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了晚饭,美娟哄睡了囡囡,去酒窖和华子良一起灌酒。
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美娟和华子良干活,越来越熟练。
就是酒气冲人,美娟晕乎乎的,脸上红晕泛起。
灌装了一半,美娟暂停,冲着堵在门口的华子良说道:“子良让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活没干完,不许走。”
华子良一脸认真:“一干活你就想偷懒,这样怎么能发财?”
“别闹啊小叔,人有三急,这种事忍不住的……”
美娟微微弯腰,一脸央求:“晚上吃咸鱼干,多喝了一杯茶,求求你快放我走,要不来不及了!”
华子良坏笑:“那我把囡囡的尿布,给你拿一块过来吧?”
“小坏蛋,你再不让路,我可要、可要……咬你了!”
美娟急了,硬挤过来,张口向着华子良鼻子就咬。
华子良吓得一缩脖子,急忙闪身让路。
美娟呼了一口气,匆匆奔向厕所。
然后洗了手,擦擦干净,瞪眼回到酒窖里。
华子良笑道:“一般来说,上过厕所都是一脸轻松,看嫂子这脸色,一定是刚才没有来得及,尿裤子了。”
“胡说八道,你看我是不是刚才的裤子?”
美娟坐下来,继续灌酒:“以后我坐门边,你坐里面,要不又跟我使坏。”
两人说说笑笑,渐渐夜深。
三百瓶药酒,终于灌装完毕。
美娟伸个懒腰,问道:“酒坛里的药渣,还能继续泡酒吗?要不要清理?”
“两个酒坛的药渣,集中到一起,还能泡一缸酒。”
华子良点头:“我来吧,把前面两个酒坛的药渣,集中到一起。”
美娟打电筒看了看酒坛:“这坛口很小,你的手恐怕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华子良点头。
美娟洗了手,卷起袖子跪了下来,弯腰俯身,一手按在地上,一手深入酒坛里,将水淋淋的药渣抓出来,放在脸盆中。
可是药渣很多,坛子很深,美娟的手,也只能勉强够到坛底,跪在地上很辛苦。
加上酒气冲人,美娟晕乎乎的,竟然有些摇摇晃晃。
“小叔,从后面扶我一下,别让我一头撞在地上……”美娟扭头说道。
“好,我扶着你。”
华子良急忙从后面,扶住了美娟的腰。
美娟吭哧吭哧地努力,过了十分钟,终于将药渣清理干净,集中到另一个坛子里。
“妈呀,不行了……”
美娟跌坐在地,靠在华子良的身上:“子良,我感觉醉了,这酒精,是不是通过手上的皮肤被我吸收了?”
“皮肤的确会吸收酒精,我扶你去休息吧。”
华子良匆忙收拾了酒窖,扶着美娟去休息。
美娟软软的,真的醉了:“扶我回房,我还想……洗个澡。”
华子良扶着美娟进了房间,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打来一盆温水:“嫂子,你别洗澡了,还是擦擦算了吧。”
“也好。”
美娟擦擦脸又擦擦胳膊,歇了一口气,拉着华子良的手:“明天我爹妈还来看戏,卖咸鱼干。我妈的意思,想在这里住几天,行吗子良?”
“当然行啊,丈母娘嘛。”
华子良一笑:“让丈母娘晚上跟你住一间房,不就得了?”
“坏蛋,你又叫丈母娘……”
美娟忽然关了电灯,抱着子良的胳膊,附耳低声说道:“刚才我弯腰抓药渣的时候,你干坏事了吧?我就感觉你在后面,不老实。”
“没有啊。我怎么会呢?”华子良吓一跳。
刚才可能有些肢体接触,但都是无意的好吧。
“噗。”
美娟温柔一笑:“那就我醉了,在做梦。小叔你别动,让我靠一会儿,等我酒醒再去乘凉……”
次日。
花溪村更热闹。
乡亲们得知再加七天大戏,无不兴高采烈。
四面八方的小商贩都来了,各种摊子都摆了起来。
一时间,风头超过了花溪镇!
方晓晴也来了,邀请华子良一起去草庙村值班。
她一个人不敢去,担心遭到刘兴高爪牙的报复。
华子良点点头,和方晓晴一起去草庙村,并且通知了刘老太爷,说出了方晓晴的顾虑。
老刘很仗义,安排孙子刘盛邦,开着拖拉机,亲自带着华子良方晓晴去下面的各个村子,对村民介绍:
“这是华子良医生,和方晓晴医生,来支持我们草庙村的医疗卫生事业,大家要尊重。谁敢在医疗室闹事,或者对两位医生不尊敬,我打断他的腿!”
刘老太爷一发话,姓刘的谁敢不听?
搞定了姓刘的乡亲,方晓晴以后在这里,就可以高枕无忧。
中午,还是在刘老太爷家里吃饭。
老刘喝多了,冲着华子良说道:
“华医生还没结婚吧,我家老弟兄七个,孙子辈里面,有五个孙女,跟你年纪差不多。我想许一个孙女给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要不,你选一个?”
