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占领肥国疆域后,便效仿大周王师,对白狄肥氏族人斩草除根。
一时间,肥国血流成河。
白狄分四大氏族,除肥氏外,尚有仇犹氏、鲜虞氏与鼓氏。
听闻肥国沦陷,其余三大氏族深知,晋国图谋甚大,很快便会轮到自身。
正所谓唇亡齿寒,即便是戎狄亦知其理也。
仇犹氏、鲜虞氏与鼓氏正纷纷起兵,打算联手夺回肥国旧地。
晋国与白狄即将全面开战,一直寓居河东的稷戎王,终于如约展开行动。
此前,姬宫湦以发展畜牧为名,与稷戎王确定租地育苗之事。
现如今,南郭商号已在稷戎疆域开展活动。
据延乙期此前奏报,南郭商号已顺利租下稷戎人十万亩田地。
铺垫已经开始逐步落实。
作为重头戏,姬宫湦曾与稷戎王,趁晋国北征白狄时,由稷戎王派兵攻打晋国。
大周王师将仿照此前,暗中调遣甲士协助。
姬宫湦此前抽空征剿条戎,正是为如今局势早做准备。
前世历史学中曾有概括,一部春秋史,半部晋国史。
晋国能够独霸春秋上百载,其家底不言而喻。
西周末年,赵叔带、隰叔等人均投奔晋国,可见其发展潜力有目共睹。
姬宫湦欲尽收天下,各中小型诸侯国,根本无需过多费心。
至于九大诸侯国,则需要综合各方进行考量。
燕国属实太过遥远,并且正被山戎欺凌。
倘若燕国不主动作死,便等平定中原后,再对其展开行动。
齐国与鲁国亦远在东海之滨,彼此互相制衡,往后再徐徐图之。
楚国正在垦荒江水以南,亦属于后期目标。
宋国、陈国、翼国与卫国,均地处中原,乃中期目标。
至于晋国,则首当其冲。
即便晋国此前不背刺,姬宫湦亦将其列为覆灭首选。
就地势而言,晋国地处汾水谷地,目前与大周共分河东之地。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就国力而言,据邦谍估算,晋国人口早已突破二十万。
若任其继续发展壮大,必然会成为大周强敌。
就历史走势而言,战国七雄当中,魏赵韩三雄皆出于晋国。
而今秦国已被提前掐灭,自然便轮到晋国。
若能继续吞并晋国,战国七雄便会夭折其四,余下齐、楚、燕三雄。
前世史书中,齐国虽曾称雄春秋,战国时期表现却颇为拉跨,甚至发生陈氏代齐。
楚国看似疆域最为广阔,实则过于虚胖。即便亡秦必楚,楚国亦无法一统天下。
燕国,属于七雄凑数者。
公元前三百一十六年,燕王哙听信苏代之言,禅位于相国子之。
两年后,太子平与将军市被反叛。子之虽平定叛乱,却导致国度局势动荡。
齐宣王瞅准时机,派匡章领兵,仅只三十日便攻灭燕国,并杀死燕王哙与之子。
若非齐军作恶,致使燕人反抗复国,战国便只有六雄之说。
赵国曾对燕国有大恩。
齐灭燕后,赵武灵王护送燕王子职赶回燕国,保住燕国一丝血脉。
燕王子职即燕昭王,继位后派乐毅伐齐,但兵力不足,赵国亦是第一个派兵响应。
长平之战后,赵国被坑杀四十万人,导致元气大伤。
燕王喜却趁机偷袭,派六十万大军攻打赵国。
结果赵军在廉颇统帅下,大败燕国大军,斩杀燕国主将,并长驱直入,围困燕国国都蓟城,迫使燕王喜割地求和。
普通人能想起与燕国有关的历史人物,不外乎苏秦、乐毅、荆轲与太子丹等几人,真正的屈指可数。
虽然历史走势已经发生改变,用前世推测当世,已经没有太大参考价值。
姬宫湦却坚信一点,国运兴衰与传承有莫大关系。
而今,覆灭晋国之战端,已经悄然开启。
稷戎王虽有攻灭晋国之心,奈何实力太弱。
晋侯仇此番北征白狄,只派遣五千晋国甲士。
凭借其留守兵力,仍对稷戎形成绝对优势。
鬼方已是强弩之末,姬宫湦立即召集核心众将,商议变更作战方略。
姞?、张鲀、卫桐子、栾宣等人,相继赶到大帐。
内史伯朙望见栾宣,顿时轻咳两声,脸上泛起欲言又止的神情。
姬宫湦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此番商议覆灭晋国之事,栾宣身为栾宾庶弟,而且刚刚归附,并不适合参与其中。
姬宫湦却又另一番心思,因此只是朝内史伯朙使了一个眼色。
内史伯朙虽深感疑惑,却并未再度反对。
待众人悉数入案,姬宫湦便选择直奔主题。
“晋国已攻灭白狄肥氏,稷戎王正图谋趁机报复晋国。孤王召集尔等至此,便是想听听,尔等对此有何见解?”
在场众人,除卫桐子与栾宣外,其余皆知周稷密约。
张鲀率先拱手:“末将以为,河东郡地处晋国与稷戎之侧。若二者互相征伐,势必会殃及河东郡。”
此言颇为冠冕堂皇,姬宫湦不禁对张鲀投去赞许目光。
“张将军所言甚是!”
张鲀继续道:“玄甲军负责河东、三川与河内三郡防务。此前剿灭条戎后,已将两千甲士调来北域。如今仅剩一千甲士,恐难以看护河东郡。”
姬宫湦道:“鬼方已覆灭在即,孤王欲将两千甲士调回河东郡,尔等可有异议?”
张鲀当即表态:“末将愿单领飞熊军,追击鬼方三大部族!”
姞?亦出言附和:“末将愿率羽林军,襄助张将军!”
姬宫湦颔首:“那便照此!寺人尨,立即着人前去执办调兵之事。”
寺人尨正欲领命动身,内史伯朙便起身拱手。
“启禀大王,臣以为不妥!”
姬宫湦笑问:“有何不妥?”
内史伯朙简略分析。
“晋乃大诸侯国,稷亦非寻常戎狄。二者互相征伐,即便三千玄甲军镇守,亦难保河东郡不被殃及。”
“内史有何妙策?”
“大王可命姞?将军,同率羽林军前去看护。”
此言一出,张鲀倒是无所谓,姞?却有些犯难。
“内史此言,末将不敢苟同!”
内史伯朙忙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