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皇城内世家、门派、富商等势力的争斗官兵不会处理。
这是张让所下达的潜规则命令。
官兵之中,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才对。
而如今,居然有人敢公然违抗。
张让眯起眼睛。
他是替永承天出来寻找新同僚的,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种情况。
“来人呐!”
下一刻,一批等候多时的精锐士卒在原先的包围圈外又围起了一圈。
这些都是祁修齐带来的祁家士卒。
不过此刻看起来,祁家的人似乎比皇城原先的官兵更加值得信赖。
“不若跟杂家聊聊,究竟是谁指使的你们?”
祁家的士卒已经将长矛举起,对准了中间位置。
恐怕他们有任何一句话惹得张让不开心,都逃不开被扎成刺猬的下场。
“无话可说?”
见场上还是一片寂静,张让冷哼一声。
“那就全部拿下!”
官兵们没有反抗,张让的性子他们的理解的。
许多人也都知道张让会一手惑人心智的本事。
若是不反抗,说不定张让还能给他们留条活路。
反抗了自然是必死无疑。
“至于你们?”
张让看向其他人,“目无纪法,天子脚下作乱,统统斩了吧。”
几位门客瞬间脸色变化。
刚刚还在说潜规则呢,现在怎么滴,潜规则没了?
有脾气暴躁的门客直接骂出了声:“阉党,你朝令夕改,不得好死!”
然而就在他话音才刚出口,几支弩箭就将他串成了刺猬。
张让眯起眼睛。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诸位看来是不服杂家啊。”
“等等!”陈琳忽然站了出来。
“将军德隆望尊,万民敬仰,真乃国之典范,想必也不会与我这点庶民计较不是?”
嗯?
张让惊讶的看了过去。
皇城待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被外人这么夸过。
“这位先生是?”
“在下陈琳,想入宫找帝师一叙。”
看来这就是永承天要找的人了,张让眯起眼睛,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按照规矩来说,他总该刮些财宝下来。
但奈不住此人说话太过好听,张让都起了爱才之心。
“那几人与你一起的?”张让指向几名门客。
陈琳摇了摇头,“不是,在下也不知这帮刺客从何而来。”
“听见没?”张让扭头看向四周的士兵。
“还不速速动手!”
这次没再给那几人开口辱骂的机会。
铺天盖地的弩箭已经将街道彻底笼罩。
那几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扎成了刺猬。
张让冷笑一声。
他看着那几名门客的尸体,指了指自己的帽子。
“你们很能打?能打有个屁用!”
“没有脑子的人,可是活不长久的。”
随即张让面朝陈琳,换了一般作态。
“先生请跟杂家来,帝师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远处的司天台上,如此大的动静国师自然有所注意。
“他死死的盯着那士兵聚集的地方。”
通过仙法,他自然看到了扰乱他计划的人。
“张让!”
对于这个公公,田永康自然是恨得牙痒痒,但却无可奈何。
目前才过了几日,他派出的信使没那么快的脚程,浩广亲王的亲王府也并未传来消息。
在亲王府回复之前,田永康并不能轻举妄动。
但他知道的,那位亲王定然会同意他的提议。
毕竟,浩广亲王除了是先帝亲弟弟之外,在田永康的眼中,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潜龙!
没错,那位亲王具备着摄政王祝元亮所不具备的东西:龙脉!
倘若刘文还能容纳龙运,田永康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但刘文的气运真龙,他已经看过了,那是将死之兆。
炎汉在刘文手中,定然活不过十年。
而在浩广亲王手中则完全不同。
那位气运真龙已经有苏醒之兆,而且身份显贵,又与小皇帝有关系。
这奉天殿就是他的龙门。
越过这一道坎,那位亲王必将成就真龙。
“倘若先帝还活着,必然会同意我的做法。”田永康喃喃自语道。
说完,他看向奉天殿的位置。
“别怪我。”
“不这么做,炎汉即使没有亡国,也未免将会落入外人之手。”
“臣,无愧于炎汉社稷......”
奉天殿内,陈琳一脸笑意的走了上来。
“久仰帝师大人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随后又看向殿上的祁修齐,“将军德才兼备,大汉之栋梁也!”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陈琳这般性子。
才刚踏入朝堂,居然就把人挨个夸了一遍过去。
甚至还能办到句句不重样。
永承天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已经翻开了炼运要术。
【陈琳】
【境界:游墨境】
【术法:笔伐,颂词】
笔伐:字字伤人,句句诛心,可伤人于无形之中,杀敌于千里之外。
颂词:可短时间提升文道武道各一个境界,每人每日限一次,无法突破上限。
三国时期第一大喷子?
永承天露出了怪异的眼神。
这位真说起来,战绩可真是了不得。
三国时期神医华佗都没能治好曹操的头疼,可是被这位一纸檄文骂好的。
这位骂人的功底,绝不在任何人之下。
但永承天实在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满额的气运也只能召唤出这么一位伪鸿儒出来。
这还是在卢植的明任加持下。
若是没有了卢植的加持,恐怕还到不了陈琳这个境地。
是炼运要术的极限就在这里,还是他哪里搞错了?
光想到这永承天就有些头疼。
镇海境和鸿儒镜可是绝对的顶尖力量。
而他手中却一位都没有,着实少了些安全感。
一时没有头绪,永承天也没有办法,只能先行陈琳。
“如今朝内没有空缺官员。”
“不如这样,过几天早朝,我定然为你安排一位合适的职务。”
没想到的是,陈琳却果断的拒绝了永承天的提议。
“谢帝师大人厚爱,但在下只需一介史官即可。”
“史官?”
永承天有些不解。
史官倒是好说,反正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两个。
“没错。”陈琳提起自己的笔。
“在下也不过提笔写两片文章罢了,用不得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