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听见声音跑进来,眼前这俩人一个脸颊绯红,眼圈有些发红。
一个喘着粗气,嘴角噙着憨憨的笑意,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浩子觉得明明听见有人喊他,又觉得进来的不是时候。
屋子里被什么莫名的情绪塞的满满,容不下他这个‘第三者’。
浩子谨慎的问道,“少爷,什么事?”
“今晚你照顾阿睿,我去书房睡。”说完姜文焕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浩子瞄着躺在床上的阿睿,战战兢兢地走到他面前,“你的腿还疼吗?”
阿睿还沉浸在姜文焕粉嫩的脸蛋里,刚才那几下够他咂摸半个月,完全没听见浩子在说什么。
浩子继续又道,“谢谢你没告诉少爷。”
阿睿一顿,眼神冷冽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要不是你对姜文焕好,老子一准弄死你这糊涂蛋!”
“我没想害你,就是把你赶出去……”浩子嘴一撇,讪笑道。
阿睿双手枕到脑后,目光微沉,“有人想害姜文焕,弄走我,然后他们才好下手!”
浩子吓坏了,小心翼翼问道,“这里是姜家,谁想害少爷?”
“少爷死了,谁获利最大?”阿睿的一句话,提醒了浩子,也提醒了站在门外的姜文焕。
姜家账目里有好几年的亏空,钱花的稀里糊涂,父亲是个谨慎的人,账目不会不清不楚。
而且姜父虽然有心脏病,但是在一直坚持服药,怎么会突然发病去世呢?
姜父的死,最让他心存疑虑。
姜老太太被姜文焕的事气的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又不肯吃东西。
他一大早跑来,却被姜老太太的贴身丫鬟,柳云给拦在外面,“老夫人病着呢!少爷还是别进去招他老人家生气。”
老太太的院子里,就数她待的年头长,府里的人都尊她喊一声云姐。
姜文焕手里攥着药,踮着脚向里面张望,“云姐,祖母怎么样?”
柳云眉头一拧,嘴皮子利索的回道,“少爷,老夫人最疼你,你可不能再气他老人家。”
她扭着身子,一晃一晃,耳垂上吊着的那一对上好翡翠耳环,真是扎眼。
姜文焕手扶着药箱,言语恳切,“我想进去看看祖母,帮助检查一下,人没事我就出来。”
“老夫人不想见你。”柳云摆出一副爱搭不理样子。
恰巧严文旭来给姜老太太请安,柳云见了热情的迎上去,挑开帘子将人送到屋里。
“老夫人,姑老爷又来瞧您,这府里数他最孝顺。”
堂堂姜家少爷,被一个丫头晾在外面,真是让人笑话。
姜文焕见有人送吃的进去,将一个纸条压在碗底,嘱咐丫鬟别让柳云瞧见。
他站在外面大声喊道,“祖母,我走了,孙儿改天再来看您。”
严文旭听见喊声从屋里出来,将他拉到一旁,劝慰道,“老人家一时间想不开也是有的。”
姜文焕也无奈,只能叹气,“事情弄成这样,实在是文焕不孝!”
严文旭知道他难受,就专捡好听的说,“下人搬弄是非,专会阿谀奉承,他们一撺掇,事情自然就麻烦。”
姜文焕也没说话,意外的虚心受教,他把这几日铺子上受的委屈和气一股脑全都告诉严文旭,言语间想求告姑父帮忙。
严文旭先是安慰一下,又和姜文焕讲了铺子上的难处,说一定会替他去铺子上瞧瞧,但是现在两边分开他也不好再插手。
又是推诿,又是说辞,总之他会去,行不行他管不着。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严文旭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心口疼的头都抬不起来。
姜文焕连忙扶着他,去院里的小屋歇息,“姑父,你这症状多久?”
严文旭想了一下,“一年多,只是最近有点频繁,人老了,小毛病。”
姜文焕取出几片药,让他含在嘴里,“姑父,你这病不能大意,您一定要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
“柜上忙,哪儿有时间。”严文旭叹了一口气,“歇一会就好了。”
姜文焕将装有白色药片的药瓶,塞到到他的手里,“不舒服的时候就含在嘴里,一定多休息……还有少行房事。”
严文旭愣了一下,脸一红,“不怕你笑话,我和你姑姑早就左手摸右手。”
姜文焕嘴唇轻启,故做亲顺,“你与姑母是我的长辈,我如今没了父亲,你们又无儿无女,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知会一声,咱们到底是一家人。”
“是,咱们是一家人。”严文旭眉开眼笑,“有事还是要互相照应。”
见严文旭脸色也红润起来,姜文焕就拎着药箱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严文旭瞧了一下手里的药,顺手丢到墙外的草垛子里。
姜文焕回了院子,脚刚踏进房里,就听见他的屋里传来奇怪的喘息声。
他担心阿睿身上的伤,心急地推开房门,床上一片肉色中一斗志昂扬的大家伙,正在阿睿的手中奋力搏杀。
姜文焕吓的身子一歪,差点没跌出去。
阿睿听见有脚步声,呼啦一下将被子往身上一拽,转头背过身去。
姜文焕的喉咙不停的翻滚着,他扯着领子,“你又在胡闹什么?”
阿睿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刚才尿尿没人扶,尿裤子上了,所以才脱了。”
姜文焕扶着眼镜,火顶上来,“浩子,浩子!”
话音刚落,浩子端着饭菜麻溜的从外面进来,瞧着屋里的气氛不对,姜文焕火冒三丈,俨然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阿睿则躺在床上,侧翻着一动不动。
“少爷……”
“他上厕所,你倒是扶一把啊!”姜文焕气的呼哧带喘,“一个大男人尿裤子,还光着腚躺在我床上?你也真敢的出来!”
姜文焕指桑骂槐,拿话点拨阿睿,什么尿裤子,屁!
都是男人,姜文焕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脱成那副样子,窝在被窝里,真是混账东西!
要是有人进来还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浩子被骂懵,半天才道,“他说不用我扶。”
“他说不用你就不用你!”姜文焕一本书拍在他的脑门上,“这都呲的连裤子都穿不上。”
阿睿默不作声,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这好不容易占着姜文焕的窝,他早被窝里的香味熏迷糊,心里痒,这手就动了两下,这刚进入状态就被人逮住。
他回头露出一口大白牙,傻兮兮,“少爷,给我一条裤子。”
“没有!”姜文焕瞪着眼睛,“你给老子光着吧!”