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他讨厌的人,你儿子的宠爱倒是无人敢抢。”
“冠冕堂皇!”
声音一个赛一个的大,将打更的都给吓跑了。
传到了霍成凌耳朵里,苹果拦都拦不住,
出来就拨开人群,护在楚云凰身前。
“我什么都知道,母亲干嘛要打我的妻主!”
飞凤将军看着他脸上的伤痕,一阵心疼。
这个傻小子,怀了还护着她。
平常骄纵惯了,磕个口子都要耍赖半天,今日倒长大了。
他说知道?
他能知道什么?
这让飞凤将军的火气飙升,还要动手。
谁料霍成凌往前一挡,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飞凤将军撤身不及,眼睁睁要造成悲剧时,楚云凰飞速的掀开他。
正好踹到了背上,她闷哼一声,明显感觉骨头一处裂了。
“妻主!”
霍成凌将她抱了个满怀,急得快要哭了。
见她咬牙不言,他难过的咆哮。
“母亲,你讨厌极了,妻主对我很好,你干嘛总是要与她过不去!”
飞凤将军身子一僵,她头一次被凌儿用仇视的目光相待。
“母亲差点伤你,对不起。至于她,她实在是不像话。”一着急,不禁前进两步。
可霍成凌却紧紧的抓着楚云凰退后几步,难过又戒备。“母亲若再殴打公主,是要被下大狱的。我也不认你了。”
飞凤将军差点站不稳,有点不认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她伧怆的盯着楚云凰,道:“我宝贝了多年的孩子,嫁给你便是将一腔心血完全投注。”
楚云凰缓缓的推开霍成凌,擦去嘴边的血,冷淡不悦。
“父君与你约定,无非是为了争那点东西。那是别人的,本宫只愿旁观,你的押宝本宫不愿奉陪。”
原来她早就不爽了。
她怒急攻心,“那么多铺垫,不是你想旁观就能旁观的了的!”
“那就看着吧。”
她被一噎,指着她发抖。然而看见霍成凌的眼睛盯得圆溜溜的,只憋出一句,“你就继续骗我这儿子吧。”
随即,拂袖而去。
夏雯连忙缓和道:“将军这是气话。”
楚云凰却将她推开,“是,你时刻装着父君的旨意,自然什么都懂,这么闲,不若回胡爹爹身边吧。”
夏雯很惶恐,大呼不敢。
楚云凰直接进府,快的霍成凌都跟不上。
他也知道妻主这是很生气。
直到回了公主殿,他才抓住她的手。
“妻主,你别不理我。都是母亲针对你,我都不信的。”
“你母亲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本宫确实通过利用你来让赵越永远消失。”
他的声音干巴巴的,“为什么?”
“因为本宫想让赵越死,很久了。”
如蛇信子般的幽幽而语,让霍成凌一愣。
他不是傻,自然能想明白。
原来那个讨厌鬼的死不是偶然,是妻主故意刺激的。
所以,他这些日子,妻主允他去街上玩,嘱咐他喝固胎的药,都是为了利用他当个人质。
他的鼻子一酸,却没有发脾气。忽的抱住她,“妻主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你看,出事前,会给我买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会盯着我肚子的动静大惊小怪。会叮嘱苹果照顾好我。在船上,也好好保护我,我根本就没事。”
楚云凰盯着他脸上的伤口出神。
他说的话,她觉得不像自己。
但是感觉啪啪打脸,让她很烦躁。
“妻主,我不怨你,只是,这种事。能不能不要让我最后一个才知道。”说到这里,有很明显的哭腔。他隐下,期待的看着她。“我们拉钩好不好。”
楚云凰憋闷的难受,掀唇道:“太热,本宫出去透透气。”
霍成凌不想她离开,却被她掰开手,抽身而去。
……
楚云凰在凉亭喝酒,喝到了四更天。
萧润带着一身寒霜而来,气压很低。
他刚来她就察觉到了不寻常,她支着脑袋,没忽略他那一双沁血的拳头。
“怎么,你也要来质问本宫?”
