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衣端着已经空了的药盒,轻轻叹了口气。
榻上的人早已没了知觉,可他的话始终盘旋在她脑海里。
叶轻衣神色复杂,或许这就是爷爷讲的命运吧!
命运为弄棋者,苍生不过是冰冷棋盘上的一子罢了。
人生来渺小,不过就是短短几十年罢了!
如果总是被过去缠住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长诀表面上已经不再计较黑暗的往昔,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那是对黑暗的依赖,是对绝对实力的追求。
这个人,曾经弱小无助,任人欺凌,现在却刀剑不入,掌人生死。
他这漫长的十年,一定很难熬。
“唉……”
叶轻衣将手上的药盒子扔进纸篓里,没忍住看了床上一眼,这才缓缓往外面走去。
☆
而此刻,憋了一肚子气的归初早已回到了宫里,待她进了玄都宫,连忙转身拦下身后想要离开的伏鹫。
“伏鹫,等你见到歌儿,一定要替我问好。”
归初响起原先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顿时有些烦闷。
没有她在身边,日子真的安静却又无趣了很多。
“放心!”
伏鹫一脸猴急的点了点头,随即身形一展,快速消失了。
“唉!”
朝着空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归初才转身迈了进去。
秋笙原本守在寝殿外面,见她进来连忙就跑了上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
“恩,情况如何?”
“不出所料,他们派人潜进宫中,意图行刺天泽太子。”
秋笙跟在她身后,继续向她叙说事情经过。
“留了三个活口,看样子都是来人领头的,正在无极殿里问着呢!”
“只有玄音阁的人?”
“是……”
不料归初突然停下脚步,秋笙脚下一顿,差点撞在她的身上。
“小姐,怎么了?”
“走,去瞧瞧!”
归初转头就往外走去,她始终都想不通,这皇权纷争,神鬼门为何要参与进来?
还有上次禁地的那件事……
——无极殿,暗室内——
容倾流坐在软椅上,悠闲地喝着小茶。
眼前血肉横飞,令人作呕的情形和耳边撕心裂肺的惨叫并没有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楚离泱坐在他身边,眉头轻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双手在桌上轻缓地敲着,惹得容倾流转过头来。
“离泱,若是有事就去办。”
楚离泱连忙放下手,心虚地敛了敛表情。
“离泱无事……”
“凡事记得'分寸'二字便可!”
容倾流暗含警告地斜了他一眼,也不再多问。
“是……”
楚离泱垂首,将脸上和心尖的荡漾遮掩起来。
想到昨夜,楚离泱突然耳朵一红。
“咳咳!”
感觉到旁边越发明显的凝视,楚离泱掩唇咳了一声,恢复了常态。
容倾流没有错过他耳朵上的红意,可能是看出了点什么,不禁暗嗤一声。
这小子,看来背着他学了不少东西。
“属下见过主上!”
鹤仪苦着脸走了进来,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容倾流面前。
待接到一道冷冽的眼刀之后,鹤仪神情则更为委屈。
是夫人自己要来的,又不是他叫的。
更何况,夫人要来,他不敢挡,他也挡不住啊!
“你怎么来了?”
容倾流上前拉住好奇往里看的归初,神色颇有些不满。
“我为什么不能来?”
归初踮着脚蹭了蹭他的下巴,一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