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难道不该向陛下与众臣交代一番吗?”
华美威严的大殿之上,两方人马正气势汹汹地针锋相对。
穿着仙鹤刺绣官袍的老文官双手相叠,尽管话里满是质问和愤怒,面上却是抑制的恭敬。
很显然,这位对太子殿下正是不满,却不敢将人得罪的彻底。
“交代?”
右侧的最前方,身穿玉白衣袍的玉疏衔笑了,他笑得疏离冷淡,又莫名嘲讽。
“本宫乃当朝太子,你一个区区的臣子,敢问本宫要交代?”
他抬了抬眼,清寂的眉眼间尽管全是漠然,也能轻易叫人胆颤。
“左相,可要知道‘逾矩’二字的写法。”
左昌话里提及了“朝臣”与“陛下”两个词语,玉疏衔却只提及了朝臣。
若是不了解的人,定会以为是太子殿下不敢惹怒陛下,所以转了个弯,说的隐晦。
可他么这些臣子却知道,这位太子哪里是不敢得罪陛下,分明是未把那至高的权利威胁放在眼里。
左昌吸了口气,不由朝上望去,上方金銮宝座之上,坐着云阑最为尊贵的皇帝陛下。
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子殿下,眼里满是慈爱和欣赏。
左昌心里有些不虞,堂堂一国皇帝陛下,当着朝臣的面被自家的太子下了面子,却毫无反应。
这足以证明陛下对太子的宠爱,也足以加剧他心里对玉疏衔的忌惮与杀意。
“殿下,您是堂堂的云阑太子,却私自将凰越帝妃留在太子府内,此事要是传出云阑,让天下人如何看待?”
左昌再度拱手,他言辞恳切,眉眼全是愁闷,让不少臣子暗自点了点头。
将凰越帝妃留在自己府中做客,却是有些不甚妥当。
“凰越帝妃做客云阑,本宫代表云阑诚心相邀,有何不可?”
玉疏衔负手而立,眉眼清浅,提不起丝毫生气。
流光站在他的身后,像是一把笔直锋锐的剑。
“殿下光风霁月,臣子们自然知晓。可四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汹涌难平。凰越帝妃独自出现在我国境内,未免太过蹊跷。”
左昌沉思一番,见众臣脸上深沉,不由大惊。
“殿下,万一她是为了我国机密而来,那……”
流光把玩着腰间长剑的手陡然一顿,他看了眼一腔担忧的左昌,眼里划过隐晦的嘲意。
这老狗,今日到底是受主人家指示?还是自己做了打算?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而发难自家殿下,这位位极人臣的权相,今日都讨不得半点好处。
“左相,你对云阑的维护之情我们都明了,但是今日之事,未免太小题大做。”
玉华严站于左侧,他是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却丝毫不显浪荡气息。
反而冰寒交迫,宛如利剑裹挟其中,让人不敢直视。
眼眸闪过玉疏衔冷淡的神情,以及玉焓面上的纠结,最后才是左昌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惊诧。
“堂堂凰越,需要派出帝妃前来盗取机密?”
他嗓音沉厚,偏偏尾音上扬,平白带出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