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源自地宫深处的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不大,里面摆着一个以灵石打造的石棺。石棺中,躺着一个形似枯骨的老者。如果不是他的腹部还有微弱的起伏,基本上可以认定他是一具尸体。
灵石制成的棺椁之上,悬浮着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元神。而这个元神,时而虚幻,时而凝实。就如同一盏快要熄灭的烛火一般,不断跳动着。
棺椁里躺着的,正是啸月宗的老祖,也是啸月宗的开创者。而元神之所以飘浮在外,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没有能量可以继续支撑元神留在体内。
啸月宗的老祖名为齐震邦。早在三千多年前,便进入地尊境。只不过,他究其一生,也无法踏入天圣境。
直到一百年前,寿命即将终结的时候,选择了这种元神离体的方式,苟延残喘了一百多年。
其实他早就可以夺舍其他修士的肉身,重新来过。但是,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他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肉身,进行夺舍。
直到前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肉身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决定将金智贤作为夺舍的对象。
本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苏珩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决定。
当他得知苏珩只用一招,便击败金智贤的时候,立刻就放弃了夺舍金智贤的念头。转而开始关注苏珩,并随时准备进行夺舍。
今天,他通过阵法,将苏珩所做的一切,全都清楚的看在眼里。于是,这更加让他认定,苏珩便是最适合被夺舍的人选。
苏珩虽然魂力强大,但是对方是通过观测阵法对他进行窥视。所以苏珩并不知道有人在打他的主意。
而是依旧在认真的授课,这也是他开始为瓦解啸月宗,而做的前期准备。
如果通过授课,可以虏获一些忠实的追随者,对他而言,再好不过。
见台下的弟子议论纷纷,有一些甚至开始发生争执。苏珩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
“好了,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说,对,也不对。”
苏珩指着刚才说只有一种道韵的那个男弟子说道:“这位弟子说的没错,刚才,我只不过是施展了一种道韵。”
“就是云之道。而云之道中,则包含了其他的道。所以我说,窥其一而知所有,是对的。”
“但是,无论这云之道能演变多少小道,终归也只是云之道一种道韵罢了。而我们如果想要跳出这个道则,就必须去领悟新的道则。”
“所以,我又说他不对。”
“不过万法不离其宗,终归还是要大道合一,回归本我。这样,才能踏入无上之境。乃至渡劫,飞升。”
“说了这么多,我想表达的只有一点,什么是道?”
“我个人认为,道无形,归于本我。本我有形,归于道。”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领悟了什么,什么就是你的道。而你没有领悟,你便是道。但是无论领悟与否,大道终会归一,包括我们自己在内,最终的结局,便是归于无。”
“所以,无生于道,而道终于无。”
“我这样说,不知道大家是否明白了呢?”
这时,刚才第一个开口的女弟子问道:“葛长老,您的意思是,无论我们是否领悟大道,最终的结果,皆是一场空?”
“不,你理解错了。我所说的无,并不是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葛长老,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身为修士,我们修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获得远超处于凡人的寿命。”
“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也不过是把这个时间段拉长一些罢了。死亡,依旧是我们的终点。”
“而死亡之后的我们,会不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于这天地之间?这个,谁又知道呢?”
“所以,我们感悟大道,寻找真相。可是那么多的前辈,先贤,都没有给我找到答案。而我们自己能够找到答案吗?答案依旧是未知。”
“这也是我刚才说的,我讲得这些,都是我个人认为的。并不能代表其他人的感悟,更不能代表这就是道。”
台下的弟子们,有的似乎是理解了。而有些,则依旧是不知所云。
苏珩看着这些弟子,暗笑一声,心道:“迷茫了吧?鬼知道我刚才讲了些什么?反正我是胡说八道的。我哪儿知道什么是道?我要是知道,早就成神了。”
看着依旧迷茫的众弟子们,苏珩再次开口道:“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希望能给到你们一些启示。两日后,我会在传功道场,指点你们的功法和武技。”
“并且,我还会挑选至少十人,作为我的弟子。如果大家不愿意做我的弟子,两日后,就不用过来了。”
“就这样,大家散了吧!”
说完,苏珩便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还没等他迈步,便被一众弟子围了起来,其中,甚至还有两位长老。
“葛长老,您能跟我们说说,你是如何领悟两种道则的吗?”
“葛长老,我想问的是,你是如何一招就把金师兄击败了。能不能展示一下,让我们看看。”
“对啊,对啊!我们都想知道,您是如何将金师兄击败的。”
苏珩被这些弟子叽叽喳喳的围起来问个不停,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
于是连忙说道:“两日后,传功道场,我会告诉你们我是如何击败他的。你们有什么功法和武技上的问题,到时候,也可是随便问我。”
“不过现在,我还有事。就不给你们演示,也不做讲解了。”
说完,苏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然后化作一道长虹,飞离了传功阁。
天空中,苏珩心有余悸的说道:“这带徒弟,可真不是人干的。以后,等云州发展起来,这样的活,还是交给陈师弟去干吧,我可没心思去做这些。”
“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