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今日出了府,咱们就好好玩儿,不提那些烦心人了。”
归初笑着摇了摇手,玉疏衔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应和着接过她手里的画卷。
不过,在游玩之前,得先断了这条小尾巴。
“出来!”
归初话音刚落,空气中就划过一道暗影,玉疏衔看了眼来人,轻轻阖眸。
“夫人!”
夜诺老实巴交地站在两人面前,心想着估计是要被打发回去了。
他想的没有错,归初冷哼了一声,显然没什么好心情与他说笑。
“你别跟着我,回去告诉容倾流,让他别扰人嫌。”
归初说完便转身走了,玉疏衔朝着夜诺点了点脑袋,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当真要这么说?”
夜诺快步往回赶去,脑子里还不停地纠结着是否要将夫人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主上。
虽然有些事情他不是很明白,但这不能说明他夜诺是个傻子。
他的理智告诉他,要是讲这话说与主上,主上定是要生气的。
但是夜诺显然是容倾流忠诚又老实的好属下,从来就不敢起欺瞒主上的心思,所以他一踏进房门,就将归初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容倾流听。
就连归初说话时的表情,眼神,乃至嫌恶的语气,他都仔细贴心地学得惟妙惟肖。
“……”
容倾流握着笔杆的手稍稍僵硬,他看着面前这传话机器,眼神又冷又暗。
“她和玉疏衔在一起?”
这话显然是某些人能够说出口的,何况出自夜诺口中,容倾流简直能轻易把某人说话时的模样想得清楚明白。
“是,夫人说要和玉太子在外面好好游玩一番,还让玉太子莫要提及某些惹人嫌的名字。”
作为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智慧的传话机器,夜诺已经察觉到自家主上翻腾的怒气和异样情绪,但他还是正经严肃地,毫不自知地添了一把火。
“惹人嫌?”
容倾流上下牙紧紧地贴在一起,像是要把某人放在嘴里,嚼成细碎的粉末一般。
“既然本君惹人嫌,那还贴上去做什么?夜诺,你记得记住本君的命令,不准再去跟着他们。”
容倾流挥了挥手,夜诺暗自在眼里闪过疑惑,但他还是没有作声,只是顺从地离开了屋子。
不过——
走出房门的夜诺脚下一顿,有些糊涂地望了望清湛柔和的天上白云。
不是主上交代他去跟着夫人的吗?怎么突然这措辞又变了?
他们俩的交谈没有人知道,归初也不知道,她现在正坐在小摊边上,一脸沉思着。
“玉师兄,我给你画一个吧!”
这摊上的小玩偶都刻出了七八分,剩下的两三分,就是面部样貌了。
见玉疏衔有些迟疑,归初嘿嘿一笑,径自坐到了那小摊边上,先和摊主交谈了一番,才自己动起手来。
“你送了我见面礼,我还没有回礼呢!”
归初思索着:反正也不知道拿什么做回礼,她瞧着这小玩偶就不错,朴素简单,但好歹是她亲自做的。
与玉疏衔亲手描摹的丹青很是相衬,做为回礼,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