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殿中,连扶隐站在容阡霄面前,耐着性子地劝到。
“好了,还要与我闹到何时?
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火,下次我会注意,莫气了。”
“哼!话已出口,岂有收回之理?不过,看你态度还行,本世子勉强原谅你一次!”
容阡霄见眼前俊颜带笑,心中怒火不知足觉间竟消了大半。
“好,那便多谢世子大量了!”
连扶隐望着他,见他神色别扭,一副勉强样子,只能无奈低笑。
“君上到,锦妃娘娘到!”
随着突然出现的鹤仪,大厅倏然静谧,众人慌忙下拜,稽首相迎。
两人携手而来,龙章凤姿,在外人看来,竟是天作佳偶。
连扶隐只是稍稍欠身,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人,眼里划过满意。
容倾流将归初安放在凤椅上,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对太妃不满的眼神也视而不见。
扫了眼下方恭敬匍匐的群人,淡声开口。
“起来吧!“
见众人都已落座,李文山掀袍站起,走到中央,俯身下拜。
“禀君上,老臣斗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倾流皱了皱眉,本就冷淡的神色浮起不耐。
“既知是斗胆,就不必多言。”
“老臣惶恐,君上恕罪。但此话老臣不得不讲。
锦妃娘娘虽是宠妃,但凤仪是帝后之所,唯有帝后才能入住。
还有这凤座——”
“够了!”
话还没说完,容倾流便怒声打断。
“本君的话何时轮到你置喙?李相,莫要逾矩!”
此话吓得李相惊恐跪地,也让众人匪夷所思。
侧方的李太妃见自家哥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下了面子,顿时脸色一沉。
但今日上午的不愉快依旧还没抹除,李太妃再不满,也不敢开口求情。
归初看着身旁含怒的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这人……好怪啊!
“我说李相啊,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拎不清?
既是臣子,尽好本分就可,何必乱操心呢?”
容阡霄摇了摇扇子,神色莫测。
“世子此话老臣不敢苟同!君上的事便是天下的事,老臣自然要尽全力,还称不上操心!”
李相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李相,虽说这君上的事便是天下的事。可这天下,非你一人为他朝臣,他人皆未曾多言,李相又何必这么操心?”
归初倚在坐上,神态悠闲,桃腮带笑,双目晶晶。
在李文山看来,分明是在看好戏无疑。
“这……”
扫了一眼战战兢兢,沉默不语的众臣,李文山暗暗咬牙。
这一群狡猾的狐狸!
“你这个做哥哥的,倒是自在。”
容阡霄摇了摇扇子,屁股一动,一肩膀撞上他的胳膊。
“……”
看着撒了一边的酒水,连扶隐无奈地摇了摇头。
掏出袖中丝巾,擦了擦手指,又顺手给身边的容阡霄倒了一杯酒。
他自然是不必着急,若说谁最会省时度事,非这群吃着官粮的朝臣们不可。
李文山仗着自己是二朝老臣,又上有李太妃庇护,向来是嚣张佞扈。
普通的臣子自然是不敢如此,此时他哗众取宠,不过自找没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