卧槽,五个?
华子良好尴尬呀,嘿嘿笑道:“多谢老爷子看得起,我有对象了……”
“哦,原来你和方医生是一对。”
老刘大笑:“哈哈哈,我说迟了,迟了!”
方晓晴在一边,脸色通红。
知道老刘喝醉了,解释也没用。
饭后,华子良和方晓晴告辞,回到草庙村医疗室。
中午没人,隔壁的村办公室也没人。
“华子良你个死流氓,人家说我们是一对,你也不解释。”
一进门,方晓晴就挥拳乱打。
“喂,这样打情骂俏,容易出事啊方医生。”
华子良抓住了方晓晴的手,坏笑道:“尤其是,我们中午都喝了酒,很危险啊。”
“你敢……”
方晓晴抽回手,拿着小台扇进了布帘后面:“我喝了酒,头晕,要睡一会儿。”
华子良很郁闷:“就一台电扇,你拿走了,想把我热死啊。”
“那你也进来扇扇子呗,但是不许耍流氓。”方晓晴回头一笑。
华子良实在怕热,只得进了帘子。
方晓晴半躺在床上,拉着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喂,痔疮不开刀,真的可以根治吗?”
“当然可以啊,但是我要看一下,确定类型才能用药。”华子良很认真。
方晓晴用手捂着脸,好半天才说道:“那你先出去戴手套,三分钟以后……再进来。对了,医用手套在我抽屉里。”
华子良点点头,出来翻找手套。
打开抽屉,却见里面有张纸条。
上面写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谁是君子,难道是自己?
华子良心里一颤,人家方晓晴把自己当成君子的,自己可不能胡思乱想,借着看病占人便宜啊!
戴好医用手套,华子良问道:“方医生,我可以进来了吗?”
“你等一下……给我拿个创可贴。”
“要创可贴干嘛,你哪里流血了吗?”华子良不解。
“你别问,叫你拿你就拿……”方晓晴的声音很娇嗔。
“好吧。”
华子良拿了一个创可贴,送了过去。
方晓晴躺在治疗床上,盖着床单:“你先出去,我叫你你再进来……”
华子良耸耸肩,再次退出。
女人真是事多啊。
半晌,方晓晴的声音传来:“华医生,你可以进来了。”
华子良走进去,看见方晓晴侧卧着,背对自己,双手捂脸,身上还盖着床单。
“你把床单掀开,看一眼就行……我叫你华医生,你要有医生的医德,不可有猥琐之心……”
方晓晴的声音娇羞,几不可闻。
华子良倒是问心无愧,掀开床单来检查。
进行简单的触诊。
病情不算太严重,但是方晓晴未婚。
如果不治疗,婚后生孩子,肯定会加剧病情。
这时候,华子良才知道,原来方晓晴要创可贴,是遮挡其他部位的,真有意思。
两分钟的触诊问诊之后,华子良退出:
“可以了方医生,我给你配药,七天保证根治。”
然后洗了手,坐下来开药方,以免事后忘了。
方晓晴收拾衣物,脸红得要滴血,跟出来低声说道:
“华子良,这事千万不要对外说起,否则……我没脸见人了。”
华子良开了药方,递过去笑道:
“方医生,干脆你嫁给我好了,这样就没事了,别说痔疮,我以后帮你接生都行。”
“死流氓,想得美啊。”
方晓晴接过药方,笑道:“你打算娶我做老婆,让我给你挣钱,还给你养儿子。世上,有这样的便宜事吗?”
华子良挑眉:“我嫁给你也行啊,以后帮你干活挣钱,给你养儿子。”
“真的假的?”
方晓晴逼上前来,拉着华子良的手,低声说道:“我是独生女,你要是愿意入赘我家,以后和我一起在城里生活,我就带你去见我爹妈,敢不敢?”
卧槽,玩真的?
华子良有些惊愕,笑道:“可以啊,你问问你爹妈,我还有个半身不遂的老妈,能不能一起带去你家?”
方晓晴一呆,眼里的光慢慢熄灭:“算了吧子良,我开玩笑的。你这么优秀,我可不敢打你的主意。”
“我也开玩笑呢。”
华子良讪笑:“我是大山的儿子,这辈子,就在大山里了。你是城里的凤凰,我是乡下的野鸡,是我配不上你。”
“野鸡,你好!”
方晓晴一笑,扯着华子良的耳朵:“本院长交给你的那些光碟资料,你看完了没有?”
“啊,那些资料?”
华子良这才想起来,讨好地一笑:“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还没来得及看……”
上次方晓晴学习回来,在白龙村,给了华子良许多资料,叫他加强学习。
可是华子良最近太忙,早就忘了这事!
“华子良,你是自大,觉得自己不需要学习了,还是看不起我?”
方晓晴生气了,板起脸来:
“不看也行,把资料还给我吧,你这样的神医,哪里还需要学习?是我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