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淙意对他的顾忌之事自然是清楚的,他面上笑得得意洋洋,心里却早已笑不出来。
华严,你这又是何必……
“还不走?”
见他面色越发难看,安淙意连忙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人半拉半拖着带了出去。
“本来就是你干的好事儿,你必须给我解决咯!”
“谁让你这么没用!”
“嘿!我说你这小子……”
“……”
“淙意!”
两人的话语被一道含笑的声音截断,安淙意脚下一顿,带着玉华严停下步来。
“老臣见过瑄王殿下!”
安焕迎了上来,朝着玉华严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自家的儿子与瑄王殿下称兄道弟的,又立马要迎娶青丝公主,做云阑的驸马……
安焕面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没想到,安侯府的兴荣最后竟然会由这个他向来都不看好的小儿子撑起来。
“安侯无需多礼,请起吧!”
玉华严虚扶了他一把,见他面上笑意肆意,不禁勾了勾唇。
“是,谢殿下!”
安焕直起腰身,见两人勾肩搭背的,不由好奇问道:“殿下这是要去何处?可需要老臣为殿下备好马车?”
“不必了,本王与淙意去外面走走,就不劳侯爷费心了。”
玉华严摇头拒绝,心里想的却是:若是这老东西知道他儿子立马就要去解掉这门婚事,还笑不笑得出来?
“好啊!既然如此,淙意,你可要好好陪着殿下,莫要惹殿下生气。”
虽说淙意向来和瑄王殿下要好,但瑄王殿下再怎么说也是皇室的人,皇室的人说变就变,他也怕淙意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瑄王殿下。
届时对安侯府,便是一笔天大的损失。
“儿子自有分寸,父亲不必忧心多虑。”
安淙意微微弯腰,恭敬应答,但唯有玉华严瞧见了他眼里快要迸发出来的杀意和嘲讽。
玉华严轻笑:果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不知道他是该心疼淙意,还是该心疼这被蒙在鼓里的安侯呢?
“你这什么事情要想这么久?”
自从遇见安焕,安淙意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个干净,直到到了太子府门前,他也是一脸深沉的模样。
因此,沉闷了一路的玉华严终于是忍不住出声了。
“呃……我想什么事你不知道?”
安淙意白了他一眼,随即率先往太子府门前走去,玉华严轻嗤一声,倒也慢步跟了上去。
“你再重复一句?”
玉华严刚一过来,就瞧见安淙意难看的神色,他阖了阖眸,已经猜到了缘由。
“殿下说,近日不见客,请王爷和小侯爷恕罪。”
侍卫恭敬地单膝跪地,借此躲避安淙意快要吃人的视线。
“不见客我——”
“罢了!”
玉华严眼疾手快地扯住欲要上前的安淙意,然后不冷不热地扫了眼面前的侍卫。
“想必是皇兄忙于政事,抽不出空来,本王下次再来拜访便是。”
将侍卫松了口气的表情纳入眼底,玉华严扯了扯唇,将安淙意拉着离开了太子府。
“玉华严,你别拉我!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看着眼前这与“泼妇”一般无二的安淙意,玉华严眉骨一抽,忍不住踢了一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