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她去开车这段时间,沈延熙跑上楼找赫连战止坦白了赫连凌波的事吧?
这个猜想,让孟竹影全身的血液倏地凉透!
怕加速跳动的脉搏泄露内心的慌乱,她挣扎着把手抽回来,心跳却怎么也恢复不到原来的频率,“怦怦怦……”地慌跳个不停。
不会的。..
延熙答应过,他不会跟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更何况赫连盛远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会拿赫连盛远去冒险。
可不是赫连凌波的事,他为什么这么不对劲?
思绪纷乱中。
耳边响起了沈延熙几乎与冰冷雨水相媲美的透骨嗓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再问一次,蜜糖是不是来过?”
他吐出来的是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孟竹影心狠狠一呼吸,全身僵硬,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
她像被人狠狠抡了一拳,脑子里闪过好几个问题——
沈延熙为什么又问这个?
他发现了吗?
发现唐棠来过?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可能!
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这是试探。
他在试探自己。
这样一想,孟竹影慌乱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声音却掩不住地干哑,“延熙,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淋了雨生病了说胡话?我刚才不是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吗?唐棠没来,鞋子是佣人的,蛋糕也是我让人买——”
“她来过。”沈延熙斩钉截铁地打断,鹰一般锐利的黑眸射过来,看透一切的犀利。
孟竹影全身泛冷,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结了,“你是不是发烧了?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胡话?”
边问,边踮起脚去探沈延熙的额头。
还没碰到,就被沈延熙捏住了手腕,重复刚才的话,“她来过。”
“延熙,你真的生病——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它扔了,很脏!”
孟竹影看着突然递到眼前脏兮兮的泥泞棉拖,掩不住的嫌恶目光。
当她看到棉拖上两个用丝线绣上去的“唐棠”两个字,双眼倏地瞪大,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龟裂。
“她来过。”沈延熙还是那句话。
孟竹影失语了般僵立在那里,脑中空白一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费尽了心思隐瞒,眼看就要唬弄过去了,却因为一双该死的棉拖前功尽弃!
“是不是你叫她来的?”沈延熙瞪着她,眼中一片寒意。
“我……没有!”孟竹影摇头,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策划了这件事,她绝不允许自己在沈延熙心里的形象崩塌。
“没有?”沈延熙冷笑,“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要隐瞒她来过的事?”
“我……”
“你骗我!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把她叫过来,让她看我们上~床,你算计好了一切……”沈延熙每吐一个字,眼神就锋利一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孟竹影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三年多了,就算两人没有亲密无间,沈延熙几乎没用这样的语气和表情质问过她,他们一直相处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