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慢些!”
楚云凰在前面大步流星,安公公的老胳膊老腿在后面赶。
她忽然停住,让他将头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背后。
见她转头,眼神冷的没有感情,他吓得赶紧告罪,以为全是自己的过失。
谁知垂头间,面前的人影气势汹汹地去了旁边,他疑惑的抬头。
看见楚云凰要做什么的时候,他连忙道:“殿下,那水干净吗?您怎么能用啊?”
她没听他说话,只是用水缸中用来浇花草的水,来洗自己的面颊和双手,直到搓的快要掉下来一层皮才停手。
“哎呦喂,来人,给殿下拿布巾!”
正招呼着侍女去拿,谁知楚云凰一言不发的走远了,他连忙跟上。
一路到了静尘室,她抬步进去。
春风正与徐清远轻轻地说着什么,见状,主仆二人愣了愣,徐清远挥手让春风离开。
春风出去时,经过楚云凰时,奇怪为何殿下最近每次来都是这副怪样子。
徐清远上前,“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转身要去拿布巾,却被她一把拥入怀中。
他很讲究,见状,忍不住说道:“都蹭湿了。”
她闻着他身上淡雅的兰香,心情转而舒畅。“给你再买。”
“你是大富商,想买就买?”这么浪费的。
“你跟了我,我就是了。”
他摇摇头,真是没办法。却被她忽地问道:“刚才你与春风说什么呢?”
他抿了抿唇,若无其事道:“闲聊,没有什么事。”
她揉着他,将微笑的眼睛看着他,“真的?”
他的心狠狠的一提,然后不与她对视,侧了身子挡她的揉搓。
“当然是真的。你...你别动我了。”
她倒也好说话,松开了他。“用午膳了吗?”
“刚用,你没有吗?”
“没有。”见他要张罗,她阻止,“刚才突然没了胃口,不吃了。”
徐清远无奈道:“没有养成准时用膳的习惯,于你的肠胃不好。”
她打着哈哈,又道:“你秀色可餐,还吃什么饭?”
他的面色一红,“你真是浑说。”
她笑而不语,搂着他的身子就往床上拖。
他轻轻的一推,将她推到了大床上。
“你不陪我睡?”
“你睡吧,我有事。”见她拽着他的衣裳不依,他开口,“是萧润要出府看萧府的账面,请我也帮忙看看。”
她挠了挠头,“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没有你这个女人,谁的关系都好。”
“哈,口是心非。你们是不是那晚在温泉池里结下的亲近之意?”
他瞪了她一眼,“真是越说越没边。”
眼尖的瞥见他的耳根红了,她也就不逗他了,遂放手让他离开,自己一个人连衣服也不脱的在床上合上了双眼。
徐清远深深的瞧了她一眼,才抬步离开。
楚云凰睡地不甚安稳,朦胧间做了几个梦,皱眉了一下,然后醒来,看着房中一片昏暗,她道:“这么快就黄昏了?”
“阿远?”
有小侍听见动静后进来,他们掌灯后,恭敬道:“殿下,主子和春风哥哥他们还没回来。”
楚云凰揉了揉眉心,起身后,坐在床上放空自己。忽地想到:“这个时辰还不回来,莫不是有事?”
正要叫落寒的时候,谁知她竟然进来了。
“殿下,属下有事要禀报。”
她挑眉,可听完落寒的话后,她陷入了深深的一片安静。
“殿下?”
她回神,让她退下。
就这么,她静静的坐着,等着他回来。
夜凉如水,徐清远回来。
瞧见正厅一片昏暗,只有自己卧房亮着灯,他疑惑的走了进去。“你怎的不用膳?”
她抬眸,“你与我用膳?”
“我在外面用过了。”见她这副冷样子,他以为她不悦自己在外面吃,又道:“我与萧润在一处酒楼里吃的。”
“真的?真是与萧润?”
徐清远微微蹙眉,“你怎么了?生气我没陪你吃吗?还是...”
“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见他不言,楚云凰扫着他,“阿远,你不光是与阿润在一起用的膳吧?慕容夭也与你们一起吧?”
他抿着唇,“你在说什么?”
她在心中叹息一声,起身后来到他的面前,“不是不让你随意散心,只是现在不妥,与他不妥。况且又在大酒楼,人来人往的。”
他皱眉,“你派人跟着我?”
“没有,这是落寒发展手下时,她们瞧见的。”她盯着他,“你们在一起说了什么?”
“阿凰,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她点头,选择尊重他。“可阿远啊,现下风声紧,慕容夭又是异国圣子,你们现在私下接触,又在大酒楼里,让人知道了,难免要落人口实。”
“那学着你一般,前往驿站,我们偷偷摸摸?”他顿了一下,不解的道:“阿凰,那你自己一人见他说话,便好了?”
楚云凰瞧他这样,知他其实一直吃醋,在介意慕容夭,不免要搂住他的双肩哄他。
“你知道的,我是为着拿卷宗...”正说着,他却退后几步,让她想要触摸的双手扑了个空。
他语气淡淡,“公事需要染上他身上的香味?”
“我是去求人,多有无奈。”
“我难道不是为你去求...”他刚要脱口而出,却忽地滞住,抿紧了唇。
她上前恳切道:“阿远,这样不好,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他推开她,“事实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这么抓着不让放。说来说去,你就是介意因我家而产生的风头紧、我出去抛头露面、还有隐瞒了你!”
“你怎会这么想?”楚云凰狠狠的滞住,不可置信的道。“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会介意你以及你的家人?我这些日子不是在忙着跟进案子,好翻案吗?至于风声紧,那是因为宫宴还没开始,若是私下结交异国之人,被人知道了,是大事,我这是在担心你!”
他侧了脸,骄矜道:“你对自己放心,对于我见慕容夭就是不放心。”
楚云凰唾沫星子都快要干了,“他对我是有意思,做的过分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不需要。”
瞧他这副淡地不能再淡的不在乎的样子,她彻底生气了,“徐清远,你从来都没信过我!你会这么说,无非就是你一朝落下云端,你便从此多疑善虑,内心脆弱敏感,心里跟谁都较着劲。我和慕容夭八字都没一撇呢,你就扰得大家不得安生,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如此质问,撕开了他心里的遮羞布,他眼圈红了一片,死死的咬着唇。
“对,你说的都对。既然,你把真心话说出来了,便去找和慕容夭的那一撇吧!”
楚云凰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