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妖大人?怎么......”
“在座所有人,乃至五位族长,都是第一次见,毕竟天妖尺已经有几十代没有真正动用过了。”
“哼,这只是天妖大人一缕意念所化的专为检测圣子的灵物罢了,并非他老人家的真身,想要真正请出那道投影,怎么可能只花费这点代价?”
一众晶丹境妖修一时间争论起来,双眼却没有离开那只狐狸妖兽分毫,只见它被善驰头顶的妖冠吸引,跳到其头顶,两只小手不断扒拉,似乎上面的宝石对她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盘泽五人在此刻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神情格外紧张的盯着妖冠上的变化,可一段时间后却无事发生,那只狐狸小兽依旧抚摸着各色宝石。
“没有变化!难道天妖尺出问题了?”
风鹤额头冒出汗水,三色霞衣无风自动,转头问向一旁的盘泽几人。
“天妖尺是当年天妖大人亲自炼制,绝不会出错。”
咒鸦眼神呆滞,像受到了不小打击,喃喃自语又像在回答风鹤的提问。
“这么说,这人不是五妖圣子,可我们发现她时,无论时间、地点还是出现的异象都没有丝毫差池,这作何解释?”
巫骨面无表情,肩头小蛇却吐出信子,似在代为表达愤怒与不解。
此刻屋中其他长老也转过头来,用质问的目光看向几名族长,五人一时间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之前他们五人可是做足了族内这些长老的思想工作,还好不容易说服他们同意动用天妖尺进行仪式的。
天妖尺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每动用一次,都需要几个月或数年的时间进行恢复其中妖力,才能在此使用,这就意味着,如果今日找不到五妖圣子,那么召唤天妖降临短时间内也无法进行,在外敌当前的环境下,无异于提前宣告五族的灭亡。
一名长老正要发声质问之时,盘泽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伸出朝前压了压。
“各位,别着急,我们从沙凉之地带回来的可不止她一人,也许我们要寻找的圣子是另外三人之一。”
盘泽将手指向耀珠此女,后者一脸疑惑间,刚刚张开小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水奴与莘无处互望一眼,好像早就知晓结局一般,互相笑了笑,没有多言。
“这位道友体内并非妖族,但肉身却是实打实的花妖之体,也算是半个妖族的,我等可能先入为主的进行了判断,所以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
耀珠一时有些无语起来,盘泽的话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的嫌疑,两手一摊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三位不会介意吧?趁着天妖尺妖力还在,我等想要邀请这位耀姑娘再帮忙验证一二。’
十几名长老强压下心中怒火,强挤出一丝笑容,朝莘无处三人抱拳,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
远在禽妖五族禁地绿州之外,一片黄沙漫天的荒凉地界,一座营寨突兀的屹立在风沙中,当中最大的营帐内,一名身穿赤金流云战甲的魁梧妖修,坐在一张由妖兽胸骨制成的宝座上,正听着座下一名双手套着刺环,身穿皮甲的修士述说着什么。
“大祭师,据安插在对方五族中的镜妖影象看,它们已经动用了天妖尺,但是不知道是否是请出了它们倚仗的天妖。”
“哦?既然知道动用了天妖尺,为何不知道具体干了什么?”
魁梧妖修手提一壶血酒,朝口中灌入两口,双眼一眯斜视过来,皮甲修士身形又矮三分,生怕惹得对方不开心。
“镜妖本没有灵智,只能在远处操控,用它的视野来观察,而且不敢靠的太近,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罢了,不管是不是请出了天妖,我们十三族都没有什么好怕的,天妖最多不过能够维持半日的作战时间,到时候我亲自出手拖住它便可,天妖之力消失后,其他人都是囊中之物。”
“大祭师明鉴,我等在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了,为何不速战速决,等到现在还未发动总攻?”
皮甲修士眼珠一转,谦虚请教,魁梧妖修则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在黑发之中藏着一条长长的伤口,隐隐有细小的金色电丝在上不断跳动。
“本尊刚刚进阶婴变之境,元气大伤,渡劫之时,最后一道天雷,我在无法抵挡的情况下,强行将其吸入体内,导致现在还未彻底将这道天雷炼化,现在出手不是不可,本尊依旧有九成九的把握将禽妖五族全部镇压,即便这样,我也不想贸然出手,敌我恩怨已经延续了数万年之久了,万不可因为一点变故而导致前功尽弃,现在知道了天妖尺的情况,唯一的变数就在本尊身上,在我彻底压制体内天雷之前,你等只需耐心等待便可。”
魁梧妖修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内心却极为细腻,一边开口解释,一边又吞入了几口血酒。
“属下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是......”
“族兄,能否不要如此生分,自我进阶以来,你我关系似乎远了不少,我不过是比你高出一个境界而已,不用对我如此卑躬屈膝。“
“你现在贵为大祭师,与我又是同族,根据族规,为了避嫌不得不如此,况且......”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如今我已是婴变大能,就算我偏袒本族,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他们十二族沾了光还不知感激也就算了,在外说三道四以为我不知道?”
魁梧妖修将手中陈酒玉杯摔碎在地,站起身来叉腰大喊,整个营寨都跟着晃动起来。
“哼,让其他营寨全部往外撤出千里距离,以免对方借用天妖发动奇袭,在本尊伤势痊愈之前,先按兵不动,秘密监视即可。”
“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皮甲修士匍匐退出营帐,身躯一扭,化为一条十丈长的带翅飞蛇,认准一个方向飞去,魁梧妖修眼中阴晴不定,一拍腰间储物袋,重新拿出一壶血酒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