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笑:“我才不会表现出来,你要相信我的本事。”
就算她并不喜欢那个人,下次若是再有机会见到,也必定会隐藏好自己所有的情绪,她可不想给贺予朝惹上麻烦。
虽然贺家同那边并没有任何的矛盾,能够邀请对方来参加贺予朝的订婚宴,也能够证明关系还是不错的,但并不代表这样的关系能够长久维持。
盛雀歌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惹到了那边的人,即便两家会有很严重的冲突,贺予朝也会来替她解决掉这些麻烦。
所以,她不打算成为贺予朝多余的负担。
……
回家时,贺予朝难得没有在工作,但一楼客厅的电视里放着的也不是什么消遣节目,而是新闻播报。
盛雀歌小跑过去,从沙发后面抱住男人的脖颈:“诶,今天贺先生竟然不忙了?”
这可真是很难得出现的画面,基本上每天晚上到家,贺予朝都会花费大量时间在工作中。
他留给自己的私人时间屈指可数,盛雀歌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个人根本是不需要任何娱乐的。
“嗯,等你回来。”
他捏着盛雀歌的手,把玩她的手指,顺便问她:“仇宴辛今天有没有向你道歉?”
“对哦,他就是想向我道歉来着,可他又不是对我......不会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吧?”
“他接近夏艺,自然也是利用了你。”
盛雀歌明白过来,勾着笑:“我还说呢,仇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和善了,竟然还会反思自己。”
“以后少搭理他。”
这次仇宴辛的行为,做的过火,贺予朝也是看在两人多年好友关系上,才没有同他计较。
若非他们是好友,贺予朝早就让一个敢利用盛雀歌的人,从此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了。
仇少爷在这事儿上也很没有底气,所以答应道歉的倒是很快,半点不含糊。
盛雀歌不禁有些好奇:“他有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问这个做什么?”
一提到这种话题,某人的脸色就跟翻书似的变了。
盛雀歌靠着他的后背,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还挺乐呵的解释:“就是随便问问,看他对付夏艺也不像是有多少手段的样子,我还以为他这么个人,哄女孩子肯定很有一套。”
“没有正经的。”
“那都是些什么?”
“逢场作戏、你情我愿。”
顺便消遣打发偶尔无聊孤寂的时光。
“他为什么不谈恋爱?”
“你说,我以前为什么不谈恋爱?”
贺予朝反问。
盛雀歌愣了下,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他喜欢什么样的,你嘛,以前天天黑着脸,除了我谁还能忍受得了你,可他那副花花公子做足的派头,难道还能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儿欢心?”
“没遇到心仪的罢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要遇到真爱本就不容易,身边围绕着的,大都是带着目的而来,没几个是纯粹的。
加上他们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事业上,在真正确保有能力承担一切之前,也没有多少心思去追寻所谓真爱。
事业必须要有,而真爱,如果这辈子遇不到,那就算了。
盛雀歌点点头:“明白了......所以,他会有莫肃那样的烦恼么?”
家里安排了相亲对象,出于种种原因,推不掉也不能推。
“不会,他家里管不了他。”
所以仇宴辛只是单纯的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打算而已。
贺予朝眯了眼,微微侧过脸,狭长的目光锁定了盛雀歌。
“你今晚很异常,这么关心他,是因为什么?”
盛雀歌讪笑:“有吗?我很关心他?这不就是好奇而已嘛,你的朋友我也不怎么了解......”
“你确定?”
“真的,真的只是好奇。”
就算真的还有些别的想法,现在也不是那么重要,她就只是自己私底下好奇好奇罢了。
盛雀歌不想轻易暴露自己,很快就想办法将这个话题敷衍了过去。
只是贺予朝仍旧带着三分怀疑,导致盛雀歌只能用尽浑身解数去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盛雀歌的下场略微有些惨。
......
翌日起床,盛雀歌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盯着里面的自己,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冲出浴室,指着自己的脸,对贺予朝说:“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男人从衣帽间出来,抬起她的下巴瞧了半晌:“嗯,还是这么好看。”
“......是让你看我好看不好看吗!”
盛雀歌气的都差点说秃噜嘴,她愤愤道:“你让我今天怎么见人呐。”
嘴角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大冬天的,总不能说这是蚊子咬的吧?
