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主切莫胡乱玩笑。”
一道声音非常和适宜的插了进来,娇娇柔柔的,众人却听出其中的冷意。
云篁闻言转身,见玉青丝正笑着看向他。
“容帝陛下可是一国之君,怎么会惧内呢?”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共鸣。
没错,堂堂一国之君怎会惧内?
更何况还是容倾流,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容倾流。
宠爱是宠爱,怎么会沾上“惧”这个奇怪的字眼呢!
“本楼主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公主何必当真呢!”
云篁对她的指责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摇起了折扇。
“何况,君上惧不惧内,还得君上才知道,公主似乎是没法子代替君上回答吧?”
“……”
他这一袭话,看似漫不经心,玉青丝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屑。
怎么?
他不看好她么?
他也不相信,有朝一日,坐在容倾流身边的,会是她么?
玉青丝咬牙,都给我等着!
总有一日,她会得到容倾流,得到那个全天下最高不可攀的男人。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骄傲的连归初是怎么一副哀怨的模样。
是怎么匍匐在她的脚上,给她——
“是,本君确是惧内!”
什么?
玉青丝揉了揉耳朵,才敢抬头望去。
那处容倾流宠溺地看向身边气嘟嘟的女子,一脸无奈。
他说他惧内?
他怕连归初,一个女子?
怎么可能!
堂堂容氏掌权者,睥睨天下的容倾流,竟然当着天下四国的面,说他惧内!
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知不知道会有人嘲笑他,在背后吱声?
他到底明不明白他自己在做什么?
玉青丝甚至有些怀疑,容倾流是不是被下药了。
还是说,那连归初就是妖精变得,迷了他的神智?
对,一定是这样!
容倾流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他明明是那么的矜贵,那么的遥不可及,那么高高在上,怎么会?
短短几年间,当她再次见到他,他竟然被害成了这副模样!
玉青丝颤颤巍巍的伸手拨开眼前的碎发。
她永远忘不了的那一天,是七年前,她父皇的寿宴上。
那时候的容倾流年纪尚小,但他的父皇已经放心派遣他作为凰越使者,前来云阑祝寿。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她躲在红柱后面,第一次看见他。
他穿着黑色的锦袍,头上挽着黑羽冠,像是被放在剑匣子中的宝剑。
敛尽锋芒,却依旧寒光四溢。
不过小小年纪,他的眼睛已经被寒冰锻造,那么冰冷,那么冷漠。
她上前去,想要跟他说说话。
那双寒玉眸子却是一星半点的都没有落在她身上,他没有理会她。
没有理会她的好奇和欢喜,没有理会她的娇羞和胆怯。
他像是看着一个死人那样,一点温情都不给她。
可她还是喜欢上了他。
就在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喜欢上了他。
她想要跟他在一起,想要做他的帝后。
所以她等了整整七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的宴辰。
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揣着满腹心事,就想要夺得他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