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蓄着苍白的胡子。
眼睛稍显沟壑,却精光四溢。
一身臧白便服,甚是儒雅,正是当朝太师—叶家老太爷。
“是啊是啊,丫头们既然已经入宫了,可就轮不到你们这些父亲来操心了。”
容晋也摸着胡子,笑呵呵地打着圆场。
呵!
当着老子的面,说初丫头的坏话……
见他二人开口,两人也不好多言,假意调笑了一番,书房又恢复了安静。
“君上到!”
众人闻声连忙行礼,待容倾流入座,才站起身来。
“都坐吧!”
容倾流看着叶太师,有些关心,语气也不复那么冰冷。
“太师今日怎得也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叶太师摆了摆手,轻巧一笑。
“老臣谢过君上关怀,有太医医治,老臣自然是好得快些。”
“那就好,太师年迈,要多多顾及自己的身子。”
容倾流点头,他也知晓,太师这病与叶家那丫头脱不了关系,只是扶隐主意已定,他也不好多说。
“老臣遵命!”
“好,那咱们就说正事儿吧……”
容倾流拉回了正题,众臣尽诉谏言。
鹤仪也悄悄地退了出去,自家主上为了等着娘娘一起用个膳,可把这群人晾了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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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百里之外的一座小竹屋里。
一素衫女子提着花篓打开了栅门,发出了吱呀的脆响。
月光打在她脸上,映照出神色柔软的神情,正是前不久消失的叶轻衣。
叶轻衣将手上的伞轻轻摆在地上,这伞是为了提防晚间下雨,与她往日用的不一样。
素净,很文雅。
“吱呀!”
叶轻衣一打开门就顿下了脚步,不过瞬间就恢复常态,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吱呀!”
竹门轻轻关上,同时响起的是花篓落在地上的声音。
花篓中的鲜花撒了一地,然后,被风刮得轻轻扬起。
“唰!”
叶轻衣眼神一寒,素手以极快的速度抽出腰间软剑。
“哗!”
银白的剑身在空气中摇晃成迷人水蛇,衔着毒光向后刺去。
黑影从帐后闪出,躲过了她的攻击。
叶轻衣看见地上的血滴,剑尖一晃,抵住了他的左臂。
而那处,正不断朝外冒着血滴。
“你是何人?”
叶轻衣有些警惕,竹屋周围有人保护,她一直都知道。
而现在,这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
只能说——那些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江湖人……”
男子见她脸上突然涌出了愤怒,苍白的嘴唇再次打开。
“外面那些人只是晕了过去而已,算是我今夜借住的银子。”
尽管被剑抵着,男子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水,未曾泛起一丝惊慌。
“我不答应!”
叶轻衣瞪了他一眼,将软剑收回,转身将地上的花篓拾起,轻轻摆放在桌上。
“姑娘,这是笔划算的买卖。”
男子笑了笑,朝外面抬了抬手。
“屋外一共十一人,再加上姑娘的,一共十二条人命。
换姑娘今夜委屈一些,收留在下,姑娘,现在答应么?”
“你!”
叶轻衣几步来到她面前,沉沉响起的脚步声代表了主人此时心里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