偏偏贺予朝还挺淡定:“要不然,你也还我一个。”
“你倒是想得美!”
要是贺予朝这样,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是拜他所赐,以后还让她怎么面对他公司里的人?
她才不会上当呢......
“疼么?”
贺予朝盯着那道小小伤口,柔声问。
“不疼......”
她要不是照镜子,都没有感觉到那里什么磕坏了。
于是罪魁祸首就扬唇笑起来:“既然不疼,就不用再上药了。”
“......”
男人眼神颇为无辜:“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他还好意思来问她有什么不对?
盛雀歌彻底败下阵来,她以为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在脸皮的修炼程度上,已经炉火纯青了,然而在对阵贺予朝的时候,还是输了。
但这小小痕迹又不可能短时间就消除了,至少今天,她得顶着这伤口去见别人。
好在只有事务所的众人,应该不算是什么大事......吧?
嗯,大事算不上,就是让众人看着她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揶揄,更有人调侃:“哇哦,盛律最近的生活......激情澎湃嘛?”
很少有事情能够让盛雀歌如此羞愤难当的,她几乎快要把脑袋都埋到桌下去了,顺便在心里疯狂辱骂贺予朝。
还好很快就要开会了,盛雀歌这才得意逃过大家的玩笑,今天金主任要过来,女性们都蠢蠢欲动起来。
“听说金主任前段日子,去了趟欧洲,所以好久没出现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金主任去哪儿的?”
“哎呀,那天跟着主任出去办事儿,我旁敲侧击问的嘛,这还不是为了你们?”
“依我看,就是为了你自己吧!你看看你,今儿个知道金主任要来,还盛装打扮......”
盛雀歌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是好久没有见过金主任了。
她忙着很多事情,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
开会时,风度翩翩斯文优雅的金淮择一出现,盛雀歌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躁动起来。
很显然,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女士们肯定都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尖叫声了。
不过大家都是专业人士,内心激动并不影响工作,会议进展顺利,半个小时便结束了。
盛雀歌往外走时,身后有人叫住她:“盛律,麻烦等一等。”
“金主任,您有何吩咐?”
男人笑的温和:“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回带了不少礼物回来,想着给同事们都分一分,这一份,是你的。”
金主任将包装简单的盒子递给盛雀歌,特意道:“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盛律千万别嫌弃。”
“哪里,谢谢您。”
这样的礼物,盛雀歌自然要收的。
金主任的目光很迅疾的,从盛雀歌嘴唇滑过,视线不动声色落到了别的地方,并无人察觉到。
盛雀歌收下这份礼物以后,很快也看到金主任挨个送给了每一个人。
众人都在欢欣拆礼物,盛雀歌也把自己的拆开了,和众人一样,是个很精致的胸针,不过每人的款式都有细微区别,并不是完全一致。
金淮择去到张主任办公室以后,盛雀歌就听到大家在讨论:“真好看啊,来我看看你的,我感觉你这个也很不错啊。”
“我喜欢你的,要不然咱俩交换一下?”
“行行行......不过这个胸针看起来就很贵?”
“当然贵了,你们看看后面的英文,这个牌子我知道,这么一个胸针啊,四位数。”
众人大惊,只觉得金主任真是豪爽又大方!去了趟国外,竟然能送这么珍贵的饰品!
盛雀歌看了看自己的,这胸针很小巧,但很漂亮,她的这款上面有镶嵌碎钻,闪耀迷人。
而形状,也很有心思的,刚好是一只小小雀鸟的模样,栩栩如生。
她看到这样的礼物自然很惊喜,便决定好好保存起来。
这是行政小姐姐突然走过来,问:“大家都不忙吧,要不咱们商量商量团建的事儿?就和年会一起办了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啊!选在什么时候?”
“哇,那是不是又要准备节目了?我对老胖他们去年表演的节目还记忆犹新......”
“要不咱们直接去泡温泉呗,还能舒舒服服度个假。”
“我复议!当然要是有更好的主意,我们也是不介意的哈哈哈!”
问了一圈之后,到了盛雀歌这里,她说:“我都可以,你们看着来吧。”
盛雀歌也没有别的主意,反正年会在哪儿办都是一样的。
不过今年可能稍微比以往要隆重一些,毕竟如今有了金淮择这个新的合伙人,事务所的规模也在逐步扩展,作为对新一年的展望,也肯定会举行的盛大一些。
当然,再隆重,也不过就是几十个人的事务所,也不会热闹到哪里去。
比起自己的,盛雀歌反倒更好奇HG的年会是怎么举办的?
