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蔡文姬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我的话,应该能召唤出更好的人吧?”
见永承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蔡文姬继续说道:“真可惜,直到现在才敢碰一下大家。”
“下次,我不想当天煞孤星了,好吗?”
看着蔡文姬已经开始变得惨白的脸,刘文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老师,救救这个姐姐好不好?”
“我好喜欢她。”
永承天点了点头,但下一步却面露难色。
刘文的气运现在不涨不降,还保持在0点附近。
这让他怎么施展炼运要术,去寻个会医术的人来?
若是用个位数的气运召唤,恐怕也就只能唤来个强壮点的普通人罢了。
那除了浪费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蔡文姬死去吗?
“淬火锻造,因水而泽!”
这时,蒲元的吼声从旁边传来。
下一刻便是一把寒气飘飘的长剑突然出现在蔡文姬手中。
“唔?”
面对蔡文姬疑惑的眼神,蒲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水波剑,可以滋润剑主的伤势。”
肉眼可见的,蔡文姬虽然没有立即痊愈。
但伤口已经不再出血,气息也完全稳定下去。
远方正想赶来的林哲一行人也因此停下了脚步。
“又是一把名器啊。”
还是自动治愈剑主的名器。
还从来没有任何一名铸造大师,能像蒲元一般这么轻松的将名器铸造出来。
就好像对他而言,这比吃饭喝水难不了多少。
可下一刻,蒲元直接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替代了蔡文姬手中的水波剑。
仿佛是感受到即将离开剑主。
水波剑上居然发出一声悲鸣。
下一刻,蔡文姬的伤势开始急速恢复,直到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我,还活着?”
此刻众人已经围了上来,但蔡文姬还是有些茫然。
永承天瞥了眼炼运要术中的内容。
蔡文姬已经被完全除名。
但此刻她还活得好好的。
看来,因为命格和那个老仙人的缘故,蔡文姬已经完全脱离了炼运要术的掌控。
就与原先帝师召唤出的半朝文臣一样。
好事吗?
可能吧。
永承天露出笑容,“算是吧,至少现在你只用为自己活了。”
没什么想不开的。
失去了命格和术法的蔡文姬,对急需战斗力的永承天一方来说已经不能再帮上什么忙。
但她也有了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的权力。
不再是天煞孤星的蔡文姬,也不用再担心害得他人丧命。
即使离开了黄巾军之中,她也不会再传播自己的霉运。
“说起来,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永承天扭头看向黑水郡郡城的方向。
又过了片刻,似乎是在确认老人真的离开。
紧接着,郡城内走出一道笔直的身影,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位守军高层。
这些人因为本身境界高强的缘故,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此刻在雾气中,也依旧能行动自如。
“父亲?”
林哲握紧了手中的红锻枪。
而下一刻,一声打趣的声音让他放下了警惕。
“混小子,连你老子都想捅?”
那声音分明隔着老远,传到众人耳中,却又仿佛就在近前。
这既依赖于林季同填海境的实力,同时也表现出了他那强横的控制力。
林哲缓缓将长枪放下,眼中落下两道泪痕。
“爸,你没事了?”
“你死了你爹我都不会出事。”林季同骂道。
说话间,他已经与众人越来越近。
因为跑的太快的缘故,他已经将守军将领全部落在了身后。
围在永承天外围的黄巾军眼神微变,似乎有些心动。
若是能将林季同留在这里?
“我劝你们别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因为就在那些黄巾兵刚冒出这些想法的时刻,林季同便已经从他们身侧掠过。
填海境的实力,即使再弱,也不是几十上百个骨瘦如柴的凡人可以觊觎的。
此刻黄巾兵们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林季同刚刚想动手的话,他们恐怕一丝一毫都无法抵挡。
毕竟,好歹也是黑水郡太守。
这些实力还是有的。
在永承天面前,林季同停下了脚步。
抬手对着永承天和刘文做了一揖。
“臣,林季同。”
“拜见陛下。”
“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包涵。”
永承天面露玩味。
“看起来你根本没被他控制?”
说到这,林季同面露苦涩。
“虽然他是仙人,但我也并非毫无手段,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控制?”
“不过也幸好那人骄傲自大,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听到这,永承天脸色略微凝重。
“他当真那么强?”
能让林季同这位填海境说出侥幸逃过一劫,一般人可做不到。
然而林季同却摇了摇头,否定道:“他虽然强,但我却不一定怕他。”
“真正让人忌惮的,是他身后的人。”
“摄政王手中能人辈出,若是知道此人对我无用,只会排出更强者,届时黑水郡只会更加生灵涂炭。”
“等等!”
林哲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演?”
“从让我去蛟沃郡的时候,你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是吗?”
林季同赞同的看了眼林哲。
“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来我想着,只有躲到那里,才能有一线生机。”
“世界都掌握在祝元亮的手里,若他想让你死,你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办法。”
“那黑水郡的百姓,你也是知道的?”
林哲打断了林季同的话,在他的眼中,父亲此刻变得那么陌生。
“大家都死了,关也破了,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反对?”
“顺从他们又能得到什么!”
林哲有些撕心裂地,看着眼前的父亲,手中攥着的红锻枪不断地颤抖着。
“明明是你一直让我习礼习义。”
“看看你做的这一切,我这些年到底有什么意义!”
咚!
一名头上绑着黄巾的家丁不知何时出现在林哲背后,将他打晕过去。
顺带将头上的黄巾摘下。
“主公,少爷也都是一时气话,您别忘心里去。”
林季同摇了摇头,不再看林哲一眼。
而是转头看向永承天,露出了笑脸。
“帝师大人,可否赏脸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