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晕眩，伴随着林墨的惊呼声。
江桃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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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呢，够还了吗？”
那双凤眸此时斜视着对方，眼尾下垂着，瓷白的肌肤更是苍白至透明。
没有一丝血色。
妖治的鲜血染红了那原本应该白净无比的衬衫。
好似血色的曼珠沙华。
聂湘灵浑身轻颤了一下，她手里拿着一把刀，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顾念安会这么做。
她忍不住哭出声了，手的动作一松。
刀啪踏的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想要朝顾念安靠近。
失血过多的顾念安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他固执的后退，用尽全身力气与她划清界限，与她拉开距离。
聂湘灵只能拿出手机，打120.
等电话挂断，聂湘灵看着面前仍然执拗的不肯露出一丝疲态的他。
“妈妈不是故意的……”
聂湘灵嗓音沙哑。
她看着顾念安，原本，原本她只是想再次故技重施，用自己的生命来要挟他，逼他妥协。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顾念安会如此决绝的朝她靠近。
慌乱间，刀刺入血肉……
顾念安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捂着伤口，呼吸逐渐清浅了一些。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
他想，好遗憾没有等到桃桃的回答。
双眸缓缓合上，偌大的身子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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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安——”
江桃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把一旁守在床边的林墨给吓了一跳。
林墨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看着江桃脸上那如此清晰的害怕、担忧等情绪的交织。
原来，原来一直运筹帷幄，那么利害的大佬也会有害怕的事情。
林墨走到了床边，替江桃掖了掖被子。
“大佬，怎么了。”
她语气担忧，“刚刚你跟我说着话突然就晕倒了，医生说是低血糖。”
江桃缓缓回过神来，低垂着头，看着插在手背的针管。
因为刚刚的动作，有着点儿鲜血回流。
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唇瓣。
江桃觉得心里还有着点儿心慌气闷的感觉。
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带着黑白色彩压抑的铺天盖地的把她给闷得喘不过气。
每一个交措的梦里，她都抓不到顾念安的手。
一次次的心痛，看着他错过自己，彷徨寻找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那种崩溃。
眼角溢出点儿湿润顺着脸庞滑落。
林墨惊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佬如此伤心，浑身萦绕着一种孤寂而戚戚的情绪。
她顿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安慰大佬。
大佬的伤心事一定是很难开口的那种吧。
林墨站在病床边，想了想，伸出手来轻轻的搭在了江桃的肩膀上，无声的给她一些力量。
江桃那双往日灵动的桃花眼此时是眸色涣散的，好似一条横穿在望不见边际的海洋之中。
居无定所，飘荡无归处。
江桃动了动。
她把手背上的针管拔掉，掀开被子，要下床。
林墨下意识的收回了手，后退了几步，看着江桃才刚站起身来，整个身子就一晃，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