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手里的茶盏无缘落到地上,容倾流眉间一簇,缓缓抚上了心口。
那处,在刚刚一瞬间,刺疼入骨。
“主上,您怎么了?”
鹤仪站在一旁,见他似是不对劲,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无妨……”
容倾流闭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好像格外不安。
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年父君母后双双闭眼时的感觉。
容倾流狠狠按压眉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初呢?”
见容倾流突然问到夫人,鹤仪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不是出宫去了吗?主上您忘了?”
“还没回来?”
见鹤仪点头,容倾流薄唇一抿,一下站了起来。
“传令幽云十八卫,马上去找!”
“是!”
鹤仪来不及反应,连忙转身出去,心里却不禁恐慌起来。
幽云十八卫,先帝留下的的力量,从未动用。
今天,又要出现了吗?
还有夫人,难道夫人出事了?
“秋枔!带着隐门的人,一起去!”
“是!属下马上就去!”
看着他的神色,秋枔哪敢含糊?连忙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看着秋枔消失,容倾流狠狠闭了闭眼,可心里的情绪却是不减反增,犹如乱麻,攀附在他的五脏六腑。
阿初,你若是敢出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如何?”
阴暗的角落处,黄衫男子倏地出现,一人闻言转身,叹息地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好是坏……”
黄衫男子一顿,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上诡异浮现,他阖了阖眸,却是嗤笑一声。
“儿女情长,向来是害人不浅,主子前途无量,何必如此?”
另一人闻言轻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何必如此?
这话不知道问倒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主子日后,会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
半个时辰后,容倾流出现在山顶,看着眼前密布的尸体,容倾流心里一慌。
“阿初呢?”
被他的眼神一扫,秋枔吞了吞口水,慌忙单膝跪地。
“回主上,夫人……没有找到夫人……”
“什么叫没有找到!”
容倾流看着跪在地上的一排排人,眼里泛起杀气。
“养了这么多年,难不成都废了,如今连个人也找不到?”
“属下该死!”
跪在地上的十八个人,正是幽云十八。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全身,他们是身上沾满了黑气的死士,仅凭容倾流一人调遣。
空气静谧,此时此地,无人敢替他们求情。
一旁的秋笙抹了把泪,咽下心中的恐惧走到他面前,有些颤抖地弯了弯腿。
“有一个人或许能知道小姐的下落……”
容倾流眼里闪过光亮,连忙转身:“谁?”
“我!”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正是闻声而来的宣枍弦。
宣枍弦走到容倾流身边,见他面目冷凝,满眼都是杀气,心里不禁泛起了怵,原先想要责备他的话语也不敢说出口。
“你先别着急,我阿姐一定没死,至于人在那里,我要先看看。”
“那还不快点!”
容倾流冷喝,但听见阿初没死这句,还是稍稍放了点心下去。
“你别吼嘛!”
宣枍弦嘟囔了一句,跑到崖边席地而坐,随着他手中的指诀,一朵巨大的扶桑缓缓将他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