很好奇这个问题,盛雀歌干脆就去问贺予朝了。
男人收到消息回得很快:“年会?”
“你不会告诉我,你都不知道年会是什么东西吧?”
这次,大佬稍微过了一段时间,才回了盛雀歌消息:“有举办,不过我只负责开始讲话。”
之后,他这个大老板基本就不参与了,有什么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
再说了,他要是全程都在,有很多人大概都会觉得非常放不开,反倒扫兴。
“HG这么多人,都是在哪儿办的?”
贺予朝似乎是想了想:“租了个展会厅。”
还是能够容纳几千人的那种展会厅,重新布置,充分了奇思妙想,非常符合HG年轻活跃的气氛。
本身在HG,更多的都是年轻人,从创立的那天起,贺予朝就给了许多年轻的建筑设计师机会。
如今在建筑设计领域冒头的诸多新兴力量,都是从HG出来的,即便有的已经离开了HG,甚至选择了自立门户,但在提起HG时,都会说,感谢HG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去施展发挥自己所有的想法和能力。
盛雀歌只是脑补一下都觉得很有意思,便问他:“你们今年定在什么时候,我能去参加吗?”
这回又让盛雀歌等了一段时间,贺予朝才回复:“下周。”
下周就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月了。
时间过得飞快,让人措手不及。
盛雀歌没想到自己问的这么凑巧,继续问:“所以我能去吗?”
“你是老板娘,为什么不能?”
盛雀歌因为老板娘三个字,脸颊稍微红了红。
她小声给他发语音:“你别整天把老板娘这几个字挂在嘴边好不好,你这样总是让我觉得我好像很老的样子!”
“换一个?换,老板夫人?”
“......随便你啦!”
不过事务所的年会基本都是元旦的前一天,所以还早着呢。
她又和贺予朝打商量:“我们年会的时候,我带你来呀,你要不要来?”
“作为盛律师的未婚夫,我出现不是理所应当的?”
好吧,她又说废话了,贺予朝怎么可能不来?
定下这事儿,盛雀歌默默将其记在了自己的行程表上。
她看了眼最近半年的行程表,从初夏时和贺予朝相识,现在冬日也快过去一半了,日子跟上了发条没什么区别,飞快往前奔跑。
若是没有贺予朝的存在,这半年对于她而言,也不过就是工作,工作,再想办法对付陆婉和盛月歌。
这么想起来,盛雀歌都不由庆幸,她能够遇到贺予朝,运气真好......
第二天就是周末,盛雀歌晚上和厉晚舟约了见面,不过厉晚舟手头的设计一时半会完不了,盛雀歌干脆直接去她的工作室等她。
去的时候,碰见了季一。
上回见到这个年轻的男人,还是在面试时,那会儿又怎么能想到他现在都成为了厉晚舟个人品牌的宣传总监呢?
他们打了招呼,厉晚舟在磨砂玻璃门隔起来的工作间里,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她正在埋头做事。
盛雀歌偏着脑袋,看了几眼,然后问季一:“上回的事情,现在都解决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嗯,事情都控制在了有效的范围内,没有再引发更多的争论。”
“是不是也相当于宣传了一把?”
“是,阴差阳错,起到了不错的宣传效果。”
盛雀歌想到那张设计稿,感慨:”真不知道那套西装的成品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所有人都很期待,不过,能够看到的几率应该不大。”
现在的厉晚舟,很明显没有太多想要将设计稿变为现实的打算。
盛雀歌也颇为遗憾,可惜了。
她想起厉晚舟告诉自己的,那西装是为了宗序而设计,想到那个浑身带刃的男人,穿上那么禁欲感十足的衣服会是什么模样,盛雀歌就更遗憾了。
人人都能欣赏美嘛,虽说她对宗序这个人实际上是有几分怵的,但是偶尔的欣赏,她还是可以的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季一下班了,其他员工也都离开,厉晚舟才结束自己的忙碌。
盛雀歌见她出来,就问:“你在忙什么,不是说时装周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差不多了?”
“啊......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