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觉得他变了……”
月惊绾闻言转头,疑惑地看向身旁突然出声的月孤尘。
“此话何意?”
月孤尘抬手,轻轻拂去额头上的水滴。
“容倾流一直没变,他在连归初面前,从来都不是凰越冷酷狠厉的君王,而仅仅是一位三千弱水,取一瓢饮的夫君罢了。”
他与容倾流相识多年,虽说此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但两人早已是至交好友。
容倾流的性子,不管是众人眼里的,还是私下的,他都很清楚,
如今他既已认定连归初,那这一生,他都不会移情半分。
他和他的父君容亦一样,是权略善战的好君王,也是深情不悔的好夫君。
“这样便好!”
月惊绾脸上浮出些许的笑意,算是欣慰吧!
“连归初那样的女子,被娇宠坏了,就算表现得再温和,性子也是霸道得很。”
“她对容倾流倾心相付,将一生都坦然奉上,她自然也会索要同样的回报。”
“若是有一日容倾流负了她,她那样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月惊绾摇摇头,怕是会魔怔,会疯神吧!
她们相识不久,却已经足够相信对方,了解对方。
连归初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却也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女子,骨子里就是强势霸道的。
她认定的人,怕是风雨难改,神佛难休。
“这两人能走在一起,也算是造福天下了。”
月孤尘闻言轻笑,却让月惊绾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月惊绾蹙了蹙眉,还是决定暂且不开口询问,皇兄决定的事,她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不过,月孤尘突然弯了弯,笑得幸灾乐祸。
“这家伙以后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呢!”
月惊绾朝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一双平淡如雾的眼。
见两人看过来,玉疏衔轻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流光跟在玉疏衔身后,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波动。
流光纠结着眉毛,小心翼翼地凑上去。
“殿下,锦妃娘娘已是凰越帝妃,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您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和感情在她身上了。”
见他看过来,流光喉咙一紧,但还是坚持把它说完。
“属下知道,锦妃娘娘曾经救过殿下,但偿还恩情也不是必须要以身相许嘛!”
玉疏衔的眼神越来越冷,流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变成了没骨气的弱弱嘀咕。
“属下多言,殿下恕罪……”
他畏惧自家殿下的威严,不敢再质疑此事,但他心里到底是为殿下担忧的。
就算是他这未尝情事的木头都能看出来,锦妃与容帝之间的感情,是不允许任何人插足的。
殿下就算是心里存了再多的心思,也不一定能说与锦妃听。
更何况,以锦妃那样的心思,若是得知殿下情系她身,怕是还会觉得麻烦。
为了避免麻烦,锦妃说不定还会与自家殿下断了关系,届时不就是丢了芝麻还掉了西瓜吗?
玉疏衔移开眼神,转身继续向前走。
归初,如果你不是他的女人该有多好!
如果……
可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他只能去改变,不能神思,那样没有丝毫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