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苑瞬间成了“秃林苑”。
萧润出了屋子,就看到这一场景,他语气不好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萧郁唰的收回剑,冷硬的道:“心情不好。”
谁让他心情不好,他们两个心知肚明。
“为兄早就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信,偏要去自己查看一番。醉酒出了丑,拿这些杏树撒气干什么?”
“我...!”
他生气,又想拔剑。
萧润看他这样,摇了摇头,负手走回了屋子,只是扔下一句话。
“你要是连这房子也劈了,便出府睡吧。”
萧郁:“......”
他只得没好气的收回手,然后将愤恨地眼神放到了公主殿的方向。
......
一大早,楚云凰伸了个懒腰,吃了个早餐就出去了。
春风瞧着她忙碌的背影,不解道:“公子,殿下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徐清远擦拭着手指,轻声道:“没良心的。”
“公子说什么?”
他忽地目光深深,“无事,她还会再来的。”
说完这话,他就回了内室。
留下收拾东西的春风不明白的立着,挠了挠头。
程颐阁这边,早上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赵越前来公主殿的时候,听说楚云凰昨晚宿在了静尘室,现下正在吃早饭,于是不甘示弱的往过赶。
然后,他成功的和楚云凰岔开,在静尘室听了好大一顿的威风。
春风是个机灵的,他不卑不亢的回了赵越一顿。
他家公子以前不在乎,可现在有殿下的疼惜,便是在乎了。不至于威压侧君吧,也不能随意让人到自家居所闹腾不是?
而在内室的徐清远正给自己精心养护的兰草浇水。他以前便不喜赵越,现下也是懒得理他。
“赵侧君,既然殿下不在,您去别处请安吧。正君没罚您胡闹,您就该觉得不错了。”
“你这个贱奴!”
赵越手指颤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左右侍从。
正想要好好的收拾他的时候,他就使了几个院中的小侍,拿着扫帚将他们打了出去,然后一个性格泼辣的,直接端着一盆水将他们泼走了。
“这些是什么东西!”
赵越打扮地跟孔雀一般,现如今为躲水渍,一蹦一蹦的,很是狼狈。
正气怒的骂着,他接到消息,楚云凰去了听雨楼探望卫言。
他一听就不乐意了。
“那个丧脸男是正君就算了,卫言那个贱坯子什么出身?还敢跟本侧君抢妻主?!走!”
等他们风风火火的去了听雨楼的时候,又扑了个空。
“哎,你说,殿下这么关心咱家主子,是不是还没过新鲜劲啊?”
“那还不是好事?咱们好好表现一把,那赏钱不就有了吗?”
老李头和老王头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忽见赵越一行人,他们吓得赶紧要行礼的时候,画卷一人给了一巴掌。
“你怎么打人?”
“对啊!”
听雨楼的人正想要说理,就被画卷等人狠狠的推开。
“滚!”
赵越在众人的簇拥下上楼,他看见卫言靠在床上,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
他眼里闪过浓浓的嫌弃,左右转悠着,眼睛不放过一个角落。
“说,你把妻主藏到哪个地方了?”
卫言闻言看向他,厌恶的道:“没有。”
“你敢骗本侧君?”
“呵。也只有你们在乎,我才不在乎。她早走了。”
阿若护到卫言的身前,“我们主子再怎么样,也是侧君,你们敢动粗,我就禀告殿下!”
赵越本想动手的心思停了,转而盯着他们看了良久,然后才掩唇笑了笑。
“卫侧君,你身边真是有忠仆呢。可惜,已经死了一个不长眼的,小心,这个把你一块给拖死了。”
“你!”
阿若眼睛红的惊人,但是心脏同样被撕裂的卫言制止住了他。
“既然妻主不在,本侧君就走了。”
他孔雀一般的精致衣袍划出一个狠厉的弧度,就离开。
这时画卷带着小侍们离开,但是莽撞的动作使得房间里的东西叮铃咣啷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住手!”
阿若惊呼,左护右护。
等砸完的时候,画卷才得意的带人走了。
“主子,他们太过分了!”
阿若心疼的看着满地的狼藉。
卫言动都没动,恢复了这些日子木然的样子。
.......
当夜,公主府的一角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不过,好在抢救及时,火势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只是,听雨楼变成了一片废墟。
卫言和老李头他们通通葬身于此。
阿若看着眼前的情景,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怎么会这样?我就只是..领了冰块,怎么就没了?主子!”
他由于伤心过度,像是一瞬间的被抽干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楚云凰皱着眉,头一次发了天大的脾气。
“都是怎么回事?本宫今日只是出去了一趟,就发了这么大的火势?你们一个人都没有发觉?”
负责这片区域的侍卫跪地道:“殿下,这火是属下们换班的时候燃起来的,发现时烈火熊熊,实在是没有办法。”
“狗屁的没有办法!前边挨着荷花池的水源,你们能束手无策?”
侍卫被她一脚踹倒在了地上,连忙哀呼道:“殿下,属下们也有舀着荷花池里的水,可是不知。为何浇上去,火势越来越厉害。”
楚云凰拳头不停的颤着,生气到了极致。
“明明今日看他还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夏雯拦着她劝道:“殿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冷静下来,偏巧今日突然起了大火,偏巧今日只烧了听雨楼,偏巧阿若出去了,又正好荷花池的水不能用。
这时,从听雨楼内抬出几具焦尸,面目全非的样子吓得众人不敢直视。
楚云凰皱着眉瞥了一眼,带着浓浓的怜悯。她声音清厉的惊人,“今日都有谁来过听雨楼!”
风絮回道:“是赵侧君。”
“传他来!”
“是。”
赵越就带着人前来,只不过,是带着满是得意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