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直接驾马朝郝萌的位置奔去。
“诶呀!”陈琳无奈的一拍额头。
就许攸这个性子,能活到现在不被人打死可真是个奇迹。
“不过,也不过就是一个沾沾自喜的狂徒罢了。”
“即使有点文采,又如何与我比及?”
陈琳轻笑一声,紧随着追了上去。
跟着许攸的背影来到郝萌附近。
此刻郝萌身上还缠着些许绷带,不过并不影响他气势如虹。
甚至周围的将士都围在他的身旁。
“哈哈,郝萌将军,您再给我们讲讲当时是怎么砸的诚德宫呗?”
“那还不简单?”
郝萌举起手中流星锤,“你们谁来提提看?”
见状,几名凌云境的校官对视一眼,从郝萌手中将流星锤接过。
却见那锤头直接哐当一下砸到了地上。
“哈哈哈。”
郝萌放声大笑道:“待你们能把这锤头像杂耍一般甩起来,区区薄墙又算得了什么?”
“一介莽夫。”许攸不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这时众人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跟将军说话的,还不道歉!”
面对众人怒目的眼神,许攸撇了撇嘴。
“吾所说出去的话,哪有道歉的道理!”
眼看许攸就要犯了众怒。
陈琳不得已赶忙快步走到许攸旁边,打了个哈哈。
“都别在意,都别在意。”
“原来是陈史官。”
见到陈琳之后,几名校尉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管好你手底下的人,别张口就说些不该说的东西。”
“你!”
见许攸还要说什么,陈琳实在受不了了。
“你究竟还比不比?”
“说是来比试,却时时刻刻惹是生非。”
“再这样,吾定去帝师那里参你一本!”
许攸自然也不落下风,“参就参,吾真当怕你不成?”
说罢,便驾马往前军之外跑去。
“本还想找点帮手,看来是不必了。”
“此等莽夫,也配与我共事?”
“待吾一人拿下灵虎,你再怎么参又有何用?”
总算走了。
见许攸有离开前军的意思,陈琳才算松了口气。
至少目前来说,他只看到了许攸的不识大局。
相比起比试,陈琳更怕许攸言语太得罪人,被自己人一刀砍死。
好歹也是永承天召来的人。
帝师的面子,总得还是要给一个的,可不能让许攸就这么死在这里。
又是走走停停,前军在两人眼中都没了影子。
陈琳终于忍不住了。
“你当真要独自拿下灵虎不成?”
要知道,两人本来是有机会借些兵马的。
但因为许攸的缘故,现在能用的人手,也就只剩下两人自己了。
“哼,有何不可?”
作为包围皇城的最后几道关隘之一。
灵虎关的建设不可谓不雄壮。
即使还隔着老远,许攸也已经能够看到灵虎关部分样貌。
而就是这么一眼,让许攸不屑的发出了声。
“漏洞百出,弹指可破。”
“嗯哼。”陈琳点了点头,似是在赞同许攸的言论。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
“但如果你说你能破此关嘛,毕竟吹牛也不必花钱。”
“你不信?”许攸挑了挑眉毛。
直接将自己的计策对着陈琳全盘托出。
“此关对内防守薄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真正危险的,还是关后的这些山林。”
许攸指了指自己脚下的位置。
“恐怕是为了迅速获取滚木,增强关隘的防御,树木甚至都一路种到了关隘内部。”
“如果敌人在外,到也无所谓。”
“可既然我们本就在内,只需一把烈火,便能将如此雄关烧个七零八落。”
“守这个关的将领,到也是个人柴。”
许攸冷笑两声,“但凡他那榆木脑袋里能多涨二两肉,恐怕都不至于把树种到这么密的程度。”
但说完之后,许攸却发现陈琳诧异的盯着自己。
“你就这么把计划全部告诉我了?”陈琳有些不可思议。
“理论上来说,我们可是竞争关系。”
许攸不屑的摇了摇头,“吾之谋略,计出不穷。”
“若是喜欢,你尽管拿去。”
“但某可说好,同样的计策,放在你我手中可是截然不同。”
陈琳打断了许攸,“我自然知道。”
他伸手试了试天气和风向。
“湿度太过潮湿,风向还是逆风。”
“你准备怎么烧到灵虎关内去?”
灵虎关这么多年没被破关过,自然有它的理由。
若真像许攸说的那么简单,灵虎关怎么也得破个十次八次了。
“鼠目寸光,你又如何知道天时不会在我?”
许攸一而再,再而三的讥讽。
纵使陈琳心性较好,此刻也有些忍不住了。
“好,我不跟你整这些。”
“假设依你此法真的破关,这灵虎关是否也会毁于一旦?”
作为最后的关隘。
灵虎关的一切都有自己的深意。
这些许攸口中是弱点的树木,本身就是灵虎关的一部分。
要知道,接下来永承天还指望着依靠灵虎关据险而守呢。
真像许攸说的那样破了关。
一个残破的灵虎关,根本起不到本来的作用。
“哼。”
许攸冷哼一声,“某行事之法,岂能与尔等大同?”
“你难道从来都不考虑大局的吗?”
面对陈琳的质问,许攸一甩手,“能赢便可,不需要考虑什么大局。”
见陈琳还要开口,这次换成许攸忍不住了。
“你怎的这般话痨?”
“既然吾计不行,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简单。”
说起自己,陈琳可不困了。
手中的毛笔散发出缕缕文气。
“不过叛贼逆党,不占天理,心中本该有愧。”
“待吾日夜笔伐,终有其归降之日。”
“噗呲,笔杆子......”
许攸话还没说完,陈琳笔锋便从他耳边划过,斩断了一颗粗树上的枝干。
“笔为刀,墨诛心。”
“文人亦可勇,笔墨用作兵。”
在陈琳手中,笔墨可绝不仅限于术法和言语上的伤人。
杀气人来,他与武将毫不落下风。
许攸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若是说不服的人,那便杀到服。
“哼,你与那前军的莽夫又有何异?”
话虽这么说,但许攸的语气已经微不足道的稍微降低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