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与凰越联手,太子殿下你何必——”
幽竹惊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见玉疏衔羽睫一颤,他心尖猛地一颤,突然反应过来。
“连归初!”
又是连归初!好一个连归初,当真是红颜祸水,竟然将玉疏衔也迷了魂!
“果真是四处害人的——啊!”
幽竹话音未落,玉疏衔便冷了脸色,漠然寡淡的双眸冰霜凝结,带着雪风呼啸,狠狠将幽竹掀开。
“谁若说她不是,本宫便杀了谁。”
平淡浅寂的一句话,将玉疏衔对归初的袒护彰显得明明白白,幽竹捂着钝疼的胸口,说不出话来。
玉疏衔站在幽竹面前,平寂的眼神稍显睥睨,阴霾渐深,像是激起点点水花的深潭,再难平息。
掌心玉光凝聚,玉疏衔正欲出掌,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惊叫——“小姐小心!”
秋笙的声音。
玉疏衔身子一僵,玉白的身形瞬间掠开,在幽竹眼中抹开一片模糊的雪影。
下一刻,红雪突降。
“疏衔!”
身后温热墙壁堵上,归初眼神轻晃,有些湿热的雾霭遮住了她的视线。
比她高大的身影轻轻滑下,他发髻间的玉簪无声化为齑粉,洒在归初纯黑的发丝上,带了些血腥味。
腰间传来负重感,玉疏衔阖了阖眸,被鲜血染得红艳的薄唇开合两下,露出来的像是笑声。
胸口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玉疏衔却比往日的每一瞬间都要开心满足。
“疏衔……”
归初带着玉疏衔从半空落下,她身形纤巧,撑不起玉疏衔的重量,两人脚下一软,一同跌倒了地上。
“初儿……我总算救了你一次。”
她很强大,玉疏衔没有机会在她面前逞英雄,但是方才,他可是先到一步,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你别笑啊……”
归初伸手去擦他嘴角的血,可那血像是偏偏要与她作对,她越是慌忙去擦,那血越是流的起劲。
“初儿……初儿……”
玉疏衔握住她的手,带着一起覆在了胸口上方,那处依旧跳动,时快时慢。
“别哭了,我不疼……”
他语调不稳,是止不住的颤意,可他落在归初面上的眼神,依旧温和有力,深情难消。
“你骗我,怎么可能不疼?”
归初忍不住骂他,那力道那般凶狠霸道,玉疏衔替她生生挡下,怎么会不疼?
玉疏衔最怕她哭。
“莫哭莫哭,初儿莫哭……”
玉疏衔开始伸手去替她擦眼泪,当指尖触碰到那一滴一滴的温热时,玉疏衔一阵恍然。
“只要你不疼,我就不疼。”
耳畔传来一阵清香,归初肩上一重,她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个深情不悔的云阑太子。”
平然凌冽的话语传开,归初抬眸,正好对上一道意味深长的打量。
那人在触及她的容貌时,竟无意识地颤了颤眼,不过这变化只在刹那间,怕是他自己,都不曾注意。
“父亲。”
被这道声响打断了思绪,执渊收回视线,朝着面前的人弯下了腰。
归初落在玉疏衔腰上的手稍稍一紧……执渊的父亲,神鬼门门主。
她竭尽全力,穷极一生都想要斩杀的敌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