萧润的火气奇异的灭了下去,担忧道:“这么冷,又吹风,你的身体受得了吗?别喝了。”
伸手就夺了她的酒坛子,解下外袍给她披上。
楚云凰捧着他的手呵呵笑,“倒是连累阿郁被揍了一顿,你的手疼不疼啊。”
一提起这个他就生气,可见她醉的东倒西歪,不悦的声音变得无限温柔,“殿下做什么,臣侍都支持。可阿郁本来就应该保护你离开,你却先让他走。若为了一再刺激赵越而让自己置身于险地,实在不值,反而危险。”
“因为虐人爽啊。”
萧润被一噎,不赞同。“阿郁不懂事,你还不…唔…”
他听着她轻舔过的啧啧水泽,心怦怦跳起来,方才想的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指尖滑进他的衣领里,“阿润最好了。”
他难言的抓住她的手,“我们回去。”
“不。这儿挺好。”
只一句,就让他丢掉了理智。
冰凉的石桌上,两人衣裳半乱未乱,下身却紧紧混在一起。
激烈的喘息声惊走了来巡逻的侍卫,游荡了两个时辰。
萧润尽管手有些抖,但还是体贴的给她整好衣裳。
静静地盯着她的睡颜,想着她为何那么喜欢慕容夭。
为了折磨赵越,刺激赵君给慕容夭出气。
他不禁生出几分嫉妒。
可一对着她,他说不出来。
这时,几声呢喃他以为是她说的亲密话,谁知却是:“阿润,赶在夭夭过门前,你得盯紧那两个穿越狗不能捣乱。”
他的神情难辨,“什么都要以慕容夭为先,你不担心我吃醋吗?”
她摇摇脑袋,“怎么会,你比他们任何一个都顾大局。”
他满脸黑线,拳头咯嘣响。
是不是他平日里太周到尽心才让她觉得他懂事完美的没有脾气?
所以不用在乎他?
为了这个没良心的人,他像个陀螺一样的转。
还得受卫言的坏脾气。
她想要他,他恨不得脱光献上。用完了,擦嘴说你去忙别的事吧。
他不伺候了!
——
直到天光大亮,楚云凰才醒来。
甩了甩宿醉的脑袋,捡起地上男子遗落的亵裤。
断片恢复,想起昨晚做的荒唐事。
她环顾四周,人呢?
“阿嚏!”揉了揉鼻子。
她还记得昨夜萧润给她披着衣袍来着。
怎么内裤留下,衣袍没了?
安公公寻过来,带着宫里来看望她的。
她迟钝的将布料往后一藏。
他们一瞧见她“涕泗横流”的脸和青肿的伤痕,惊道她竟为赵侧君的死感到这么伤心。
楚云凰揉着迎风流泪的眼,迷糊的听着宫里关心的赐给她很多东西,并择日举办侧君丧仪。
等人走了,不等安公公对她大惊小怪,风絮就来报卫言情况不好了。
“不是让阿润在看着他吗?”
风絮为难的看了看她,良久才道:“殿下。萧侧君他离家出走了!”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就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
——
“阿嚏!”
萧润坐在出城的马车上,优雅的擦了擦鼻子,阴沉的不发一言。
萧郁抱剑靠在一边,坐立不安。
“阿兄,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要带上我走。我还想跟殿下……”
声音在萧润的冷眸中马上住嘴。
他待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
“阿兄,我们不如返回京城的布料庄一趟吧?买最好的亵裤,你现在穿着区区二十两的,不好穿…啊!”
一拳已经下去,萧郁捂着头飙泪。
反而萧润的脸色铁青。
就因为那个没良心的楚云凰,他一气之下,转身就走,没忘掀了给她盖的衣袍,却忘了自己的…
活了二十年,头一次出糗。
萧郁不明白殿下怎么惹到阿兄了,他还是头一次在这个笑面虎阿兄身上看到这种阴沉。
脖子一凉,万分怨念。
马车行了许久,他知晓要去江南之后急了。
“明明没说去那么远,阿兄去干嘛啊?”
他挽唇一笑,分外冰凉,“成亲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