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一间小房内,爆发出暧昧不断的声音。
一阵一阵的男子嘤咛声还有女子低叹声夹杂着床板晃悠的声音,响了好久才停止。
结束后,夏雯坐了起来,懒懒的穿着衣服。
男子用被子包着自己,阴柔白皙的脸上透出一抹粉红的红晕。
他的脸被窗缝里的阳光打上,瞬间明晰。
竟是柳丝!
他带着颤音的道:“夏姐姐,你答应奴的事,可要帮奴做啊。”
她侧身,掐上他的下巴。目光流连在他的肩上,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
“做什么?你?”
他的脸红的能滴血,娇俏的打了一下她。
“讨厌。夏姐姐,人家是认真说事的。”
夏雯挑眉,“什么事?”
“就是刚才说的事啊。”
“我怎么不记得?”
柳丝讨好道:“当然是帮奴得到殿下的宠爱啊。”
她嗤笑了一下,“就你?一个残花败柳?本管家会帮你?”
他面上的血色一下子就没了,然后变得煞白。
他强颜欢笑,“夏姐姐,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一定是跟我开玩笑吧。”
“跟你开玩笑?”她轻蔑的打量了一下他,“你一个舞坊出身的舞男,低贱的人人能上,还想高攀公主?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说完,她随手一甩他的下巴,就要起身。
他呆了一会儿,然后凶狠的跪直身子拽住她的衣服。
“你不能走!说我是残花败柳,可我的第一次明明是你!”
她本不耐烦,但是看着他因剧烈动作下裸、露的身体,她转而带着性味的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臀。
“是你先说寂寞,勾引了本管家,本管家只能如你的愿了。就算是第一次,但是破了,你想再用不干净的身子勾引公主,真是做梦。”
柳丝彻底癫狂了,他用手不停的拽她抓她,与她打斗。
夏雯清丽的瓜子脸怒了,她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使他摔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艰难的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道:“你打我?我是殿下的通房!”
她皱着脸,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开口,“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就是一个小侍,还能翻出天来?”
“公主侍君众多,哪记得你是谁?况且公主一改往常,本管家还能让你这种低贱的男子勾引公主,耽误公主?”
柳丝的眼睛红的惊人,“你不是人!你玷污我!我要告诉安公公!告诉殿下!告诉…咳咳咳。”
他说的太快,咳嗽起来。
她觑着他,“告诉谁?告诉我爹?还是贵君?”
“本是公主感觉新鲜收的房,你仗着公主忘记,偏假说自己早被公主破了身子才收的房,然后在下人中间耀武扬威,过尽好日子。可你不知道公主寝居都有记档,这等欺君之罪,够你杀头的。”
他勉强咬牙道:“那我也要把你拉下来!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她的眼里瞬间闪过几分狠辣,掐住他的脖子。
“本管家会说,现在你之所以狼狈不堪的在这里,就是跟府外奸妇搞到一起,本管家为了捉贼,把你押住,可是你却极尽攀咬,你觉得她们会信你还是信我?”
“还有你上回挑衅赵侧君,要让他知道你根本没得到公主的宠爱,看他会不会撕了你!”
“啊啊…啊…”
柳丝惊恐的瞪大双眼,快要窒息了。
这时,有声音传来,“管家大人,你在里面吗?”
她不耐烦道:“怎么了?”
“宫里来人了,叫大人去呢!”
“知道了!”
她松手,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本管家现在从正门出去后,你赶紧穿好衣服从小门滚出去。”
瞧着他破败的脸色,她又道:“管好你的嘴,本管家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说完,她理了理腰带,扬长而去。
柳丝听见门重又被关上,此时煞白的脸上像极了一具剔透阴狠的骷髅骨。
他的手在地上抓出血痕,心道: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
皇宫椒房殿
“贵君,这次的宫宴连着五公主府,所有公主府上都已经传讯完毕。”
崔爹爹示意他下去。
宫侍明白,行礼退下。只是在经过跪着的胡爹爹时,眼神控制不住的瞟了一下。
这下殿中只剩三人。
胡爹爹跪在殿阶下,双手向上举着一个装水的盆子。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开口道:“贵君,还得举多长时间啊?”
靠在美人榻上的男子正闭目养神,他闻言后慢慢的睁开眼。
只见他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如冠玉,气质高贵却温润。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宫制锦衣,腰间配一块半月玉佩,整个人神采如天人。
这便是段贵君。
他淡淡开口,“怎么,知错了?”
胡爹爹结巴道:“奴…不知道…有什么错。”
“那便继续跪着吧。”
胡爹爹:“……”
说完,段贵君又轻阖上了眼。
给他捏肩的崔爹爹看着胡爹爹的求救信号,没敢说话。
胡爹爹眉毛眼睛都快要皱在了一起,他暗道:这死老实头子!
崔爹爹接收他的眼神,有些走神。
段贵君微微蹙眉,“你没吃饭?”
感受着肩上动作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力道,他没再追究。
可是,忽然腿上多了一阵力道。
他睁眼,入目就是胡爹爹讨好的笑着。
“贵君,奴吃饭了。给您捶捶。”
说着手上力道丝毫不含糊。
段贵君慵懒的开口,“你倒是乖觉。”
“那奴可以将功折罪吗?”
“呵,将功折罪?你那样辱骂了徐清远,要是让太师知道了,她能让你?”
“可…徐正君本来就是那样,奴也就是说说。”
“你真是拿本君的两分意思阔至八分。”
胡爹爹吓得停住,他扣地道:“都是奴僭越了。”
段贵君的目光扫着他,良久才说道:“那徐清远是什么身份?你那样侮辱一番,要是他真找太师上谏,连本君都不一定能保住你。”
“奴知道了。”
他又忙着给他锤腿按腿的,一阵殷勤。
可是语气有些委屈,“咱们五公主是天之骄女,成婚都已两年,正君还未生下一女半男的,所以奴说话才难听些。”
“她那混不吝的性子,别人忍她也算不容易了。”
“哪能啊,贵君,这回公主是真的要上进的,奴看着公主从小长到大,这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多好!”
段贵君眸光深深的定在他的身上,瞧着他说的越来越柔软,叹息似的弯了弯嘴角。
“你就偏爱她吧。”
“好了,本君乏了,要去内殿休息。”
他起身,两人忙伺候。
他走了几步停住,“你继续跪着。”
胡爹爹用手指指着自己,眼睛晃悠,“奴?”
而崔爹爹是眼观鼻鼻观心,不言语。
段贵君的声音冷了下来,“难道是本君?”
“奴不敢!”
“本是前几日斋戒沐浴,没有罚你,今日罚你,成效甚微,你便再去举着水盆跪着吧。”
他苦着脸,“贵君…要不…”
“水洒出来一滴,你就多跪半日。”
说完,段贵君就走了,崔爹爹跟着去了。
原地,只留下一脸苦哈哈的胡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