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也未闲着,化为淡金色的枯骨手臂五指成拳,连续砸出三下,拳风呼啸,隐隐能听见恶鬼抽泣的凄厉声音。
金焰兽头颅转动,臂膀一拍,金色火焰飞卷,狂骨斩出刃芒只是闪动几下,如砍在了棉花上,直接被烧融不见。
此妖兽咧嘴刚翘起一个弧度,笑容就凝固下来,三道拳影砸在拦挡的带毛手臂上,周围的金色火焰竟被巨力震开,随后整个妖身一个倾斜,重重跌落在湖中,他没曾想到一个小小的凝魂后期修士,肉身竟然如此之强,方才那道刃芒分明就是为了吸引其注意力而为,反应过来的它双眼露出暴怒之色。
莘无处缓缓收回拳头,对刚刚那一击非常满意,虽然是在金焰兽被无形力量压制的情况下,才将其放倒,不过威力却显而易见。
能够空凭肉身之力跨越境界差距做到这一点,拿到外界说道,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金焰兽破水而出,臂膀上皮肉破损,露出根根血管筋脉,死死盯着莘无处,四足奋力一踏,蓄力冲撞而来,作为妖兽的他,肉身天生强横,并不甘心在自己的强项上输给区区一名凝魂境修士。
莘无处也不含糊,玄绿焰火从双袖无声一卷,覆盖全身肌肤,整个人像被火焰燃烧一般,皮肉快速褪去,露出淡金色的完整骨架,竟直接动用了玄骨真身!
与此同时,耀珠催动七色光柱再次袭来,炫业兽脚踩雷池,织出一张雷网,业朝着金焰兽兜去。
......
天灵界,魔族境内的天魂原,靠近人魔边界,一处临时修建的据点,虽是赶工完成,但看起来并不简陋,反而异常精致,一座漆黑大殿深处。
一名身材挺拔,肌肤晶莹如玉,身穿血色长袍的老者,正盘膝运转这某种奇异功法,丝丝缕缕黄泉鬼气不断透体而出,形成一张张鬼脸在身边盘旋不定,仔细一看,合十双手带着十枚骨戒,此人正是暂且停留在魔族,传授昨楼古尸使用方法给那泪魇魔祖的鬼燃上人!
鬼燃上人双眼突兀的一睁而开,目光直指大殿门口的沉重铁门,好像能够看到殿外的场景。
“白石道友不在陵州跟随魔族大军进攻,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除了昨楼古尸之事,人魔两族的事情我可一概不管的。”
“嘎吱......”
大殿铁门轰然打开,脖挂佛珠的白石带着一脸笑意,缓步刚走进殿内,原先足下的那朵黑云不见了踪迹,铁门“啪”的一下紧紧关上,鬼燃上人呼出一口气,双目再次闭合。
“施主误会了,贫僧对人魔大战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天意驱使下,不得已而加入魔族阵营,为的只是等待冥冥中那一天的到来。”
“与我无关,老和尚,你有话就直说,这个时候找来,不会是想让本座听你念经吧?”
白石迈着悠哉的步伐,闻言并未生气,甚至笑意更浓了几分。
“施主似有心结,是否是在挂念一位女子?此人与你是血缘之亲,而道友你却一直不敢相认?”
鬼燃上人面庞抽动两下,没有回话,也没有睁眼,白石继而继续述说:
“此女随着那名叫岳峰的后辈进入了逝忆之地,下落不明,不过本名魂牌还没有破裂,所以施主才这般淡然,不过贫僧猜测,另外四名一同占据那具身体的四人,本名魂牌已经碎裂,也就是说已经陨落了,我说的对吧?”
“和尚,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以为勘破了一些本座的心事,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鬼燃上人面色一红,仍未睁眼,但却带着有些恼怒的语气回应道。
“贫僧与那小辈有过一段经历,最开始是想杀掉他,后又借助他手回到魔族,这期间我一直看不透他,不过日前我算了一卦,却让我庆幸当初的决定,此番来面见施主,也是为了他的事,并且与你也有不小关系。”
说到这里,白石刚好来到鬼燃上人宝座下方站定,后者似乎也来了一些兴趣,终于睁开了双眼。
“哦?与我有关,白石道友姑且说来听听。”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那名小辈估计现在已经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了,贫僧只是恳请施主,往后无论在哪里他,请留他一条活路。”
白石单手作揖行礼,面上依旧是一片和蔼表情。
“你刚刚所说也多半是事实,幻灵五子的本命魂牌确实已碎其四,不过你说他原来的元神重新占据了主导,这点我不敢苟同,若真是那样,耀珠又怎能得存?另外,本座不明白道友是何用意,若他真的占据了身体主导,定然会掌握四人的记忆,他们四人是我鬼渊核心弟子,知晓不少秘密,若被我遇到,免不了一番搜魂,并且以防被他透露,我必会杀之后快的。”
鬼燃上人紧了紧拳头,身旁张张鬼脸跟着扭曲变形,浓郁鬼气弥漫整个大殿,阴风阵阵,如坠阴曹地府。
“卦象显示,此子会为贫僧带来一场天大的造化,道友则是着其中的变故之一,所以......”
“所以白石道友是想要除去我这个变故?要是本座不答应呢?”
鬼燃上人打断白石的话,作为婴变中期修士,他本就有自傲的资本,眼前这名和尚打扮的魔修在第一次万魔朝圣相见时就对其并无好感,何况他修为比自己低了一个小境界,没有理由去听从对方的安排,白石面色不改,面对威胁,丝毫没有忌惮之意。
“呵呵,施主太操之过急了,贫僧有一则道友无法拒绝的理由,那就是......”
白石踩着脚上罗汉鞋,来回踱步一会儿,似下了决定,话语说到后面,改为传音,并且一说就是半刻钟,鬼燃上人表情逐渐变化,从开始的狐疑,变为震惊,最后竟直接从座位上崩了起来,面上全是狂喜之色。
“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是这样,那小辈的事情确实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