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见状拉起秋笙的手拍了拍,随即朝着容倾流看去。
“若是有事儿,尽管来找舅舅舅娘便是,莫要憋着。”
“是!”
容倾流点了点头,等三人走出了院子,这才拉过一边的归初,朝着房间里走去。
“哎哟!慢点儿!容倾流!”
小丫头哭兮兮的声音传得老远,花流深很有眼力见的站了起来,还拉上了一边的宣幽之,勾肩搭背的走出了院子。
“幽之,你在想什么?”
花流深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他看着一边不说话的宣幽之,眼里划过忧虑。
“我暗中查探多年,本就是不想让初儿插手浮潇的事情。”
因为宣幽之知道,他浮潇的敌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他不想让初儿陷入险境。
“可这注定是不可能的,初儿妹妹的性子你该是清楚的,这么多年她俏皮伶俐宛若没长大的娇丫头,这幅面貌不过是想让你放心,想让她哥哥放心罢了。”
初儿她心里的怨恨,比任何人都还要深,这一点,宣幽之已经渐渐明白。
“是啊!老头子对她极好,她重情重义,怎么可能忘了这仇恨。”
宣幽之忽然想起:老头子刚走的那段日子,初儿像是没了魂似的,天天赖在那血玉碑前,不吃不喝。
若不是枍弦每每上山找她,哭着嚷着分了她的心,那小丫头怕是就想饿死在那了。
后来她渐渐变得平静,宣幽之本以为她是淡忘了老头子的死,却没想到她将那蚀骨的仇恨藏在了心里,用温和娇蛮的外表掩盖。
“这是初儿妹妹注定要走的路,你不该拦她,也拦不住她。”
花流深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先不说师伯的死,就说是枍弦身上的夺灵之术,初儿妹妹对神鬼门的仇恨,已经是根深蒂固,再难消除了。”
初儿将枍弦当做亲生弟弟,这么多年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枍弦每每遭受蚀骨之毒,痛不欲生,她心里的恨意只会越发增长。
宣幽之闻言垂眸,他最无能为力的,莫过于枍弦体内的蛊毒。
“情花府虽是医毒世家,但是祖训规定花家人不得沾染蛊毒,除了我二叔光霁之外,也就只有暖暖那丫头知道一些,可惜一个已去,一个不过是半吊子,帮不到你。”
要说花流深这半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宣枍弦深陷毒蛊之痛,而他却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我明白,此事你不必介怀。”
宣幽之笑了笑,见他面露忧色,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但万望此时莫要牵连情花府,你府内若因此死了一个人,都是我浮潇的过错。”
见花流深欲要出声,宣幽之连忙摆手,继续说道:“老头子死前吩咐过了,要报仇也得靠自己的本事,若是牵连师门,那他令愿不报这个仇。”
宣幽之清楚,能杀了老头子,重伤浮潇庄的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该是多么的令人惊怖。
若是情花府站在浮潇庄身后,不过是以无数条的性命去修桥,供他们过河罢了。
浮潇庄是一代一代累积起来的家族,不该为了浮潇的恩怨,而牺牲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