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太守府内灯火通明,管彦端着杯酒,满面笑容地走下主位,对着坐下众人说道:“若非二位军师神机妙算,金城必不可如此易破!来来来,我等共敬二位军师一杯!”
才学得以所用,那是所有文人的理想。如今管彦纳其计、用其谋,戏志才、陈登二人自当十分开心,也端起酒杯满面笑容的回敬众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蹒跚地跑入正厅,噗通一声跪地哀声道:“末将未曾截得韩遂,请主公治罪!”
管彦低头看去,只见此人蓬头散发,一脸血污;左手死死地按住右臂,丝丝鲜血从指缝溢出,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此人虽身形狼狈,但依稀可见样貌,这不正是受命截住韩遂的臧霸吗?
管彦看着臧霸的『摸』样大惊,忙扶起臧霸,急切地问道:“宣高怎会如此?”管彦这一抓臧霸手臂,碰到了伤口,臧霸疼得闷哼一声,指缝间的血更似泉涌而出,臧霸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管彦见状忙大声叫道:“速唤军医!”
一个老头提着『药』箱慌忙地跑进正堂,臧霸被管彦拉到一旁坐下。
众人一脸担心地围在臧霸身旁,看着老军医慢慢地剪开了臧霸手臂上的衣甲。
当看到臧霸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戏志才皱眉问道:“韩遂仓皇逃出,随从不过百人,手下将领亦是平庸之辈,皆不是宣高对手。宣高可是遇到突发之事了?”
臧霸面目痛苦地往后坐了坐,沉声说道:“军师所料不差,某受军师之名伏兵与湟水河边。哪知韩遂未到,却从西北奔来一支人马,末将正是被那领头之人一击所伤。”
一击所伤?众人闻言不禁都感到惊讶:臧霸的武勇大家有目共睹,在管彦军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居然被人一击重伤?
“领军者何人?”陈登面『色』一沉,轻声问道。
一听陈登询问,臧霸脸『色』一红,尴尬地说道:“那人年约十三四……”
臧霸还没说完,一声炸吼在旁边响起。
“什么?”周仓绿豆眼一瞪:“臧霸,我老周一直以为你是条汉子,如今连个娃娃你都打不过?”
“我……我……”臧霸羞愤之下,一时语塞,又要下跪向管彦请罪:“是臧霸无能,请主公治罪!”
管彦忙按着臧霸,不然他『乱』动,又盯了下周仓骂道:“夯货,莫要多嘴,听宣高说完!”
周仓被这么一骂,嘟囔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管彦皱眉看着臧霸问道:“那人可留下姓名?”
臧霸想了想回道:“那小将唤韩遂为伯父,末将撤退时,那小将留下姓名说叫‘马超’!”
“锦马超!?”管彦瞪着双眼失声大喊。
马超也出来了?管彦心中焦虑地想着:熟知的几个蜀汉猛将基本都出场了,关羽、张飞已经跟了刘备,对自己敌意还不小;赵云虽然没有敌意,但嫌弃自己,不愿意跟随;现在马超也出现了,一出场就差点把自己手下大将捅死。哎!这叫什么事啊?
管彦眉头紧锁,来回踱着步子。周边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管彦,不知道为什么管彦一听到马超的名字反应这么大。
纪灵看着管彦如此反应,心中不满了。他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主公为何如此焦虑?主公勿忧,待下次见到那小将马超,末将便擒了他,也为臧将军报仇!”
“对!对!”周仓率先大喊:“擒了他就是!”
就连陈登、戏志才也点头附和着。
管彦看着众人反应,不禁苦笑摇摇头:擒马超?论个人武力,马超与张三爷打了一天一夜都未出胜负;论统帅,马超杀的牛人曹『操』都‘割须断袍’才能逃过一劫。哎,难啊!
可是这些事情都是后世而来的管彦才能知晓的,怎么跟手下这些人交代呢?管彦沉『吟』了片刻,皱眉说道:“马超幼时便扬勇武之名与西凉,且今既能败伤臧霸,必不是等闲之辈,诸公莫要轻敌啊!”
众人点头称是,但是纪灵和周仓眼中却明显看出不屑之『色』。
对此管彦唯有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戏志才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诸公,贼酋韩遂虽跑,然我军夺得金城,斩贼四千,又俘获八千之众,实乃大胜!主公宜当速速禀明圣上,以愉圣心!”
“嗯!”管彦点点头:“军师所言甚是,烦请军师执笔,禀明圣上,我等先行驻扎金城,养精蓄锐,以待圣命!”
三日后,长安德阳殿内。
“哈哈哈~~”灵帝手读完了手中的一份八百里急报,放声大笑着,病『色』的面庞闪过了一抹红润。
“管文德真乃大将之才啊!出征不过二十日,便破敌于金城,斩四千、俘八千,贼首韩遂仓皇而逃,好啊,好!”
灵帝连连点头称赞,看了看身旁的张让、赵忠接着说道:“阿父阿母所荐之人果然不差。”
两个大太监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灵帝又看了看殿下垂首的何进笑道:“如此人才竟在国舅府上做一兵曹掾,屈才,屈才啊!”
何进一出列,拱手回道:“回陛下,陛下慧眼如炬,实乃臣所不及也!”一记马屁,拍的噼啪响,灵帝听完,有捋着胡须点头笑起来。何进也满意的笑了笑,退回了大臣列中。
朝堂之上,唯有一人,此时却抑郁至极,颚下胡须随着抽动的嘴角,微微颤动着。此人便是当初反对管彦出征的太尉——袁隗。
袁隗走出臣列,高举双手,沉声说道:“启禀陛下,金城虽有小胜,然西北之地亦有反贼十万之众,当务之急是先发制人,剿灭西北反贼余孽,以防患于未然!”
袁隗这是在转移灵帝的注意力,如果再让灵帝念叨着管彦的好,恐怕管彦又要加官进爵了,那时对自己更是不利。
果然,灵帝一听袁隗的说法,舒展的眉头又紧锁起来:“爱卿可有计策?”
“凉州此时耿鄙素有大才,且西北之『乱』又是其份内之事,陛下可令耿鄙为帅,统六郡兵马,并节制破虏人马,共伐叛逆!”这些话,袁隗早就想好了,说起来极其顺溜。
何进一听,看着袁隗那老脸,心里不满了:管彦是我安『插』在外的亲信,手中的三万人马将来是有大用的!你这随便一说,就等于卸了管彦的兵权,那我的安排不是付诸东流了?
想到这里,何进也出列拱手道:“臣以为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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