“父亲。”
止将上前几步,他看着这个精心培养长大的儿子,竟觉得有些恍惚。
“父亲……”
执渊上前几步,他从未主动亲近过这个父亲,就像他父亲,从未关怀过他一样。
两人明明是父子,却毫不亲近,毫不温柔。
“父亲,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止将垂眸看向执渊,他的儿子从小就长着反骨,可此时,他竟为了一个女人,露出这般哀求的神色。
像是当初的场景在复现。
“父亲!”
止将不说话,执渊急了,他抓住止将的手臂,像是想要将手骨嵌入他的皮肉一般。
“你告诉我,初初身上的蛊,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真的被你杀死了,你说啊!”
“噗!”
凤朝惊叫一声,膝盖在地上擦出血印,她恍若不知,只是将被打倒在地的人搂入怀里,声声祈求。
“门主恕罪,主子不是故意冒犯的,他只是受了内伤,一时糊涂罢了。”
止将垂眸,将女子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知想到什么,他竟勾起了唇角。
“如今还有人敢护着你,执渊,你倒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