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没有,我没有,君上不会赐死我的……”
李忆染刚想要起身,便被侍卫一脚踢翻。
女儿家身子娇弱,哪里受得了这蛮横的力道,李忆染趴在地上,好不痛苦。
王曼语见她这般境况,只能缩在原地,不敢有丝毫乱动。
她现在满心都是后悔,早知道连归初不可轻易对付,是她被仇恨和嫉妒蒙了心,才会跟着冲动行事。
想到家中殷殷切切的父亲,王曼语眼眶一红,掉下泪来。
“君上顾及君臣情谊,没有牵连家族,只问罪与你们,两位小主,知足吧!”
鹤仪上前两步,看着地上狼狈的两人,好心好意地劝慰了两句。
“不可能!”
李忆染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鹤仪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我是李家的大小姐,相爷是我父亲,太妃是我姑姑,你们敢杀我!”
“小主,你要记得一件事。”
鹤仪俯身,轻轻捏住她的手指,稍稍一扭。
“啊!”
看着面前叫的撕心裂肺的女子,鹤仪轻轻一笑。
待他直起身子,下属连忙递来干净的丝巾,重重地净了净手,鹤仪这才轻飘飘地开口。
“只要是主上开了口,不管是李相爷还是李太妃,都只不过是我等手下的亡魂罢了!”
鹤仪望了望天,似是叹息。
“也不知道李相和王大人愿不愿意为了两位小主,抛下一切呢?”
“大人!”
鹤仪低首,只见王曼语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
“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王曼语伏跪在地,轻轻扯住了鹤仪的衣摆,她神情戚戚,毫无千金模样。
“是我不该心存恶意,谋害帝妃,都是我的错!”
“君上赐死,罪女甘愿领受,还请君上大恩,不要责怪王家!”
王曼语死死地捏着鹤仪的衣摆,泣不成声。
“父亲……父亲对君上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请君上开恩!”
鹤仪站在那里,神情平淡,眼里全是冷漠。
王曼语见状摊在地上,绝望的闭上了眼。
她很早便喜欢君上,他想离她更近,想要得到他的宠爱。
得知她要进宫选秀,她开心不已。
她想,她总算可以离他更近,可以站在他身边了。
可自她入宫,君上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心里难受不已,却只能看着君上宠爱锦妃。
她好羡慕那样的宠爱,唯此一份的宠爱,独一无二的宠爱。
她也好想跟他那样说话,跟他那样亲昵。
可是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明知不可强求,却还是妄想得到,心境本就不稳,有了其他心思,更是万万不能平静。
她看着他们恩爱,从羡慕中衍生出了嫉妒,然后有了害人之心。
事到如今,爹爹知道他的女儿是这幅模样,不知心里该有多失望。
“哦?”
鹤仪闻言扫了眼跪倒在地的王曼语,面上不变,心里倒是有些惊讶。
这王曼语虽说也是个没脑子的,但倒不完全像那李忆染,好歹要孝顺明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