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衣抱着手臂哭个不停,又轻又可怜的呜咽声和责骂声落在门里门外。
哭到情绪迸发之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哭了些什么。
眼前雾雾蒙蒙的,耳朵边上也穿插着其他的声音。
她一时哽咽停顿,被那道突来的冷幽之气惊得回了半分神。
“堂堂太师府的孙小姐,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来人没有忽视她的惊疑和防备,但他没有在意,只是撩开衣袍,在圆桌前悠然坐下。
“是你……”
叶轻衣哭得久了,出口的声音有些干哑哽塞,还带着止不住的哭腔。
“你来做什么……”
面前的人与她不过是一面之缘,但她对这人倒是映象很深。
不过是因为那晚在竹屋与他一瞬间的眼神对视,她轻巧地瞧见他那阴鸷的眸里,盛满着满满的邪意。
“自然是来瞧瞧你……”
见她眼神越发警惕,执渊稍稍扬眉,他压了压声音,笑得妖异勾人。
“长诀怎么这么狠心,就舍得赶你回来了?”
叶轻衣闻言垂眸,被泪水沾湿的睫毛无力垂下,柔弱地躺在下眼睑。
“是我自己要回来的,不关他的事情。”
“是么?”
执渊笑了一声,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叶轻衣靠近。
叶轻衣缩在门边,本就无路可退,此时他已经蹲在她的身前,她也只能任由如此。
“那你想不想去找他?”
找他?
叶轻衣抹了把泪,思索了一番才抬眼瞧他。
“我跟他无亲无故的,为何要眼巴巴地凑上去?”
叶轻衣闷闷的想:说不定人家巴不得见到她走,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呢!
“若是不想他,你蹲在这儿哭什么?”
见她半阖着眼,执渊不禁乐了,他伸手覆上他的脸蛋,轻轻拭去遗留在上面的那一串串泪珠。
他的手指冰凉清幽,不带丝毫的温情,激得叶轻衣浑身一颤。
“我又不是因为他哭……”
叶轻衣伸手抵开他的手指,然后下意识地往旁边靠了靠,与他拉开了少许的距离。
见她这般抗拒,执渊眯了眯眼,他没有再吓她,只是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那副子悠闲散漫的姿态,活像这闺房的主人似的。
“是么?我可在外面听了许久了……”
此话一出,叶轻衣便诡异的红了脸:她好像确实骂了长诀好久好久……
“姑娘是性情中人,何必扭扭捏捏的?”
执渊扫了她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念他,不过是顾及朋友之谊。”
叶轻衣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伸手理了理衣襟,还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这一连串的小动作落在执渊眼里,他只是勾了勾唇,却也没有继续与争辩下去。
“既然如此,你想不想离开叶府?”
半张面具之下,执渊唇畔的笑意味深长:到底是顾及朋友之谊,还是情发不知,以后总能知道的。
“我自然是想的……”
他话音刚落,叶轻衣便心动了,她若不想离开这屋子,何必哭得那么伤心。
“那我若是愿意帮你离开,并且带你躲过叶府和连府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