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佣人已经完全清醒了吗?
司空聆歌胸口抽紧,缓缓站起来,朝一旁缓缓地移动——
那里摆了一盆君子兰,花盆小小的,只要力道控制得当,应该可以把佣人砸昏。
“是啊,白天不小心弄伤了方伊人,我现在是来道歉的……”司空聆歌说着,就要把花盆托起来。
就在这时,佣人突然一个跨步,凑了上来,脸距离司空聆歌只有不到十公分。
司空聆歌一紧张,整株君子兰直接拔了起来,花盆留在了原处——
该死!
太紧张了,连株盆栽都跟她较劲。
司空聆歌暗暗不妙,背着手重新摸索。
佣人直勾勾地看着她,双眼有些木然,也不知道是真醒了,还是在梦游。
司空聆歌脸色一片苍白,加快地摸索的速度。
就在她指尖碰到花盆的那一瞬间,佣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晃到司空聆歌面前。
“司空小姐,给你。”
司空聆歌一愣,忘了动作,“这是?”
“你不是要去看方小姐吗?这是钥匙啊。”佣人摇头晃脑地说。
“钥匙?”司空聆歌皱眉,不懂佣人的意思。
“方小姐房间的门,夫人派专人重新弄过了,没有钥匙是进不去的。”佣人说。
原来如此。
司空聆歌抹了抹手,把钥匙接过来。
“方小姐最近脾气不太好,司空小姐你自己小心点。”佣人交待。
司空聆歌困难地吞咽了下,“好……好的。”
“那……我去睡觉了。”说着,佣人摇摇晃晃地走开,往墙上一靠,呼呼睡着了。
司空聆歌定在那里,看着缓缓睡着的佣人,长长地吁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
一放松,司空聆歌才发现,脊背一片冰寒,衣服早就被冷汗给浸湿了。
看来,佣人并没有醒,而是在梦游——
真是差点吓死她。
司空聆歌深深吐纳一番,稳住情绪站起来。
小心翼翼地打量两个佣人,确定她们真的没有醒过来,才用钥匙,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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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没有开灯,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冰凉阴暗的。
幽冷的莹白月光,从窗户酒进来,照得整个房间更显冰凉。
床*上,方伊人沉沉地睡着,手上吊着点滴,脸色比月光还要苍白。
司空聆歌双眼一眯,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轻手轻脚,把门关上,反锁。
司空聆歌握了握拳,一步步、慢慢地,朝床的方向走过去。
窸窸窣窣……
方伊人突然动了动。
司空聆歌倒抽了一口寒气,立刻摒息蹲下,心微微发着颤。
她不是怕方伊人。
方伊人都伤成这样,一动也不能动了,司空聆歌怎么可能会怕她。
司空聆歌担心的是,房间里安了报警设备,只要一碰,立刻就会警铃大作那种。
要真有,她岂偷袭不成蚀把米,吃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