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一人,虚置后院就是不妥。”
这事让楚云凰静了片刻,随后,她恭谨道:“儿臣先前已遣散了后院的一些侍君,剩余的几个,也会安排好以后。”
“你的意思,就是想要守着徐氏一人?”
“如父君所言,儿臣是没有什么奢望的,只想着和他平淡的过日子。”
段贵君觑着她,眼神莫名。
良久,他轻呵一声,“倒是长情。”
“不过,除却其它的莺莺燕燕,剩余的几个侧君,你都不能动。”
楚云凰不解,“为何?”
“你...”
胡爹爹看着这气氛不好,插口道:“好殿下,您是被公事忙坏了,女人哪个不是三夫四侍的,您可别再说这胡话了。”
“我..”
瞧见胡爹爹给自己递来的眼神,她选择了闭嘴。
段贵君轻轻地推开挡着自己视线的胡爹爹,然后开口。
“为父也不和你打哑谜,你的哪个侧君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当初进公主府都是你骄纵的原因,既然进来了,便不能当个摆设。”
楚云凰觉得另有深意,抬眸看他,“父君的意思是?”
“例如霍氏。”
她恍然大悟,“是飞凤将军与您说了?”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没有正面回答她,“将军为国征战,他唯一的爱子,你要照顾好。”
“那儿臣就事事依他。”
他淡淡地看她,“不单单如此,你们早日有个孩子,也可抚慰将军。”
“父君!”
“不必再说了,为父言尽于此。”
看着段贵君正要往内殿走时,她急急道:“父君!可是,对他好也不用非用这种办法吧?”
他停住,微微侧身,“你若是还这样,本君只能叫徐氏来了。瞧瞧他是否比你明事理。”
她站起身来,皱着眉道:“这是威胁吗?”
胡爹爹大惊,赶忙挥舞着手示意她。
她瞧着段贵君的身子没动,忽地觉得自己真是头脑一热,抿了抿唇。
段贵君却没她想的有较大的情绪,只是淡漠的提醒道:“这是警告。并且,这世上从来的所有事情都不全会顺着你的意愿而来。”
说完,就进去了。
楚云凰站在原地,良久的没有说话。
在现代里,她接受的是一双人的婚姻概念,让她这样,她难以接受。
胡爹爹一脸着急,“殿下,您刚才怎么能跟贵君这么说话啊?”
“殿下?”
她却喃喃道:“道理是对的,但,我不想。”
胡爹爹本想再劝两句,但是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拦都拦不住。
他只好进了内殿,见着段贵君正端坐着喝茶。
他讨好的为他捏肩,说道:“殿下一时想不清楚,所以才这样的。”
“她还小吗?”
“是...是不小了,可现如今,她无论是对着物还是人,都是专心致志地很,不是很好吗?”
段贵君刮了刮茶沫,“是好。”
他见他这样,讨好的道:“您以前不也是不愿意五殿下玩物丧志,现如今,不是正好吗?”
“今非昔比,本君自有思量,还能害她不成。”
“是。殿下总会知晓您的苦心的。”
良久,胡爹爹忽然开口,“其实,殿下与五正君在一起,也还好。”
段贵君瞥了他一眼,掀唇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殿下又高兴又上进嘛。”
段贵君的暗了眼眸,“表面之象,后患无穷。”
“贵君,什么意思?”
他把茶碗将桌上一搁,轻声喃喃道:“本君当时便不怎么同意她将徐清远娶回来。”
“那...”
他回过神来,“罢了,行到此处,且看看吧。”
见他不再说,胡爹爹不敢再言。
......
楚云凰自回来,便见夏雯迎上来跟着,而安公公他们则不见人影。
她虽感觉怪,但没心思多想。
“正君呢?”
夏雯回道:“正君回了寝居。”
她自回来就有心事,这时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说一说,所以闻言后,抬步就去了静尘室。
春风正在院中,看见她后道:“殿下,主子在休息。”
“”嗯,本宫知道。
瞧见她若无其事要往进走,他赶忙拦住她。
“殿下,主子休息吩咐过,不见人。”
她瞧了瞧紧闭的屋门,思索着回道:“好吧,既然他休息了,本宫就不进去了。”
“是。”
没有能谈心事的人,她便将复杂的心情带到了练武中去。
虽说练武神速,又能飞檐走壁。一人打一群是没有问题了,但一旁的萧郁还是觉察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他问道:“殿下心中有事?”
“嗯。”
“有什么事?”
“不算是什么大事,但烦的很,本宫不想告诉别人。”
萧郁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
她的事,都不愿意告诉他吗?
楚云凰冷淡的停了身法,将剑插入剑鞘,“今日就到这里吧,本宫先回去了。”
见她转身就走,他急忙的叫住她。
“殿下。”
“嗯?你还有事?”
凌厉桀骜的他却是第一次表现出了犹豫。
他这些日子,偶然听闻了她想要散尽后院的想法,自己就没来由的不开心。他想了许久 ,或许是自己心中的答案。
他一向快意江湖,若是不告诉她,心里会有遗憾的。
“萧郁?”
因她的询问,他再也耐不住。
“臣侍有一个纠结之处,想告诉殿下。”
楚云凰予以肯定的点点头,“你说。”
“若我喜欢你,该当何解。”
她完全的皱了眉,“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他向来凌厉,杀人能血封百里,但此时握着宝剑左右倒换的局促样子,分明是一个情窦初开的英俊少年郎。
楚云凰表面镇定,没有表情,实际内心一团乱麻。
对于此种陈情,她只能斩断。
“萧郁,本宫知道你是为上回萧润误会你而耿耿于怀,特意接近本宫与他赌气。你说的这些,本宫不会当真,并且就当没有听到过,就这样吧。”
萧郁见她这么冷离,慌张道:“先前是臣侍赌气,但是我自己的感觉自己最懂。喜欢就是喜欢,臣侍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骗你!”
她像是停滞了许久,然后烦躁的摇摇头,退后了几步,“你大概是因为与萧润赌气又兼着教本宫练武劳累,所以疯魔了。本宫命人给你送些滋补品养养身子。以后,本宫便不来找你学武了。”
瞧着她转身就走,丝毫不带的留恋的样子,他的身子一瞬间变得紧张,喊道。
“你老是往我当日赌气的原因上面扯,可却不正式回应我对你现在的感情!”
她头也不回的道:“因你的幼稚原因而产生的感情,都是假的,是错觉,以后便能自己想明白了。”
他的心被伤到。
“既然你总说是因为我赌气才产生的错觉,那我兄长对你的感情,你总得知道吧,他若对你没那个感情...”他冷笑一声,继续道:“我如何与他赌气?”
她的身子忽的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