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口。
每个非黑户的华夏人都有的身份证明。
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吴宣正在呼呼大睡,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需要的睡眠时间很长。
把他抱进婴儿篮的时候,他砸吧着嘴后小腿蹬了蹬。
下了楼。
胡虎一直坐在宝马车里。
楼下还有两个保镖在不停的转悠警戒巡逻。
“辛苦了。”
吴奇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虎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东江市来着。”
吴奇闻言一愣,然后洒然一下。
确实,这座城市是起点。
胡虎也是颇为感慨,瞄了一眼婴儿篮,当年面容稚嫩的高中生,如今已经成了孩子的父亲,他依稀还记得自己载着吴奇去赴两人约会时候吴奇的忐忑。
“人到了吗?”
吴奇收拾了一下心情问道。
“已经到了,我按照你的吩咐,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呢……额,是招待着呢!”胡虎说道。
“嗯,走吧。”
吴奇坐上了宝马的后座。
胡虎点了点头,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后驾车离开,随后一辆车跟着出了门。
门外停着的车队也紧紧跟了上去。
地方不远。
一脚油门就到了地方。
东江市警局。
理论上办户口在派出所就好了,不过因为吴奇的身份特殊了些,所以直接进入最后流程就好了。
“哈哈,吴先生能过来,真是蓬荜生辉了!”
来人看不出年纪,穿着一身灰西服。
西服胸口别着英雄钢笔,吴奇也被人送过的那种笔,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只手。
“额,还没介绍,我是肖云,副秘书长。”
“你好,肖秘书长,麻烦你了。”
“不算麻烦,我们东江能有吴先生这样的俊杰,这是我们这方水土人杰地灵,而且也是我们这些主政官员的光彩。而且,孩子能够回来,也是国家之福……”
“还是要感谢您能亲自过来,这个落户的过程不繁琐吧?”吴奇问道。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工作。”他摇了摇头说道:“整个过程不算繁琐。”
吴奇事先了解过户籍落户过程,真要是按照规章要求办理的话,吴奇还真没办法立刻办理下来,但是有了“重视”后流程过的飞快。
要不是为了和吴奇见面,估计小吴宣在美利坚,那边的大使馆就给户籍给办了,毕竟吴奇代表着国家脸面,他的后代依旧选择华夏国籍,本身就是一种无言的证明。
同时,国家也是讲理的,知道国内尖端医疗和教育,确实比不上国外的尖端水准,所以对于国内富豪“蹭”国外资源,只要不是太过分明目张胆的转移资产,基本上不会做什么苛刻的要求让人难做。
对富豪本人都如此了,对于他们后代更宽松。
所以对于吴奇后代的落户过程中可能问题,东江省主政者很清楚指示:不设难题。
大约半个小时后。
一份新鲜出炉的户口簿,户口上写着吴宣的名字,以及一串属于安江市的身份证号。
等吴宣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办理身份证了。
吴奇收起了户口本。
再次,握紧了对方的手,认真的说了一声:“谢谢。”
对方这次没有客气,微笑中点头致意。
离开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
额,至于是否占用了公务人员的休息时间?
吴奇没有注意……
……
三人是坐车离开东江的。
宁音的母亲留了下来,大概要在这儿留几天。
居住在东江市的大伯一家,如今大伯已经退休赋闲了,选择了和父母一样的环游之旅,只不过他们环游全球的速度着实有些慢,现在还在云贵一代的高原上打转没出国呢!
至于堂姐吴韵,依旧没有结婚,帮着吴奇主持实验室。
汽车驶过一段路。
一辆橙红色的快达物流运输车驶过,吴奇顺着车流倒退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段有些斑驳的墙上,爬满了灰褐色的墙藤。
大概是因为初春的缘故吧,在等三两个的时间,到了初夏的时节里,这面墙将变成绿毯吧?
一块白漆为底的木质招牌,似乎用黑漆刷着工厂房名。
“……机械厂……”
看了看这片有些熟悉的位置,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本想要开口让司机慢一些,可是细细想想还是觉得算了。
他记得自己贩卖小龙虾来东江市的时候,第一个落脚地点就是一栋快要倒闭似的厂子。
当时的自己还想着拿下那块地,如果能够建设成物流公司中枢,又或者全部推平了开发房地产,自己幻想应该可以赚的盆满锅满……
而那夜他的房地产“梦想”,被对方无情眼神的嘲弄了。
也许,那位副厂长还是主任来着,真要答应了运作一下的话,指不定吴奇又是一个新模式了?
地产大亨?一个小意思?怀里的小吴宣,将来也会成为“国民老公”?
时间仿佛没过去多久,很多记忆已经开始模糊。
在身后的那处厂子里,他接受了社会的第一次毒打,商业社会让他明白了什么叫背叛,也逼迫着他扛起了所有的责任,带着那些跟随自己的人走向辉煌!
……
四月四。
斜雨霏霏,沾湿衣襟。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这一日清明节,安江青山公墓,袅袅的烟火,蜿蜒着升上了阴沉的天空。
几颗松塔的枝丫歪歪扭扭的,大概是被前年的积雪压弯了。
火盆中的纸灰像是跳跃的蝴蝶,在明黄色的火焰中雀跃的飞舞着。
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园林,一块块墓碑齐整的像军伍,三三两两前来扫墓的人,或是脸庞麻木的献上一束花就走,或是扛着花圈携带者家人亲眷,走一路哭一路的前行,火焰吞噬者墓碑前的纸扎汽车和房屋,那虔诚的模样好似下面真的能收到似的。
一座有些年头的墓碑前,寥寥的刻着主人的生辰,还有一些直系子孙后代名讳,在整座墓园之中看着毫不起眼,谁都想不到他曾是本地的“百里侯”……
这一日,来坟前拜祭的,又多了两个人,宁音的手里抱着吴宣,大概是被凄厉的哭声给吓到了,吴宣的小手一直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母亲,湿漉漉乌溜溜的大眼睛的“可怜”的看着父亲。
“来,这是你曾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